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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快看我，我怎么了！”

　　当杨凡周身全部黑化，当杨凡稳稳站立海底之际，当永生兴奋无比，以为杨凡获得成功的时候，同在一旁的小仙竟是突兀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刺耳，听上去带着极大的恐慌。

　　没办法，变化太突然、太诡异了！

　　她根本来不及注意杨凡。

　　她也来不及高兴，其体内，便生出奇异可怖的感知。

　　这种感知，视之不见。

　　就算她立刻洞彻身体，都无法看清。

　　但是，感知又很敏锐、很清晰。

　　直接点讲，此时此刻，小仙周身、体内，有着莫名其妙的痒痛，就像有看不见的爬虫于体内诞生、蠕动，而且，似乎看不见的虫子越来越多，要将她整个人沾染、侵蚀掉。

　　同时，她的脑海意念，生出极大的晕眩感。

　　这让她的身体，难以稳立。

　　一声尖叫后，她更对自身的仙意能量，失去掌控。

　　也就是说，她无法激活仙意了。

　　她仿佛要变成一位凡人。

　　“小仙，你.......”

　　永生闻声而望。

　　这一看，永生的心，由天堂坠落地狱。

　　它完全搞不懂局面。

　　因为，仅此一眼，前一瞬还具备地尊巅峰之力的小仙，居然诡异可怖的失去了所有能量。

　　她的体外，再没有仙意光芒。

　　她的身体，犹如‘化凡’，于平静的海水中左倒右歪。

　　这般看去，她整个人很混乱、很晕迷，像遭受了莫名的镇压一样，其面孔的神色，亦愈发痛苦，有种凡人落水的窒息感。

　　然而，那镇压是什么？

　　为何有此镇压？

　　怎么发生的？

　　怎么会只降临小仙身上？

　　这些问题，永生看不透。

　　它的反应极快。

　　它已经尝试了。

　　它用看不见的无穷帝气，瞬时笼罩小仙，且深入她的体内，结果感知与她本人一样，只隐隐觉得小仙体内像有看不见的虫子，而那些虫子越来越多，进而让她眩晕、痒痛。

　　轰隆！

　　事发突然，永生也当机立断。

　　它小小的帝王绿身躯一闪，便是飞到小仙头顶之上，然后以璀璨的帝王绿的生命之火，温柔的席卷小仙、保护小仙。

　　可惜，效果并不太好。

　　即便永生以生命之火保护，小仙旋转、晕迷、痒痛的状况仍然不见好转，唯一有些作用的，也就是她神色不再那么痛苦，其‘化凡’的身体，不再被海水窒息了。

　　“小仙，你怎么了？”

　　“这什么鬼啊！”

　　永生大叫。

　　它立在小仙头顶上，完全搞不懂。

　　它的眸光看去杨凡，杨凡这个男人，还是好好的站在前面，还是全身黑化之体，杨凡的右手食指，也始终点着那团绚烂光晕，直观点说，杨凡如同一座黑化雕塑。

　　杨凡既不开口，也无变化。

　　“永生，破、破......”

　　小仙旋转晕迷中，挣扎着说话。

　　她真是好不容易，以极其顽强的意志才吐出几个字。

　　事实上，她当下根本看不见杨凡、永生了。

　　即便她大张着眼睛，其眸光中，也坠入一片模糊的空白，并且，这种诡异之极的空白，正逐渐的黑暗下去。

　　“破？”

　　“破什么.......”

　　永生一愣。

　　然后，它万分焦急的看看杨凡、看看小仙，猛地恍然大悟，大吼道：“小仙，你说破碎虚空，对不对？”

　　“嗯！”三瞬后，小仙吐出一字。

　　“那就是破碎虚空的问题。”

　　永生大叫：“没错了，杨凡虽然会破碎虚空，可实际上，破碎虚空的真正来源，是你小仙！那杨凡现在感应的环境，传到了你身上，是这样吧，小仙？”

　　“嗯！”十瞬后，不断在生命之火中左倒右歪的小仙，又极其艰难的吐出一字，她当然无法肯定，事实上，她还全然不知自己遭遇了什么诡异镇压，不过，变化这么突兀，她唯有联想到破碎虚空上，这也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该死，那现在怎么办？！”

　　“我的天啊，为何让本帝选！”

　　永生失去了方寸。

　　它的神色紧张之极，完全拿不定主意了。

　　因为，当下有两条路。

　　一，让小仙忍受下去，静心观察局面的变化，再作打算。不过，这样一来，小仙会遇到什么，还能不能好好的存在？她会不会没有杨凡的幸运，被秘密吞噬掉？

　　这些，全是未知。

　　二，震醒杨凡。

　　这条路，当然简单，也容易。

　　可这简单之中，极尽残酷。

　　如果贸然选择这一条，那就等于放弃了心神。

　　那么，当杨凡醒来、当小仙摆脱危险，他们两位都必将陷入极大的后悔、痛苦中，这种悔恨，只怕将影响一生。

　　最惨的是，这选择摆在了永生面前。

　　永生，一念之间，可定心神之死！

　　它作为曾经的大帝，在某些方面，自是无情。

　　可它，也要站在伙伴的角度，好好的谨慎的行动、思考。

　　“别、别......”

　　在永生犹疑不定中，小仙吐出这一字。

　　“别乱来？”

　　“不震醒杨凡？”

　　“那小仙，你怎么办？”

　　“不让杨凡摆脱光晕，要你遭受牵连吗？”

　　“最后，你如诡异的消失海底，杨凡醒来，看你不见，我又怎么给他交代？”

　　永生连珠炮弹的急问。

　　可是，小仙很难以瞬间回答。

　　她能回应的时间，拖拉的越来越长。

　　她的眸光中，所看见的景象，也快要彻底黑暗了。

　　这一次，直到半响，她方才吐出一字：“等、等......”

　　“等？”

　　永生立在小仙头顶，瞪着眼睛。

　　它无言以对了。

　　它已完全明白小仙的意思。

　　那便是等待变局，永不放弃拯救心神。

　　这自是随了杨凡的意愿。

　　可要明白，现在黑化掉的杨凡，全不清楚小仙遭遇的诡异状况，如果杨凡很清醒，如果杨凡看见小仙坠落莫名其妙的灾难，那个男人还会这么倔强、这么坚持的救心神吗？

　　“杨凡，说话啊！”

　　“是你，你怎么选！”

　　“心神要死了，小仙也天旋地转，或许将随时消失掉，或许坠落进阎王、妖帝的因果，本帝到底该怎么做！”

　　.......

　　到得后来，纠结之中，沉默的永生猛地对着杨凡背影暴吼。

　　可惜，这般吼叫，那个男人哪里听得到。

　　这极尽残酷的抉择，注定该它永生来做。

　　“妈的......”

　　永生咬牙切齿，面孔一肃：“心神，对不住了！”

　　它小掌一抬，便要以生命之火，席卷杨凡。

　　说到底，在它心中，伙伴终究是第一位。</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