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完了没有,我还没说完呢!”一直沉默的小胡终于开口了。
“谢谢你,你很正直,小姑娘!”那人假惺惺地装好人。
“谢谢,那我接着说了,刚才跟大家说的是化验结果,我还没说成因。”
很多人都觉得根本没必要说成因,这就是陈延东管理不善所造成的,或者说是故意而为。
“有间餐厅1分店的饮用水的来源是从背后两百米处的东海中学接过来的,如果有藻类污染,污染源必然是在东海中学或者说首先污染的是东海中学,但是刚才梁科长打电话询问之后,东海中学最近根本没有水源污染事件,而且就在昨天,他们还接受过突击检查。”
“这个我可以证明,刚才已经联系了学校和我们的突击检查小组,东海中学水质没问题,小胡,你继续说。”
“还有就是,为什么他们餐厅会有两种肉,一种是优质的,一种是劣质的,劣质的仅仅是很少一部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个你得去问警察!你只是个检验员,想那么多干嘛!”那人开始有些慌乱。
“好吧,其实这些证据也推卸不了有间餐厅分店故意使用劣质肉类和管理水源失当的责任,但是,我倒是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小胡虽然嘴上说着有趣,可是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这桶巧克力是谁打开的?”
638 狐狸尾巴
“是我……”一个带着厨师帽的胖子心惊胆战地说,“我一直负责管理冷库的钥匙,所以他叫了开柜,我就打开了,里边的这些食料也是我打开的。”
小胡出其不意地伸手拽下他的厨师帽,竟然是一个稀稀疏疏的“地中海”,弄得胖厨师尴尬不已。
“不是你!之后还有谁接触过这桶巧克力吗?”小胡冷冷地看向那个记者。
“看什么看,老子一直站在这里半步都没动过,别想栽赃陷害!”他叫了起来。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小胡没说话了,他转身抄起一根玻璃棒在一整桶巧克力里搅来搅去,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样。
没一会儿,她抽出玻璃棒,向大家扬了起来,只见玻璃棒上缠绕了一圈圈的丝线。
“这是头发!”说完,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头发放到被子里洗净,还原出了真实的样子,确实是头发,只不过有些花白花白的。
“这是漂染,我没工作前,大学里的好多同学都流行把头发染成这种颜色,俗称奶奶灰,这种头发出现在这里,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是只要有谁拥有这种发色,那他和这桶巧克力一定脱不了干系!”
大家一听,互相打量起对方的发色,然而一通审视下来,大家都是很正常的黑色,除了那个砸场子的记者,他一直带着格子帽,细心的人已经发现帽边下隐约露出一抹灰白。
直到此刻,这人似乎才感觉到大事不妙,可他却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自己的头发会出现在巧克力桶里,他欲擒故纵地揭下帽子,果然是一头灰白色的头发。
“这招栽赃用的真好啊,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巧克力里。”
沈欢走进他身边,以防这个雇佣兵狗急跳墙,生出什么意外,口中却无比镇静地说:“对啊,我还要问你呢,刚才不是说你从未靠近过那桶巧克力吗?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里边?”
“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她,她刚才趁我不注意取下了我的头发。”
沈欢冷笑一声,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取下你的头发?小胡根本没说那头发是你的啊,一直都是你自己做贼心虚说的。还有――”沈欢指了指一直未曾停止的录像机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胡从来到后厨就一直没有从你身边经过,何来机会取你头发,有录像为证。噢,对了,你这不是还戴着帽子吗?想取你头发还得掀开帽子吧。”
沈欢的一番质问,已经把这人逼入了绝境,先前错怪有间餐厅那些人全都把怒意发泄在这人声上。
这人越听越愤怒,或者是自己的把戏被拆穿、行迹败露,恼羞成怒,他竟然抄起桌上的一把厨刀,猛地向前方的小胡刺了过去。
就在这时,沈欢和季胜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不约而同地嵌住了拿刀的那只手,两人似有默契一般,同时向着不同的方向一扭,一声清脆的喀喇声,随着这个冒充记者的雇佣兵一阵惨叫,手腕已经折断。
“住手!”李冰倩作为一个警员,第一时间出来组织,只是二人下手实在太快,他根本没有机会阻拦。
“这事情太蹊跷了,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陷害有间餐厅还很难说,你们就凭着颜色相同的几根头发就这样动手伤人,还有没有点法律意识。”
“有!”沈欢和季胜同时说。
“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如果不立即制服他,恐怕这一刀已经刺进了小胡的身体。”季胜说。
“李警官啊,你我相识这么久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脾气,想整垮我的,我会加倍奉还。”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就能肯定是他干的?”李冰倩上前护在那个雇佣兵身前,她其实也相信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因为以她所了解的沈欢,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而他所伤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但是她这死脑筋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作为一名优秀的一根筋刑警,她有责任也有权利保护嫌疑人。
陈延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行了,到你上场了,到今天为止,戏也该杀青了。”
这时,从厨师从中站出来一个人,和所有人微微诧异不同的是,历来镇定沉着的沈欢,居然破天荒地瞪大了眼睛。
出现的这个人,一脸的笑呵呵,正是那晚被陈延东骂的猪狗不如的王涛。
“咳咳,我,才是真正的奥斯卡影帝!”
现场的众人都不知道王涛在说什么,只有沈欢苦笑着看着陈延东:“居然连我都被蒙住了。”随即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