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景生,景生别打了…”一转身便见着两人厮打在一起的素婉,不禁着急。
大汉力气很大,一看就是练家子,叶景生很快便落到了下风,素婉看的心急,目光看到一旁桌上的花瓶,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便拿起花瓶朝着大汉的背后砸去。
只听‘噗通’一声,大汉很明显感觉到后背的疼痛,松开了叶景生,转身往着打他的女人。
“臭女人,竟然敢打我!”大汉怒了,抬手拿起一块木桩便要砸向素婉。
“素婉――”
叶景生一惊,忍着疼痛快步扑身护住了素婉,大汉砸下来的木桩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叶景生的后背上,只听得叶景生一阵闷哼声。
“景生――”
“少爷――”
――
叶家。
“伯父,您慢点,今儿太阳挺好,您就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千叶惠子搀扶着叶乾钟走到院子里坐下,抬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叶乾钟的面前。
叶乾钟不由得点了点头,对千叶惠子的印象也越发的好了起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小厮快步跑了进来,有些慌乱,“少爷他,少爷他受伤了…”
“什么?!”叶乾钟一急,猛地站起身只觉得头脑一晕,眼前有些发黑。
“伯父。”千叶惠子赶忙搀扶住叶乾钟,心思可是都在叶景生那里。
景生君他怎么会受伤?
“景生――景生――”
叶乾钟拄着拐杖在千叶惠子的搀扶下快步来到了东厢房。
“爹爹。”素婉见着叶乾钟来,站在床边,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
郎中在为叶景生把脉,躺在床上的叶景生却始终昏迷不醒,后背的伤痕触目惊心,衣服都染红了。
叶乾钟心下一疼,声音都有些颤抖,“先生,先生,我儿他怎么样了?”
郎中收回手,略微深沉,“令郎本就有旧疾在身,如今又添新伤,恐怕这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得好生调养才是。”
叶乾钟心下一惊,“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先生,先生你只管医治好我儿,钱不用担心!”
“放心吧,叶老爷,我会尽力的。”郎中应着,便拎着药箱下去写药方。
千叶惠子望着趴在床上的叶景生,心下一疼,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她又疼又恨。
素婉听到郎中的话,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景生身上的旧疾是因为她,新伤又是因为她,都是她不好,一直都在连累着景生。素婉念此,不禁深深地愧疚,眼圈氤氲,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
“素婉,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乾钟怒了
,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后背还是满身的伤痕时,叶乾钟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不由得怒吼,“为什么每次景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伤痕累累!”
素婉被叶乾钟这么一吼,瞬间吓了一跳,整个人像个受了惊的兔子,蜷缩着身子,十分的愧疚,“对不起,爹爹,都是我的错…”
“老爷,老爷,这怪不得少奶奶…”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庄周便听到叶乾钟怒斥素婉的声音,不由得一惊,赶忙走上前解释道:“都是那一群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布料残次品来冒充我们布庄里的布料来找茬,还砸东西,少爷是看不惯这才跟他们打起来的…”
庄周心急,怕老爷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到少奶奶的头上,所以并没有将少爷后背是因为保护少奶奶而受的伤说了出来。
“哼!”叶乾钟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经过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有伙计跟我说的一清二楚!”叶乾钟气急,瞪了庄周一眼,随而看向素婉,“素婉,我原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懂事的人,怎么如今却也让景生胡闹,还让他受这么重的伤,你是怎么当人娘子的?!”
叶乾钟怒了,语气里尽是斥责之意。
素婉低着头,听着叶乾钟的斥责,越发心中觉得愧疚,都是因为她,景生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都是因为她…
“对不起爹爹,都是我的错…”素婉喃语,声音有些哽咽。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景生身上的伤能好吗?景生现在能醒过来吗?!”叶乾钟怒的直捶手中的拐杖。
素婉感觉到了叶乾钟的怒气,深深地陷入了愧疚自责之中。
庄周见着发怒的老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千叶惠子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望着低着头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严素婉,眉心微微一蹙,随而一松,搀扶着气急败坏的叶乾钟,柔声宽慰道:“伯父,您消消气,少奶奶想来也不是存心想让景生君受伤。应该是那伙人不讲理,这才会伤了景生君。说起来,少奶奶今晚受到的惊吓也不小,您就别再苛责与她了。”
千叶惠子的话就像是寒冬里的一丝暖阳,照射下来,顿时让人觉得暖暖的。
叶乾钟哼了一声,看向素婉确实像是被惊吓了的模样,不禁皱紧了眉头,“算了算了,你好生的照顾好景生。”叶乾钟话音落,便转身走了出去。
千叶惠子搀扶着叶乾钟走了出去的同时,余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景生,眉心一蹙,随而眉目低垂走了出去。
庄周见着走出去的两
人,不禁觉得诧异。诧异老爷竟然会听那个惠子小姐的话,好像对那个惠子小姐的印象都改观了不少。
庄周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少奶奶,您别多想,老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看到少爷这样一时情急才会说的那些,您别往心里面去。”庄周生怕少奶奶将老爷方才说的那些话往心里去,便赶忙地替老爷解释道。
素婉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庄叔。”
素婉声音有些哽咽,听着庄周心急也十分的难受,暗暗叹息一声,庄周颔首,“那少奶奶早些休息,我便先退下了。”庄周看了躺在床上的少爷一眼,随而转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少爷这次多久才能醒过来…
房间渐渐地空了,安静了,素婉走到床边,望着趴在床上的少年,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景生,对不起…”
――
清晨,阿喜早早地便就醒了,昨夜里听说少爷受了重伤,可是因为人太多,她身子有所不便,所以便没有让她前去。
提心吊胆了一夜,天一亮,阿喜便起了身将衣服穿好,房门也适宜地被敲响。
“进来。”阿喜整理着衣服,眼皮也不曾抬起来一下,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开启的声音。
“小桃,快准备洗漱水,我要去看看少爷,也不知少爷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
没有得到回应,阿喜眉头不禁一皱,抬起头却见着一个熟悉的面容,却不是小桃的。
“怎么是你?!”
千叶惠子淡淡一笑,“你那身边的小丫鬟还没有起,想来是昨夜守夜太累的缘故。”千叶惠子十分自来熟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阿喜望着径直坐下来的女人,双眸微眯,带有几分的打量,随而走了过去,坐到了千叶惠子的对面,“惠子小姐这么一大早来找我,可别跟我说是来找我叙旧,这样的理由我可不信。”
千叶惠子笑笑,“我来,自是不是来跟二少奶奶叙旧的。只不过景生君身受重伤,至今还没有醒,我虽然担心,可是碍于身份,总是不好老是跑向东厢房。所以,我是来请求二少奶奶能不能替我去看一看景生君、哦不,”千叶惠子连忙改口,“二少奶奶前往去看景生君那是合情合理的,我只是想让二少奶奶多告诉我一些关于景生君的情况,也好让我心里不那么的担心…”
千叶惠子眉目低垂,语气十分的恳切。
阿喜见着千叶惠子恳切的模样,目光微沉,带有几分的得意,是的,相比起来,她还是比她有资格站在少爷的身旁。
“惠子小姐莫不是找错了人
?想要了解少爷的情况,惠子小姐应该找少奶奶才是,毕竟少奶奶才是照顾少爷的人。”
千叶惠子抬起头,面露难色,“我知道,可是少奶奶似乎是被昨日里惊吓住了,昨夜里叶伯父都斥责了少奶奶,少奶奶都没有什么反应,我怕我会给少奶奶再添麻烦,到时候惹叶伯父生气就不好了。”
“老爷斥责了少奶奶?”阿喜又惊又愣,随而嘴角微弯,没有想到严素婉你也有这么一天。
千叶惠子见着对面女人得意的嘴脸,嘴角微弯,很快便收起,“是啊,叶伯父好像经过此事对少奶奶意见挺深的,将景生君受伤都归到了少奶奶的身上,所以,我才不好去麻烦她…”千叶惠子显得十分的为难。
阿喜见此,却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放心吧,你对少爷的心思我是明白的,我会将少爷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你的。”
“真的吗?如此便多谢二少奶奶了。”千叶惠子笑着,似松了一口气。
阿喜嘴角微弯,双眸微眯,带着丝丝的精光。
东厢房。
阿喜刚要进到房门,便见着素婉从房间里要出来,一时间两人迎面,四目相对。
“少奶奶,少爷怎么样了?”阿喜见着一脸疲倦的素婉,故而放柔了声音问道。
素婉见着是阿喜,微微侧身,示意让她进来,“景生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只是还没有醒过来…”素婉说着,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阿喜见着素婉的自责愧疚的模样,目光一冷,余光看到正往这儿走的叶乾钟,不禁目光一沉,猛地拉住素婉的手,一用力,指甲陷入素婉的手心之中。
素婉一疼,下意识地一挥,阿喜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后跌去,跌倒在地上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啊――”
“阿喜――”
叶乾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赶忙拽着拐杖走了过去。
“阿喜――”素婉受了惊吓,快步跑下台阶却被叶乾钟握住手腕,随而清脆而又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了素婉的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