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在感觉到痛楚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极致，像是突然失去了尖叫的能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p>
第一刀自颈侧划向下颌，肉皮外翻，鲜血直流。</p>
这一刀划下去，心里的愧疚感便也消失殆尽了。</p>
事情已经做了，要做完不是么。</p>
挥起刀这男人又准备在她的侧脸划一刀。</p>
【叮】的一声，是子弹击打在刀背的声音。</p>
还没落在小悦脸的刀子被子弹的冲击力道击飞，刀尖划伤了男人自己的手。</p>
男人面一瞬间闪过一抹惊恐猛然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是对面楼的窗户打过来的，应该是一个擅长狙击的远程射手。</p>
本能的，男人便要找遮挡物保护自己。</p>
同一时间，男人背后关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记重拳直击男人脑后。</p>
一个冲劲儿让男人的面门狠狠砸在了地板。</p>
听见了巨大的破门声，小悦猛然回过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p>
两个男人很快厮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都是经验老道的练家子，只是其一人面门尽是血，看去动作也因此稍稍迟缓挨了好几拳头。</p>
眼看不敌，受伤的男人也不恋战，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小悦，又伸手去拿那个黑色皮箱子准备溜走。</p>
这时又是一人冲进门来一脚将黑色皮箱子踢得老远。</p>
受伤的男人见攻击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便急忙撤退。</p>
“别追！老贾会处理。”后进门的人拦住同伴说道：“先处理她的伤。”</p>
“嗯。”同伴这才应了一声，看向小悦。</p>
小悦身白色小衫的前襟面已然血迹斑斑。</p>
“喂，你还好吧。”这人蹲在小悦面前，伸手在小悦面前晃了晃。</p>
“……”像是一直紧绷着的某根弦终于断了，小悦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啊！啊啊啊！”</p>
眼泪触及伤口，蛰疼的感觉让小悦尖叫起来。</p>
“……”立即捂住耳朵，壮汉看着小悦，心里合计着这唱歌的嗓门真亮堂：“别哭了，这刀口若是浸了水感染了可不得了。”</p>
刀口……</p>
小悦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还在脸挂着，她的表情已经有几分呆滞，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小悦伸手便要去摸那刀口。</p>
“喂！你疯啦！”壮汉一把抓住小悦的手：“不是告诉你感染难办了吗！”</p>
小悦的手被壮汉抓住，她回过头看向壮汉开口问道：“我、我是不是、是不是毁容了……”</p>
“唔……”壮汉打量着小悦苍白的脸以及从颈侧至下巴的刀口说道：“没啥事儿吧，这个不抬头看不到的，没事。”</p>
“我、我是不是毁容了？”小悦执着的问道。</p>
“唔……”壮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这些个女孩子啊，是麻烦，一点疤都要计较个半天，又不在脑门，怕什么啊。</p>
“我、我是不是毁容了？”小悦见问也问不出来便转头去看向另一侧的落地镜。</p>
镜子里面的她好不狼狈，原本不漂亮的脸更加狰狞，鲜血红的吓人。</p>
“妈的，老贾怎么还不过来！”壮汉看着小悦这样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是抓了抓头低咒一声。</p>
“老贾可能去追刚刚那个人了。”倚在门边的壮汉说道。</p>
这时，一个男人走近门来将一个医药箱丢给蹲在小悦身边的壮汉说道：“给，让他给跑了。”</p>
壮汉得了医药箱便麻溜的开始给小悦的伤口止血消毒：“老贾，麻醉药呢？”</p>
“用光了。”老贾点了一支烟开口说道：“我只拍到了几张他车的照片。”</p>
“有照片好办，车牌号拍到了吧？”倚在门边的壮汉问道。</p>
“嗯。”老贾点了一下头说道：“已经发到组里了，刚刚接到消息已经有兄弟盯他了。”</p>
“那好。”倚在门边的壮汉点了点头。</p>
“疼……”小悦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的时候已经傻住了，在消毒棉触及伤口的时候，这刺痛感让她回了神。</p>
“现在才哪到哪啊，没有麻醉剂了，缝合的时候你忍着点吧。”壮汉将伤口消毒好说道：“我少给你缝两针。”</p>
“不，你、你别管我了。”小悦摇着头躲着壮汉的手，她已经没有管顾的价值了。</p>
她毁容了，彻底的毁容了。</p>
“别动！”壮汉呵斥道：“你现在肉皮都外翻了，不趁早缝合哪里行。”</p>
他们这一行的对于各种急救都很熟练了，尤其是这种刀伤，该缝合缝合，该包扎包扎。</p>
“你别管我啦！”小悦尖叫一声看向身边的壮汉：“别管我了！干脆让我死了算了……”</p>
“艹！”壮汉也怒了，他将手的药棉往地下一扔，抬手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军刀来。</p>
小悦见状心里咯噔一声便要往后躲。</p>
手起刀落。</p>
刀尖将皮肤化开，血珠成股流下。</p>
“……”小悦惊愕的看着壮汉。</p>
“不特么的是个口子嘛！老子陪你！”壮汉扬了扬下巴：“行了吧！”</p>
跟小悦相似的位置，一道刀口赫然于眼前。</p>
忘了惊恐，忘了哀伤，小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p>
“又特么的撩！有特么的撩！”倚靠门口的壮汉将手的烟往地一丢用脚捻灭气的过来给了他两拳：“本来一个伤患，现在便俩了！会给我们找麻烦！撩撩撩！撩个没完！”</p>
“我是伤患！你打我干嘛！”受伤的壮汉一边抬手臂去拦一边抗议道。</p>
“老实待着，给你止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人止血消毒。</p>
另一边老贾也将手的香烟丢在地板踩灭，然后走向小悦，简单的给自己的手消了一下毒便拿起药用针线：“会有点疼，你忍着点。”</p>
“……”小悦还在震惊没缓过神来时，针尖便刺透了皮肤：“疼！”</p>
“忍着点。”老贾看了一眼小悦的脸又将目光从新放到了刀口的位置。</p>
小悦的双手死死抓着衣服的下摆，牙齿咬着下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缝合过后，老贾又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说道：“一共缝了三针，忌口，别碰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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