办公室内,老赖被人带走了,**和李子面面相觑,陆远尽管不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可是在双方的眼神交流中,老觉着尴尬,像是自己在这让这俩人没办法把心里的小秘密说出来。
郑儿,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李子问出这一句后,看了一眼陆远,这会儿,他不把陆远当师兄了,起身冲着**道:借一步说话。
**没明白,转头看了看陆远,又看了看李子,起身跟着李子走了出去,但他们的争吵声根本就没改变距离,陆远把整件事听的清清楚楚。
不行!**的声音从门外穿了进来:李子,我跟你说,这事肯定不行。
怎么不行?这老赖说话不靠谱是全村都知道的,平日里撒谎尿屁儿的事没少干,咱们哥俩以侦查的名义去山里探探,人要在那,直接就给摘了,没听老赖说么,这山里就姜春阳一个人。
陆远一下就明白了,这么大的事,李子打算瞒报,这要是办成了,那可是大功一件。
**继续否决道:少来这套,你平时进林子么?地形熟么?我连西岭村的林子都没进过。就咱俩?转头在真碰上姜春阳,让人跑了,到时候这身警服都得脱喽。李子,这么大的事还是上报吧。
跑就跑了吧!李子沉声道:反正咱们也没报上去,这里边是是非非就咱俩人知道,怕什么?
我跟你说,郑儿,这件事办成了,你这科员挂长可就算是定了,我好歹也能从山沟子里走出去,最不济,也得是个开发区警务工作站站长吧?最损了,把我调回去当个普通民警行了吧?好歹老婆孩子每天都能看见了,跟这?就赶上放假能回去一回,我儿子才四岁,见着我生的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像我不是他爸似得。
**看样子是不想跟李子谈了:这事啊,上报以后上头要是不来人让西岭村派出所侦查,那你报不报你们所我不管,行吗?但是,我得把这个消息报到刑警队,至于上边当回事不当回事,咱哥俩这都没毛病。
嘎吱。
**转身推门回来,掏出电话当着李子面就拨了出去:队副,我,**。
啊,是早了点,但我这有重要的事。我人在西岭村呢,没什么事,不过西岭村这边抓赌抓出消息了,一名姓赖的赌徒交代说看见通缉令上的姜春阳了哪个姜春阳?姜春阳!西岭村屠户一家被杀案的凶手
李子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碰’的一声甩手把门关上了,**一看李子的态度,话锋一转:是,说是在山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反正告诉我这姓赖的说话不靠谱。
一句话,李子呲溜一下从门口窜到了**旁边,脸上露出了笑在**旁边站着。这句话说的太关键了,对于刑警来说,追逃和破案是两码事,尤其是这种已经跑出去半年多的逃犯,命案必破的要求是破案,所以,刑警队是否愿意往这上面砸资源,很可能还在两说着。
啊,行,我先跟西岭村让民警带着去侦查领导,那我先问一声,要是碰上了呢?**说话间看着李子扭过了头,脸上的笑越来越盛,李子脸上都开花了,喜庆的和又娶了一房媳妇一样:得嘞,领导指示,看见了就摘嗯,我记住了,多带人,别惹祸,不张扬。
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说道:怎么着啊,李大警官,贵派出所有主事得么?
陆远算是看出来了,这**的圆滑程度高出了李子不止一个档次,既把案情上报了,又等于轻描淡写把事压下了,万一要是抓着了人,里外里功劳都是他的。
李子舔着一张玩笑脸:报告上级领导,西岭村派出所所长不在,警员只剩下李木子、陶明两人,请领导指示~小声出的,那叫一个娇艳,柔似水温如玉,公母都不分了,古代的太监都没他柔。
**故意抬着脾气:那还不赶紧开保险箱拿枪去,万一出点什么事谁兜着?
警枪对于警察来说很重要,尽管这几年国家已经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开始积极的提升民警的整体水平,可实际上民警接触枪械的机会依然不多,派出所内的枪支大部分还是由集体保管,呃,也就是都锁在派出所所长的保险箱里,只有真要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我一个民警,哪有保险箱钥匙?
没枪你成什么能啊?哦,合着咱俩上山就我身上带一把枪,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不耐烦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不舍,不舍得让这份功劳从眼前溜走般的追问道:警械总有吧?
差点忘了。
李子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随后**扭过头冲着陆远露出了笑脸:哥,我不陪你了啊,你在这休息会,估摸着一上午我就能回来。
陆远不是警察,当然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又是他兄弟,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走你的。
走啊。
李子回来了,还没到一根烟的功夫,警用八大件全都挂在了身上,那叫一个利索,**伸手从腰上枪套里把枪拿了出来,退出弹夹,故意炫耀的检查了一遍才又放回去:走。
俩人走了,陆远却觉得民警没枪这事,有点意思,因为咱们国家禁枪,所以警察系统中对配枪进行个人管理并定期审查的只有巡警、特警和刑警,派出所内就一个人有枪械管理权,那就是所长,而且枪械使用有严格规范,如抢夺枪支弹药、剧毒等危险物品,破坏军事、通讯等重要设施,劫持公共交通工具、驾驶交通工具故意危害公众安全,劫持人质等情况才可以使用枪械;相反,犯罪分子是怀孕妇女、儿童,犯罪分子在人群聚集场所,还不允许使用,违规使用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这要是碰上突发情况,派出所的枪都在保险柜里,有那么巧所长不在这不跟没有一样么?
由此,陆远想起了一件事,那还是在美国时看到的国内新闻,说是藏獒发疯咬人,硬是等特警来了才开枪打死这样是放在美国,等特警来了藏獒都炖了。
想到这,陆远甩开了思绪,起身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当他借着清晨的阳光走到了派出所门口时,看见了这次诈赌案的另外一面。
派出所门口,家属都在等待着这次案件的处理结果,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独自一人靠着墙根站着,另外一帮人则在阴凉处对着她指指点点。
还是人吗?啊?
陆远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叫骂声,那叫骂的老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明明看见陆远了,却也没停止骂声:自己管不住家里的爷们,别毁人家啊!
我们家这是办喜事,办喜事哪有没人玩牌的?你倒好,给举报了,里外里几十号人全给抓了起来,等放出来,你让我们家怎么做人?因为你,全村得戳着我们家脊梁骨骂大街。
行了,别说了。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劝了一句。
他还不乐意了:什么别说了?他们老赖家不要脸我们家还要脸呢!
你去问问,我们家订个婚容易吗?我是给他老赖是下请帖了还是托人稍信儿了?我都没请他。你说来就来吧,吃完了饭坐那就开始玩,半宿的功夫啊,我们街里街坊的都让他带那小子给赢干净了,要不是看老赖也输了不少,我都要把他们赶出去了。完了呢?还他妈是诈赌!
要不要脸!要不要点脸!
唉,老赖媳妇,你怎么好意思到派出所报的警啊?
说到这,老人一绷,骂了一句:臭不要脸的!
靠墙站着的妇女一句话都不说,穿着不怎么讲究的半袖就那么站着,直到瞧见了陆远,这才抬起头,而后迈步靠了过来:您,也是警察吧?她看见陆远和**进去的时候,被穿警服的笑脸相迎了:我们家那口子没多大事吧?
听见她在问话,外边那些人‘呼’一下全围过来了,刚才骂人的那个伸手一扒拉妇女的手,恶狠狠的说了句:起开。然后转过头问道:我们家那些客人都没事吧?我跟您说,这事都是老赖的错,他找人去我们家席面上诈赌,也是他赢了钱,那什么,大兄弟五十多岁的老人管三十出头的陆远叫大兄弟:钱我们不要了,把人放了,行不?
陆远赶紧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真不是。说完,转身走了。
他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即便心里有些被触动,这时候,依然选择了躲避。恐怕,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很少有人如小说里一样对所有事都大包大揽,起码,陆远没那个精力。他自己那一摊还没处理好呢,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
派出所门口的叫骂声越来越大,骂出了火气的四狗家人彻底围住了老赖媳妇,一堆人围着一个女人仿佛还不过瘾,没到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开始推搡起来,再然后,派出所内值班的协警冲了出来,而陆远,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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