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
李经纬率先放下碗筷,秦舒却只吃完一半。
“我也好了。”萧遥接着道。
不一阵,众人用完早膳,秦舒反倒是最后吃完的。
王忠挥挥手,示意手下把碗筷收下去。
“既然大家都吃好了,王大人,可有去往龙池山的地图?”秦舒起身,看向王忠道。
“之前不是说好王某人带路吗?要地图作甚?”王忠纳闷道。
秦舒摇摇头,“我昨夜想了一番,还是让我们自己去得好,这第一,白水关少不得一个主事的人,探查白水关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回来的,第二,王大人虽有一身武功,可毕竟没有修为,到时候……怕有些自顾不暇。”
王忠沉思一阵,“也好,诸位仙长稍等。”
说着,便吩咐属下去寻一份周边的地图过来。
一会儿功夫,小兵取来一副有些破旧的羊皮地图。
“这是当地一家老猎户传下来的,几代人的心血,四周的地势山脉都记载的一清二楚,那家人离开汉中城时我花了十几两银子买下来的,应该对仙长有些用处。”王忠将地图递与秦舒,解释道。
“如此,准备的便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龙池山一探究竟。”秦舒道,扫视了一眼众人。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诸位仙长一路小心,王某人在此等候仙长们凯旋而归!”
王忠将蜀山众人送至帐外,抱拳郎声道。
“您就放心吧,收拾一个小小的邪宗对我们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小意思。”萧遥笑道,将葫芦轻轻一抛,便瞬间变大了数倍悬在半空,恰好可以让萧遥坐着安稳。
周围的士兵们看得指指点点,羡慕不已。
秦舒瞥了一眼出风头的萧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王忠抱了抱拳,“王大人放心,您那位兄弟的仇,秦某替您报了。”
说完,离恨出鞘,悬于半空,秦舒向后一跃,稳稳当当地站在剑身之上。
“云儿姑娘,来我这吧。”欧阳静怡见云儿矗立不动,便好意道。
云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上了剑。
“多谢。”她轻声道一句。
“无妨。”欧阳静怡摆摆手道。
秦舒看了看地图,随后剑指向前一指,“众弟子随我同去!”
接着离恨疾驰而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王大人,你兄弟的仇,秦某替你报了!”
王忠听完远远传来的一句,却有些愣了,自己好像没跟他们说过自己那位兄弟的事啊。
望着此一行人破空而去,李小二凑到王忠身旁,羡慕道,“不愧是来自蜀山的仙长,这一剑飞来飞去的,可比咱战马快多了。”
王忠点头赞成。
……
“小舒,你确定是往这儿走吗?”
好一阵都未看见人烟,李经纬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地图上是这样写的。”秦舒说着,把图抛给李经纬。
李经纬拿来查看一番,若是以白水关为起点,此条路便是去往龙池山没错了。
“连汉中城都没有人影,你指望在这儿瞧见什么?”秦舒道。“也是哈。”李经纬挠挠头,将地图重新抛给秦舒。
“你们看,地面上好像有人。”云儿突然道。
众人随着其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穿着布衣的人影,背着背篓向山中走去。
“咱们下去问问看。”秦舒说着,率先向下驶去。
“诶,前方老丈可否留步。”李经纬远远叫道,他瞧清了前面那人两鬓灰白,佝偻的身影瞧着并不年轻。
好在前面那人年纪瞧着大,却无耳背,听到李经纬的身影,缓缓转过来。
一行人连忙上前,秦舒先行了一礼,说道,“我等是外来行商的,如今途径贵宝地却不小心与其余人走散了,老丈可否替小子指条明路。”
那老人看了看秦舒,又瞧了瞧身后的众人,缓缓问道,“你们要向哪儿去?”
“我们本是想去汉中城歇脚的,因为不熟地势,于是迷了路。”秦舒道。
“噢,汉中城啊。”老人点点头,一副恍然的模样。“那倒也不是很远,此处是龙池山,汉中城大致是往这个方向去,以你们年轻人的脚力,大概午时过后便差不多了。”
“啊,原来如此,多谢老丈指点。”秦舒又恭敬行了一礼。
“无妨无妨。”老人笑呵呵摆手,打算转身继续向山上去。
“诶,老丈且慢。”秦舒又叫住老人。
“还有事吗?”老人疑惑道。
“不知老丈此去何处啊?瞧着一背篓满当当的,应不是上山采野物吧。”秦舒好奇道。
“这个啊。”老人抖了抖身后的背篓,确实沉甸甸的,“这是我们村进贡给神宗的月供。”
“神宗?”秦舒敏锐地察觉到一个关键词。
“对啊,是一群隐山而居的修道仙长在此开创宗门,可保我一方山水平安。”老人善意解释道。
“莫非是叫长生宗?”李经纬试探问道。
老人一愣,摇摇头,“不是,老头子还从没听过什么长生宗,本地的神宗只有一个,便是六斗米宗,此去也是背着这六斗米前去供奉仙长的。”
说着,又抖了抖背篼。
秦舒与李经纬对视一眼,心生默契。
“老丈,其实我与一众兄弟自昨夜便久未进食,如今饿得紧,可否去老丈家讨一顿便饭?作为回报,我等愿替老丈将这六斗米背上山去,且再付些银钱。”秦舒道。
“啊?回报便不必了,你们若是真饿得慌,可以顺着我身后这条道,走上几里路便可见到我在的村子,到时候报我老刘头的名号,他们自会招待你们。”自称老刘头的老人说道。
“这怎么好,白吃食可不是我等习惯,再说我们这些小伙子一把力气还是有的,替您背上去,不费劲。”李经纬道。“这倒不是我不愿,山上的仙长都是隐士修行的人,曾三番告诫不可领外人前去,不然便不庇佑我村庄了。”老刘头无奈道。
秦、李二人又相望一眼,这山上宗门愈发透着诡异了。直觉告诉他们,此处绝对与长生邪宗有关。
“那便我一人陪您去便好,到时候仙长问起来,就说我是您远房外侄,若是您再不肯,那这饭我们也吃得不安稳。”秦舒道。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见秦舒一副倔的模样,只好点头,“行吧,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的表侄儿,可别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