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侯并没摆出自身权贵,而是同时起身朝太一做礼,笑道“无碍,今日蜀山仙剑大会,掌门自然忙碌。只是这时来访,本侯倒是怕耽搁了掌门的大事。”
“侯爷哪里的话,您能来,自然是蜀山的荣幸。”
宁国侯撸撸下巴上的胡须,笑了几声,而后随着太一一起坐下。
待坐下后,才道明此次来意“其实本侯今日来,是有事所托。”
“侯爷请说”
宁国侯收回目光,垂着眼帘,思索一番,这才道“小女在贵派修行,是本侯的福气。但本侯只有心怡一个女儿,自然不能让她这一生都在蜀山修行。所以这次前来,一来是带小女回去,”顿了顿,那张老脸上倒多了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抬起眼帘,看向太一“二来,小女早已过了及竿之年,本侯为她的婚事也是操了不少心,但是本侯想”
说到此处,他又怕太一不答应,所以停顿了。
但太一却已明白宁国侯的意思,顿时笑了“侯爷的意思老夫明白,若心怡这孩子在蜀山当真有相中之人,老夫定当撮合。”
“哈哈,有掌门这话,本侯便放心了。”宁国侯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拱手。
太一也同样回礼,道了几句客气。
之后两人再寒暄了几句,便一起去了仙剑大会的会场之上。
蜀汉仙剑派足有千年历史,因封印妖神而名动四方,坐居正道六派之首。所以蜀山五年一次的仙剑大会,必定有正道六派中人前来观摩。同时稍加有名的名人异士也闻名前来。
因而此时会场上,人山人海,四座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上座除了八宫长老外,还有与蜀山并称为正道六派的代表性人物。
其中有大悲寺的主持空蝉大师及其三名代表弟子,而后便是玉山派掌门苏鹏及其两名代表性弟子、西岳派掌门余安奇及其两名代表性弟子、玄月宫圣女陆降珠等人,唯有通天阁缺席,但先前已经遣人送了礼,算是聊表歉意与心意。
而此时待掌门与侯爷入场,登时引来四面八方的目光,同时人声鼎沸的会场瞬间安静。
六派中人纷纷向掌门道贺,随后还附上祝语。
掌门的入场让人声鼎沸的会场瞬间安静,在烈阳高照下,太一一身仙风道骨,站在首座,手执权杖,目光威严的扫过下方,而后朗声道“今日,是蜀山仙剑派五年一次的仙剑大会,也是决定诸位历练森林所入选的弟子入八宫的重要关卡,而进八宫须得入十六强。诸位弟子,比试不得放水、作弊,但也忌杀心。”
说完,他手中权杖重重在地上敲击,一道五彩流光顺着地面向四周蔓延而开,那股流云般的力量令众人敬畏。同时云端中飞舞的仙鹤更加活跃,扬声长啸,声音穿透了那无边无际的苍穹。
“好,现在我宣布,仙剑大会正式开始。”
声落,掌声如雷。
太一满意的坐了下来,静看序幕的拉开。
由唐武主持,手执竹册,将第一行的名册卷了出来,朗声宣告“第一场,李忆悔对岳丰。”
声落,下方一片哗然。
“怎么是首战”李忆悔旁侧的田赢一脸茫然。
李忆悔也没料到,愣了下,但很快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李忆悔到。”
“岳丰到。”另一边被称为岳丰的人也起身。这是一位看似很强壮的少年,比起李忆悔,足足高了他半个脑袋,且那身力量的实在感,着实让田赢心生忧虑。
“忆悔,此次对你怕是有点困难。”
李忆悔也感受到了,但他目光依旧坚定“无碍。”
落下一句话后,他淡定从容的从席间离去,在众多弟子中穿梭,每走一步便能听见其他弟子的冷嘲热讽。
“没想到首战竟然是他。”
“就是,他可是蜀山百年来有名的废柴,而且历练森林进入三十二名还是破例入选。”
“有好戏看了。”
“他肯定第一个唰下来,哈哈哈。”
李忆悔依旧面无表情,眼里不曾荡起一丝波澜。就好像并未听见这些。
“你们胡说什么呢管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吧。”反而是弟子中的宁心怡忍无可忍的对那些闲言碎语的人吼了一句。
李忆悔顿了下脚跟,扭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登时将宁心怡小脸看红了。
那一刻,她好像听见李忆悔说了句谢谢。
而这一幕一丝不漏的映在上座宁国侯眼中。
武台上,人已到齐,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四目相对,顿时有种风云变色之势。
岳丰满脸自信,抬起胳膊,将自己自以为傲的肱二头肌亮给李忆悔看,讥笑道“忆悔师弟,师兄知道你不能凝聚仙印,此时若是认输的话,还来的急。”
“师兄尽管来便是。”李忆悔也毫不示弱的回了他一句,目光淡漠。
“呵,那我便不客气了。”岳丰冷笑,提剑大步冲了过去。
他剑上萦绕着一团无形的气流,但那股气流还很弱。
李忆悔扫了一眼,也不敢放松,而是认真迎敌。
第一下,他用剑挡住了,但对方的剑气将他脸上的墨发吹起,宛如无形的刀子从脸上扫过,有些生疼。而剑被震的锃的一声响,他指尖颤抖,险些没握住手中的长剑。
“不错,不知下一击,忆悔师弟可接的住。”岳丰笑道,身形一闪,已回归方才的为止,而后一只脚拉后,剑柄紧握,隐隐中,那股无形的气流似乎更甚了。
“这人凝气境初期,竟然能将气运用到这种地步,真不简单。”赤焰感叹。
李忆悔心中却有些乱意。因为刚才那一下,他已经充分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不足,这一次怕是压不住了。
然而不等他做好准备,对方已经冲了下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用浑身的气压将李忆悔压制住。
李忆悔躲不开,只能再次抬起剑挡住迎面而来的剑刃,登时,手心一麻,手臂无力,长剑险些从手心脱落。
李忆悔大惊,脸色一白,赶紧将身子压在地上,平躺,反手一脚踢向上方的岳丰。
岳丰始料未及,赶紧躲开,但还是被踹了一脚。
他咬紧牙关,脚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冗长的痕迹,同时扬起些许灰尘。
他警惕的盯着已经跳起来的李忆悔,呸了声“就凭你。”
冷哼一声,他李忆悔正面相撞。
那一刻,周遭掀起厉风,四座的目光都聚精会神的在两人身上。因为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然而李忆悔力量稍逊,被强行震开,身子重重砸在武台边缘,险些落了下去。
李忆悔闷哼一声,脸上顿时血色,口中也尝到了些许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