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在我看来是相当尴尬的,薛琳喜欢秦政,然,我和秦政有过一夜的露水情缘至于秦政,至少和薛琳比我亲,怎么想怎么尴尬。
棠棠,奶奶跟你说周末是我生日没,你记得去啊。薛琳坐副驾,巧笑嫣兮:到时候肯定很热闹,我过生日,奶奶把你介绍给家里的叔叔伯伯们,棠棠,你开心么?
开心?啥?
哦,我扯出来一抹笑,眼睛弯弯的:当然开心了。
随即翻了一个白眼看往窗外,全然没有注意到后视镜中秦政不经意的那一眼,薛琳仍旧很开心:那就好,到时候棠棠你穿好看一些,美翻她们。
一直沉默的秦政忽然说话:琳琳,学校中秋那两天出了点事儿,有一个学生坠湖了,等会儿就别到湖边去。
坠湖?我有点懵,怎么没人跟我说。
这事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学校有人坠湖了。
嗯,和你没关系,别多问。秦政从后视镜里和我的目光对上,随即又移开:在学校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切,不说拉倒,奇怪,为什么这个事情学校里没有人传呢,还是我这几天真的太离群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十分钟的路我感觉熬成了一个小时,下了车我匆忙道了一声谢之后就跑没影儿了,全然不顾身后的薛琳在喊我。
回去收拾了一下我就去上课了,晚上的时候有一节解剖课,在实验室的负一楼,白皙和我一起来的,地底下总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后面有好几个同学进来,看样子像是我们班的学生,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一个女生就先迎上来:嗨,季海棠,白皙。
我有点懵,白皙赶紧接茬儿:嗨,班长,你来啦。
哦哦,班长你好。我赶紧笑,略略点头:那个,先过去吧,大家好像都在实验室里面等着呢。
哈哈,季海棠,我叫宋璐。她也笑,露出一颗小虎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挺有亲和力的,不过一班之长不太好当,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楼梯里有些暗,头顶上的灯似乎坏掉了,大家人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见我频频回头,白皙忍不住问:棠棠,你在看什么啊?
没事,走吧。我朝她抿抿嘴。
空气里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负一层的灯光是那种薄薄的惨白,耳朵边只能听见大家朗朗的声音,夹在那些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些细笑。
是我听错了么,我心中有虑,所以步子微微放缓了想听清那些声音是什么。
周围声音顿时消弭,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消失了?我皱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周围还是一片静寂,我试探着喊了一声:白皙,宋璐喂,有人么?
哒哒哒——
哪里来的脚步声,背贴在墙上,那声音像是从头顶传来,惨白惨白的灯光泻了一地,我只听到那脚步声似乎慢慢的朝这里来。
这个空间应该是另外一个维度的空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顺着走廊往外走,要是出不去就只能强行破掉,但
去你大爷的,我咒骂了一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而空荡的走廊里看不见尽头,而我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出来吧。
哒哒哒——
富有节奏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像是要撞破胸膛,我看了后头一眼,开始快步往前走,那声音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越来越清晰了,可是又看不见。
直觉有问题,眼前出现了一件实验室,上面的门牌写着解剖室几个大字,我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那脚步声也慢慢的往这里来。
这忽然出现的解剖室让我心中起疑,但明显就是逼我进去。
算了,不管了。
门才打开,背后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推力一样把我推进门里,身后的大门碰的一声关上,我;连忙去拧,可怎么也打不开了。
我真是见了鬼了。
无奈扶额,转头去看的时候被身后的景象吓得有点懵。
解剖台上乱七八糟的躺了好几具大体老师,地上的血逶迤一片几乎要流到我脚底下,冰柜的门缓缓地自己滑开
这唱的是哪一出?
天花板上的灯爆闪了一下,我连忙挡眼,整个解剖室就陷入了黑暗中,耳边忽然就涌来无数人的尖叫,有男有女,以及撞倒东西的声音。
咚——
棠棠,棠棠。
耳边有人在喊,我睁眼的时候宋璐托着我的脑袋,而我整个人是半躺在地上的,白皙也半蹲在一旁,脸上都是惊慌失措。
那个我怎么了?说着,就要爬起来,白皙和宋璐两个人赶紧扶我,白皙说:棠棠,你吓死我了,忽然就晕过去了。
哦,看来我这脑袋疼是自己撞的啊。我算是懂了,在两个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我问白皙:我晕了多久?
没多久,刚想叫老师你就自己醒过来了。
我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下午就喝了点粥没吃别的,以前也这毛病,没按时吃饭就容易犯病。
你真是吓死我们了。宋璐搀了我一下,你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去,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等会儿还得上课,要不先请假吧。
别,给我找颗糖就好了。
宋璐当真给我找了几颗糖和几块巧克力过来,白皙搀着我进了解剖室,刚才经历的一切让我心有余悸,我抬头看了一下那盏灯,没什么异样。
我们进去的时候老师还没来,大家都把口罩和手套给带上了,我有点脸盲,这戴上口罩还真是谁都认不出来啊,还是宋璐主动过来我才认出她。
解剖台的大体老师用一块塑料布给包着,上面还有一些冰渣子,应该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冒着冷气。
外面一阵骚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是带你们解剖课的老师,我行胡,胡毅。
胡老师好。大家杂七杂八的开口,课堂气氛还算融洽,我看着那几具大体老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胡毅先点了名,然后让我们围到一起讲解解剖仪器的使用,一些操作方面大概讲了半节课,接下来就是让大家自己动手了。
我们班有四十来号人,分了六组,每组八个,班里男女比例悬殊不大,所以分配得还算均匀,老师怕女生不敢动手,特地交代了男生多干活。
胡毅在最中间的台子,周围围了人,他给自己带上手套,边说:现在大家可要认真看好了,我给大家做示范,等会儿每个人都要上手,不上手不知道具体怎么做。
胡毅精准的切开皮肤,一刀下去从尸体上流出一些发黑的血。
翻开肚子的时候周围一片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有几个女生已经受不了的在一旁干呕起来,然而他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大家习惯就好,第一次都会这样。
虽然之前有过观察实验,可是自己上手的时候还是两回事。
大部分解剖台前都是男生执刀,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我们这一组的宋璐。
我看宋璐娴熟的破开组织,纵然胆大如我也觉得有些不适应,正想出去喘个气儿,忽的就听见一声尖叫:啊
接着,就是听见重物被撞到一起的声音,整个解剖室一下子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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