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噩梦,荒诞梦、奇妙梦,紧张梦、舒缓梦,千梦万梦,化为一梦。
李非白追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断奔跑,自己被不断磕磕绊绊的石头绊倒,不断起身追赶,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突然被绊醒了,李非白恍忽间发现自己似乎在赶路,也不知道是不是梦。
然后从此梦,又进入下一个梦。
这回梦到距离父亲近了,高大的父亲穿着功勋棉,自己继续追赶,飞起来追赶,飞的时候特别舒服,却还是追不上父亲。
突然又陷入无意识的黑暗之中,仿佛又被什么刺激,李非白醒了,但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美脸,李非白心下奇怪,“奇怪”这个心理活动好像一下打开思维的大门,所有记忆如潮水涌入大脑,回想起自己这是走着走昏迷了。
李非白敏感的身体立时感知到,腹部的伤口和全身其他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然后感觉到自己下边似乎插了什么东西,手想抬,发现全身都动不了,但好在全身有熟悉的寒冷感觉,知道不是瘫痪了。
李非白这才留意到左上边吊着的玻璃液体瓶,整个房间的装饰摆置物全是医院的样式,那边的桌子侧面喷着字:“13717医院”,这些数字和汉字李非白恍恍忽忽都认识。
李非白知道自己安全了,重新闭上眼睛,决定再睡一觉。
但李非白很快再次睁开眼,喊道:“我的东西呢?”
乔苗苗对李非白很不满,自己已经照顾他两天两夜了,他醒来竟然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四下里打量,最重要的是,他这是忽略了自己的美吗?一般人,睁开如果能看到自己这张貌美如花的俏脸,肯定会舍不得挪开眼睛,然后会四目交投,被自己看成个大红脸。
“什么东西?”
李非白仔细辨认道:“你不是许专家。”
乔苗苗笑道:“你还挺多情,我去喊她。”跑了出去。
李非白没听明白,自己这句话和挺多情有什么关系?
医生护士们先都过来,问了李非白各种体感,最后确认李非白恢复良好之后,一起离开。
许苇晴来到床前,静静地看着李非白,笑了。
“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我的大衣,还有大衣里的东西。”
许苇晴道:“全扔了。”
李非白脸色陡变,怒道:“什么?”
许苇晴笑道:“骗你的。全给你收起来了,有啥值钱东西吗?”
许苇晴到储物柜拿出来一只军用大背包,打开给李非白看:“这是你的大衣,你的饭盒,你的纪念章和功勋章,还有你的胸牌。”
李非白这才放心,道:“你给我数一数纪念章和功勋章,看少了没有?”
许苇晴笑道:“在帮你数之前,你要跟我讲一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纪念章和功勋章?”
许苇晴和乔苗苗已经被这十几枚纪念章和功勋章折磨好几天了,数量多,但没有证书,不知道这都是发给谁的,
李非白道:“全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许苇晴和乔苗苗两人秒变星星眼,叫道:“您父亲是谁?这么厉害!”
李非白道:“我父亲就是我父亲呗,还能是谁?”其实是李风烈的父亲,但李非白也不清楚为什么母亲会让自己保管这些纪念章和功勋章。
许苇晴道:“您父亲叫什么名字?”
李非白一愣,嘿,还别说,真不知道父亲叫什么名字,道:“你管我父亲叫什么名字,赶紧给我数一数,看少了没有?”
许苇晴知道李非白和李风烈是军烈子弟,估计不提父亲的名字也是一种避讳或者伤心事,也就不再追问。
许苇晴道:“我和苗苗早就数好多遍了,纪念章8个,功勋章9个。”
李非白脸色再变,急道:“不对不对,功勋章应该是11个,快找找。”
许苇晴道:“什么?11个?可是我只从你的军大衣里找到9个呀!”
乔苗苗打开血已经板结的功勋棉,仔细摸索,没有更多的啦。
李非白满脸期盼变的生气懊恼,仔细回想,***是丢在了古墓或者是最后一段拉练途中了,因为功勋棉是经历古墓战斗之后才破的。
“许专家,你看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让地方政府帮我找一找?”
许苇晴讶然道:“这么小的东西,哪里去找?古墓那里,拉练途中,咱们又从拉练目的地坐车坐了350多公里来到13717医院,折腾了多少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
李非白想想也是,情绪有些低落,但也不至于太伤心,毕竟这些东西就是一个念想,还是李风烈的父亲留下的,对李非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最后喃喃了一句:“倒也是。”
李非白的功勋章的确遗失在了古墓,被一个人捡到,作为证据收起来,但这是后话。
许苇晴和乔苗苗把李非白的东西重新装好,放到储物柜里。
李非白道:“你们出去一下。”
许苇晴道:“干嘛?”
李非白憋了三秒钟,说:“我要撒尿。”
许苇晴道:“你插着尿管,尿就尿呗。我出去干嘛?”
李非白道:“什么插着尿管?”
许苇晴笑道:“你还真是啥都不知道。你还真以为,就你现在这状况你能坐起来呀!尿管就是从你弟弟那里插进去,你可以直接尿,不用下床的。”
李非白道:“我弟弟?什么我弟弟?风烈也在吗?他在哪里?你们出去喊他进来。我真憋不住了,让他过来帮我一下。”
许苇晴无语,乔苗苗也听的无语。
简直没办法沟通,许苇晴一手直接掀开被子,道:“看到没?这就是导尿管。你直接尿吧!”另一手拎起挂在床沿上的尿袋,给李非白看。
暴露着的身体凉嗖嗖的,此情此景,李非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非常词穷。同时被两个女人看光,尤其自己下边插着一根莫明其妙的东西,里边黄澄澄的应该全是自己的尿。想自己盖被子,还是不能动。突然有种:为什么不让自己直接死掉的屈辱感觉。
许苇晴道:“尿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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