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浑身都缠满了绷带,也就剩一张脸还露着了,活脱脱一个木乃伊形象。
从时间来判断,现在应该还是深夜,因为窗外漆黑一片,房间里自然是灯火通明,苏瞳这小傻妞儿正趴在床边上睡得呼呼的,我也不舍得惊醒她,于是动作很轻地坐了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是依稀回忆起来在我陷入昏迷之前,苏瞳突然冲了进来,将我从大火之中救了出去,不然我这副身子骨现在恐怕早tm烧成金坷垃了。
唔,被自己的女人拯救,传出去也不算丢人,我看着苏瞳恬静的脸庞,宠溺一笑。
浑身被缠住的滋味可不好受,比如我现在只是想做个简单的动作,抓痒,都无法实现…
正当我努力地想把手上的绷带咬开的时候,苏瞳突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原以为这妞儿在看到我之后,一定会惊喜地大喊一声小道士,却不成想她只是幽怨地瞪着我,搞得就跟我背着她偷了汉子还生了娃一样…
咳咳,瞳瞳,能帮我解开吗?
总这么沉默着也不是事啊,我咳嗽了几声,腆着一张老脸,笑得跟一朵狗尾巴花似的。
不能!
苏瞳哼唧一声,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我。
这就尴尬了,没办法,继续咬吧,权当磨牙了,娘的,也不知道这绷带用tm什么材料做的,还挺结实,牙都给我啃酸了也没咬断。
我说,你要是心疼就帮我解开呗?
见苏瞳始终盯着我不放,我讪笑着说道。
呸!谁心疼你了,本姑娘是心疼绷带!
苏瞳没好气地说道:本姑娘劝你下嘴轻点儿,这绷带可是问豆豆借的,等你用完了,本姑娘还得还回去呢。
啊咧?豆豆?邹雪养的那条二哈?
我愣了一会儿,眼中顿时映满了绝望:你该不会想说,这绷带是从那条傻狗身上扯下来的吧?
大爷的,难怪我总觉得上面有股怪味,敢情还真是从狗身上拽下来的,我记得邹雪养的那条傻二哈前段时间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不然呢?
苏瞳玩味地瞥了我一眼,不答反问道:这大半夜的,上哪儿给你找绷带去?还好人家豆豆大方,不嫌弃你,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我:
得,原以为咱舍命救家主,即便没当成烈士,也能落得个英雄的美名,到头来,享受的居然是狗的待遇,没爱了,彻底没爱了!
嘻嘻,逗你玩儿呢,瞅你那傻样儿。
见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苏瞳顿时眯起眼睛,然后就轻笑着为我把手上的绷带解开。
咦,居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小道士,你是妖怪吗?
解开绷带之后,苏瞳看着我安然无恙的右手,惊呼一声问道。
嗯?难道之前伤得很严重吗?
我活动了一下右手,完全没有受伤的感觉。
何止是严重,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都烧着了,我还以为你没命了呢,哼,你这个负心汉,就知道自己出风头,想让本姑娘守寡是吧!
说着,苏瞳就狠狠地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烁。
眼看着这妞儿又有想哭的冲动,我顿时讪讪地冲她笑了笑:好了好了,我这不没事吗?
什么没事!你是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
苏瞳瞪了我一眼,又急又气道:你以为本姑娘很无聊吗?把你缠得跟粽子似的,我是怕你被自己吓着,你当时都快被大火烤熟了!
噗~
我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暗觉好笑地看了苏瞳一眼道:有这么严重吗?
你!你还不信!
苏瞳紧咬着嘴唇,命令道:那好,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伤得有多厉害!把腿抬起来!
我很配合地翘起了腿,苏瞳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冷笑一声为我把绷带解开了,随着绷带剥落,声音也变得低沉无比:自己看吧。
唔,伤得确实挺厉害的,汗毛都烤没了。
我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大腿,感慨着说道。
你!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我这么没心没肺,苏瞳顿时快被我气哭了,指着我的腿道:你看看,都烧成什么…
然而话未说完,她就愣住了,把我的腿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眼中挂满了不可置信道:小道士,你的伤…怎么…全好了?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吧。
我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少贫!把那条腿也抬起来!
苏瞳剜了我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命令道。
没办法,我只好又配合地翘起左腿,结果自然也是一样,左腿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震惊过后,苏瞳似乎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声音问道:小道士你…你真的是妖怪?
是啊,我不但是妖怪,还喜欢吃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我一般都是蘸着番茄酱吃。
我笑眯眯地看着苏瞳,索性满嘴跑火车道。
呸!
苏瞳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就盯着我的腿发呆,不一会儿,居然抱着我的腿哭了起来。
要不咋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呢?这眼泪是说来就来啊,我怜惜地为她将眼泪抹去:傻丫头,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哎哟!疼疼疼!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苏瞳在我手上使劲儿咬了一口,又哭又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愣在了那里,眼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许解!
十分钟后,这妞儿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正打算把身上的绷带也解开,不成想这妞儿就跟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激动地制止我道。
为什么啊?
我纳闷儿地看了她一眼,抱怨道:瞳瞳,这样很不舒服欸,而且也怪痒的,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不许就是不许。
殊不知,向来善解人意的苏瞳这次却铁了心跟我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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