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楚?”顾少修笑,“我们有结婚证,是合法夫妻,别提多清楚了,怎么就不清不楚了?”
“我爸是想看我们举行婚礼,”温雨瓷撇撇嘴巴,“我没敢和我爸提和你外公之间的三年之约,我爸肯定会生气,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被我爸知道,他肯定要觉得我委屈,会和你吵架。”
“吵架?”顾少修莞尔,“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岳父吵架?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让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们就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那你倒是搞定你外公啊!”温雨瓷哼了声,“每次只见你说,你外公现在见了我还是不冷不热的,他会让我们举行婚礼才怪!”
顾少修无奈,“我外公就这性格,他身居高位一辈子,已经养成不苟言笑的习惯,你看他对阿璟和阿辰,甚至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笑模样?”
“唉,这倒也是,这样想想,他也挺可怜的,每天板着个脸,多辛苦?还有你们家那些下人,每天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太可怜了,换了我,给我多少钱也不去你们家干活!”
顾少修摸摸她的脸,“你不用干活,我就给你钱。”
温雨瓷:“……”她竟无言以对怎么办?
顾少修笑笑,纳她入怀,“其实我外公肯让你住进来,已经是默认了你,如果我执意和你举行婚礼,他一定不会拦我。”
“嗯,我知道,见他第一面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之间,你才是老大,”温雨瓷环住他的脖子,抬眼看他,“不过我还是想,等我爸的身体好利落了,我们再举行婚礼,我和我爸也是这样说的,他大概也觉得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会很遗憾,就没再坚持。”
“乖,”顾少修抚了抚她的头发,“不管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办到,好不好?”
“嗯,”温雨瓷埋头在他怀中,吃吃的笑,“我记得你外公警告过你,在外人面前不许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果上次我去京城,代旭家老爷子寿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妻子,你为了我,这样阳奉阴违,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顾少修拍拍她的脑袋,“顾太太,请问一下,阳奉阴违用在这里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笑,“在我这里,就是褒义词,在你外公那里,肯定是贬义词。”
顾少修紧紧揽着她的身子,“你只要记得,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这样就行了。”
“嗯,好!”温雨瓷掩唇打了个哈欠,更深的把脸埋在他怀中,“那现在顾太太要睡觉了,请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顾少修忍不住笑,深深一吻,烙在她额上,“好!”
第二天,她再睁眼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她先摸过手机,调出林静的电话打过去。
“喂,瓷瓷?”
电话接通,听声音,林静没什么异样。
“小静,你还好吗?”
“放心,我没事,挺好的。”
“昨晚回去有没有吵架?”
“吵架?”林静笑了,“我和颂扬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他和我吵过架?”
“也对,”大概就是这样,她才会被吕颂扬套牢的,“那昨晚你们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看他挺累的,心情也差,回来聊了几句就睡了。”
“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你别惦着我了,我记得你的话,既然我不想和颂扬离婚,我就会让自己想开些,我好好的,我肚子里的宝宝才能好好的,我没事,放心吧。”
“哦,那就好。”
“听你这声音,还没起床吧?”
“嗯,昨晚睡得太晚,爬不起来。”
“快起,去吃早饭,快点。”
“嗯,知道了,那我挂了,有事给我电话。”
挂断林静的电话,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爬起来,下床洗漱。
她刚收拾利落,顾少修进来,环住她的腰,“醒了?”
“嗯。”
“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吃饭。”
她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没给我留饭?”
“别说的这么可怜,”顾少修笑着捏捏她的脖子,“是我今天有时间,陪你出去改善一下。”
吃过早饭,顾少修回了公司,温雨瓷回了医院。
日子一天天过去,悠闲惬意的像是裹了香甜的蜜,很快到了年底。
腊月二十四傍晚,顾少修把温雨瓷从医院接到别墅,让麦琦做了一顿烛光晚餐。
谢云璟和夙晨有应酬,麦琦带明阳出去改善,别墅里只剩下顾少修和温雨瓷。
开了瓶红酒,两人边吃边喝,温雨瓷心情不错,麦琦手艺又好,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
而顾少修,图谋不|轨,自然不会拦着,温雨瓷喝到酒意微醺,站起身,“我有点晕,想睡了,你今晚还有工作吗?”
“有,我今晚有非常重要的工作。”
“哦,那你忙,我去睡了。”
温雨瓷回了卧室,先进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结果裹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发现那个说今晚有很重要的工作的男人,也洗的香喷喷的,穿着睡衣倚在床上。
温雨瓷走过去,“你不是说,今晚有很重要的工作?”
“是啊,”顾少修将她拽进怀里,“我今晚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陪老婆。”
这一整晚,又少不得一番缠棉。
第二天,顾少修离开景城,公司也放了假,温雨瓷一下空下来。
武馆也放假了,顾少修带走了麦琦,明阳陪温雨瓷住在医院,温雨瓷每天大部分时间在医院陪温雄和明阳,有时去看林静,有时到司徒灵兰的咖啡店消磨时间,晚上,和顾少修煲长长的电话粥。
转眼到了腊月三十,原本温雄想出院,回家过年,温雨瓷问了樊清予,樊清予说最好还是留在医院,对温雨瓷说,现在樊清予的话就是圣旨。
她不肯让温雄离开医院,温雄拗不过,只得依她。
虽然是在医院过年,温雨瓷也不马虎,买了窗花、鲜花、福字、对联,还有干果鲜果,鱼类鱼类,许多年货。
再加上顾少修从京城空运来的一大堆年货,将病房堆的满满的,很有过年的气氛。
晚上,温雨瓷陪温雄和明阳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吃过饺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和顾少修煲了长长的电话粥才休息。
第二天凌晨,被鞭炮声吵醒,她先给顾少修发了条短信才起床,推门出去,温雄正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远景。
温雨瓷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爸,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温雄侧脸看她,慈爱的笑,“我在想,过了这个年,我的宝贝女儿就二十一岁了,我还有机会看到她二十一岁的样子,还能有机会陪她过二十一岁的生日,真好!”
“爸……”温雨瓷眼眶一热,竟一时说不出话。
温雄笑着拍拍她,“吃点东西,去拜年吧,先到你伯伯那儿,然后再到你宗叔叔,还有路叔叔那儿,等转一个遍,你就再和他们去七色花玩儿,不用在这里陪我。”
“不,”温雨瓷偏头,枕在他肩上,“我只去给他们拜年,拜完年我就回来,哪也不去。”
二十岁前,每个新年她都会和温洛寒几个一起,去给温雄的朋友,还有他们圈子里这几个朋友的长辈拜年。
拜完年,她和温洛寒几个,还有宗俊熙、路放尧他们,就会聚在七色花,醉生梦死一整天。
可今年不同了,今年的温雨瓷,已经二十一岁。
在刚刚过去的二十岁,她遭受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劫难和挫折,也遇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二十岁的温雨瓷还是温小姐,二十一岁的温雨瓷,已经是顾太太,再也不是过去的温雨瓷了。
给几位长辈拜完年,温雨瓷回到医院,寸步不离的陪在温雄身边,直到顾少修来接她。
听顾少修说明来意,温雄大笑,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我说这几天你怎么这么乖,哪里都不去,只在医院陪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爸……”温雨瓷嗔叫,看了顾少修一眼,“如果你不喜欢我去,我就不去,我什么都听您的。”
顾少修笑着回望她一眼,转眼看温雄,“爸,您看……”
“去去去,”温雄笑着摆摆手,“过完年了,去给长辈拜个年,应该的。”
顾少修陪温雄吃了顿午饭,下午带着温雨瓷离开景城。
回到京城顾家,温雨瓷先给顾战杰拜了个年,顾战杰竟给了温雨瓷一个红包,让温雨瓷大感意外。
难道过了一个年,顾老爷子转性了?
顾少修没好意思打击他,这是顾战杰的习惯,只要是给他拜年的晚辈,都能拿到他的红包,连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都不例外。
陪顾战杰聊了一会儿,顾少修带着温雨瓷回到卧室,温雨瓷一下瘫倒在床上,“陪你外公聊半小时,比坐半天的飞机还累。”
“那我陪你再聊半小时,帮你补回来。”
温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