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走一遭, 松田阵平一睁眼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不太对。
……连被鸟叼起来都经历过了,还能什么不能接受的?
松田阵平直勾勾地望着在病房天花板下方二十厘米处飞舞的大苍蝇。
这苍蝇得有十几厘米了吧,怎么回事, 生物进化?苍蝇不吃屎改吃人了吗?
“那个啊,是最低级的四级诅咒,叫蝇头。不用管它的。”前来看望好友的萩原研二正在削苹果,见松田阵平盯着某一处发呆, 便也跟着看了眼,见好友目光所示的位置不过是一个蝇头后,便也不再多看。
这下松田阵平直勾勾的对象变成了萩原研二。
“……你也看见了?”
萩原研二开始为好友解释:“对哦,好多经历生死局的警察都能看见, 不过也只是看见而已啦。”
松田阵平一下坐直了身体,“难道……”
“这是因为我们离死亡太近,开了阴阳眼,所以能看到彼岸的事物啊疼!”
萩原研二用一个新的苹果砸上了松田阵平的脑袋, 自己开始啃削好皮的苹果, “少看点奇怪的书。”
松田阵平接过了未削皮的苹果, 叹了下气便直接连皮咬了一口,“那就是你我都狗带了,其实我这四年来看到的你不过我的幻觉?”
萩原研二:“…………”他这好友, 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难道见识到冥小姐的咒术,一下子刺激傻了?
松田阵平在被科普了一堆咒术界的知识后, 他,他不信!
出院庆祝加炸弹犯人逮捕的庆功宴上,松田阵平坐到了自己四个好友都在的那一桌, “零, 景光, 航……你们敢信,我居然被几只乌鸦叼起来了!”
萩原研二:“怎么还不接受现实啊。”
诸伏景光:“对阵平来说,可能还需要些时间吧。”
降谷零:“多看几个术式就习惯了。”
伊达航:“我当时也是怀疑人生傻了好久啊哈哈哈哈!”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颤巍巍的举起手一个一个指过去:“你们,你们都知道?”
萩原研二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嗯哈,我们都能看见诅咒。”
诸伏景光笑笑:“现在你也是了,恭喜啊,阵平。”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降谷零:“这是好事啊,证明你之前的生活很安稳。”
松田阵平:“你是不是在讽刺我之前不好好干活?”
降谷零:“你听出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毕竟你的思想不是我能控制的。”
松田阵平拍桌子:“零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坐在松田阵平旁边的萩原研二来拉人,在其他同事面前的高冷大帅哥和他们喝起酒来突然就成了吵架小学生,他能怎么办?只能给小学生劝架喽。
萩原研二:“冷静点阵平,零在警校的成绩总是第一,你打不过他的。”
何况零和景光之前去巨型犯罪组织做了卧底,训练侦察什么的一天都没拉下。
松田阵平抽回被萩原研二拉住的手,剐了他一眼,闷了一整杯酒。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争对他?
松田阵平不服:“来,一个个给我说清楚,你们都怎么回事?”
反正他被乌鸦叼在空中转圈圈这件事,警视厅内部都传遍了,但他怎么都一点没听到小伙伴能看见诅咒的风声呢?
诸伏景光:“我和零是在去年,就是还在卧底组织的时候,真是千钧一发啊,和我对峙的那个人居然是fbi的卧底……还有我们的卧底组织,**oss是个诅咒师啊!然后**oss突然嗝屁了,好像是被咒术师找到藏身点,连人带老巢一起轰了。二把手慌了,直接飞速发消息说全员集合,等我们来到集合地点,好了呀,原来二把手也被控制了,接着最精彩的地方来了,来那里集合的几十个人被一个白毛围攻……”
降谷零听不下去了,你在这讲赛事呢?还几十个人被一个人围攻,说大话也不打个草稿。于是褐肤金发的公安接过了话茬:“是一个白毛单挑我们所有人,来集合的,光我认识的就有一堆身手矫健的。白毛的眼镜还绑着绷带,一开始我们还有人以为是组织的其他成员,等到他开口了我以为他是朗姆的传话筒,可当他动手……”
警校第一有点讲不下去了。
诸伏景光开始补充:“全趴下了,真的就一瞬间啊,比眨眼都快,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包括我和零和那个fbi卧底。”
松田阵平插了一句:“你们这哪叫单挑围攻,就是碾压啊。”
诸伏景光一挥手,“听我说——关键那个白毛没解绷带,真不知道他怎么看得清啊,难道是白眼?”
降谷零:“什么白眼,那叫六眼。”
诸伏景光:“对对!六道轮回眼!!”
松田阵平:“……敢情他还是个幻术师啊?”
萩原研二:“什么幻术师,景光一开始就说了,他是个咒术师。”
伊达航:“还是个体术超强的咒术师。”
诸伏景光:“反正就是我们卧底的组织老大是个诅咒师,被咒术师杀了,他的脑壳都裂了道缝,死不瞑目的躺在空地上呢。最先来的朗姆看到boss的脑瓜子直接吓懵了,白毛这才有了可乘之机拿了朗姆的手机……不过我觉得以白毛的实力,秒了朗姆也是可以的吧。总之那天的后续就是:白毛把我们打量透了,然后啊,重点来了!”
降谷零唰的捂住脸,一副不忍回忆的模样。
诸伏景光:“我们卧底前不是和杰一起吃了顿饭吗,接着杰给了我和零一个护身符,虽然肯定是不能随身携带进入组织的,但好歹是一番心意,我就收下了。之后零是把护身符放好了,我则是放在某个小公寓的一件大衣里。结果前两天有任务,我正好去了小公寓(安全屋)一趟,恰好换上了有杰护身符的那件大衣,其实我当时真的忘了有护身符在里面……”
“那个白毛径直走到我面前,从我的内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护身符,问:‘你身上怎么有杰的东西?’白毛那个冷冰冰的语气,简直了!我觉得我下一秒就会狗带。”
夏油杰还是松田阵平介绍给自己的小伙伴认识的,他一听到咒术师这个职业,立刻联想到之前夏油杰也出现了爆炸现场,松田阵平道:“白毛……是咒术师,嗯,杰应该也是咒术师?”
至少杰在咒术界是有人脉的,操控乌鸦的那位女士明显和杰认识。
萩原研二很有犯罪思维:“是把你们当成杀杰凶手了吗?”
伊达航:“喂,杰还活得好好的呢。”
降谷零:“……不是,白毛把景光他”
诸伏景光语气激动了起来:“他把我当成奸夫一样的存在了!!他说那个护身符是杰特意给他做的,为什么我会有?我说我是杰朋友啊,这是他给我的礼物。结果他更生气了,好像我绿了他两次……怎么了,和杰当朋友都不行吗!杰刚成年的时候还是我们把他带去酒吧过了‘成人之夜’的呢!”
夏油杰比警校五人组小了一岁,没心没肺的大人在夏油杰成年前一天,就把他脱去了酒吧,五个人轮流上,把夏油杰灌得不省人事。
当然,他们还负责的把杰送到了家里的。
不过因为他们警校第二天有训练不能逃,所以把杰送上楼后就赶忙回学校了。
总是白毛白毛的,松田阵平抓住了什么。
“白发,个子高高瘦瘦,绷带?呃……五条悟?”
四位同窗动作一致的顿住了,随后露出了堪称惊恐的神情。
“嘘——”
“想死吗阵平!!”
“你怎么说出来了?”
“喂研二,你不是说阵平今天才能看到诅咒吗?”
“确实是这样啊,但我没想到……”
“不能说哦不能说哦。”
“知道是谁就行了,叫叫‘白毛’就好了。”
松田阵平像是猫堆里被挤在最下层的可怜猫咪,“好好我知道了,我绝对不再说五条悟的名字了!”
“……”
“………”
“…………”
“……………”
“你个蠢货!!!”
被四名好友抨击的松田阵平自罚四杯,口腔里满是啤酒味,一打嗝全是气泡,“好了,不提白毛了……接下来是你们,研二和航,你们是何时何地看到诅咒的!”
萩原研二:“我就是四年前拆炸弹的时候啦,那个时候我不正常你也有感觉的吧。哎,黄泉一瞬游,不知道有没有真的伊邪那美的存在……”
伊达航:“我是前些年出了场车祸,撞车对象是被一个诅咒附身了的女士。我还算好,没什么伤,就是车的气囊弹出来了,只是在我看向对面前窗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个不明的黑色物体(诅咒)压在了女司机的脖颈上。”
几人充其量只是能看见诅咒而已,能够成为咒术师关键的术式,他们都是没有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详细情况不方便透露,毕竟这涉及到私密的卧底任务,只是卧底组织的**oss和老巢被咒术师(白毛)端了,他们的任务也中止了。
对了,因为白毛的凶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确定大局已定后连忙表明了身份,在前同事“你特么居然是卧底”的眼神下报出了自己是公安人。
本以为这个正义的职业能获得咒术师的赦免,哪想到白毛更气了,还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因为你们一群青橘子,他才这么忙啊……
他是谁?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敢说,也不敢问。
现年26岁的一群警察,对待咒术界那位传说中的白毛,简直如老鼠见了猫,吱都不敢吱一声。
四人比松田阵平早接触到咒术界,知晓一些咒术界上广为流传的“野史”。
比如那个白毛为人猖狂,连警界高层政客都敢怼,况且他不仅敢怼,还敢动手。
——一动手就连人带房都没命的那种。
听完小道消息的松田阵平:“…………”这五条悟是aoe吗?
但是啊……
松田阵平不由得想起七年多前,他在警校门口,和还在读书规规矩矩穿着学校制服的五条悟见过的那一面。
发色是有些奇怪,但不至于成了鬼刹的代名词吧,那人在杰面前的样子,就像是求主人摸摸他的布偶猫啊。
于是松田阵平诚实的发问了:“五条悟不是杰的恋人吗,我们有必要这样避如蛇蝎吗?”
杰还说要和五条悟合法结婚,从他们五个单身狗的现况来看,说不定还要去给杰做伴郎呢。
“……”
“………”
“…………”
“……………”
诸伏景光:“你怎么又提他的名字了啊!”
松田阵平:“但是我觉得那个五条没有那么坏。”
降谷零心累的解释:“不是坏不坏的问题,是政治立场,懂?”
也许是喝多了,松田阵平脑子有点发晕,“……什么立场啊?”
长相最老成的伊达航放下酒杯,徐徐道来:“就那个,警界、政治界、咒术界现在三足鼎立,不能让迂腐的政治界知道其实警界和咒术界已经联手打算暗搓搓的干掉它了……”
最后萩原研二总结道:“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超厉害的咒术师,分别代表着咒术界和警界——虽然杰表面是政客,但他和小田切警视长是一伙的,是警界的人。杰和那个五条是一对这种事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不用刻意说出来的啊!!”
“……啊这样。”松田阵平悟了,随后感受到一堆视线扎根在了他们这一桌。
“喂,研二,大家都看过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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