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还没有等到刁某有关于自己腿伤疑问的回答时,门外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候爷,这是怎么了?这发生了什么?众人寻声望去。没错,是乔三儿。
诶,我说乔主堂,这大下雨天的,您不在府上好好待着,怎么跑侯爷府来了?找候爷有事儿?
也有事儿,也没事儿。嗨,我呀,就是呆不住。
呆不住?乔主堂这一心为候爷的,我们大家相比之下,那可真是自愧不如。
这是哪里的话?萧将真会说笑。
人群中,令候孤越过众人探头看了看:乔三儿?你呀,我还以为是梁永呢。
被提到了名字的乔三儿急急忙忙向前小跑了两步:是我,候爷。候爷,我可和您说,这您是有所不知。这梁卿一大早的,就不知道去哪儿了。难道,又是头疼?
乔三儿试探性地问着。
令候孤喝了口茶:他回老家了。
乔三儿瞪圆了眼睛:回老家?不是吧!这三天两头儿地告假回家的,多耽误事儿?我要是他的话,那有事儿就一起办了,不然,等这府上真要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我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
萧宋将手臂搭上了乔主堂的肩膀:我说乔主堂,您没觉得,今天这屋子里头的,都是年轻人?
乔三儿转过身看了一圈儿,忽然把眼睛定格在了众人围坐在中间的刁某:这位是?
候爷的贵客。
听到贵客两个字,乔三儿立马直起身子,并且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即向刁某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
待刁某回敬完礼的时候,乔三儿看向了桌子上放的小泥人:这,这我能看看吗?
当然。
拿起泥人儿的乔三儿又开始了他的特长:哎呀呀,你瞧瞧,这小人儿真是栩栩如生呀!出神入化!不得了,不得了!候爷,您这贵客可不一般呢!
乔三儿每次在夸别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做作。因为,这马屁拍的实在是,太不含蓄了。
行了,乔主堂,这还剩一块泥巴呢,你要喜欢,让先生捏一个你呀?
不不不不,不能捏我。你瞧瞧这些人当中,都没有咱们候爷呢!
萧漫凑过去,举起手中那个叫墨黎师祖的小泥人儿:谁说没有我父王?这个就是。
萧漫将手上的泥人儿凑进了乔三儿的脸。乔三儿下意识地将头往后一仰,定了定睛,伸手接了过来,疑惑地问:这是侯爷?
是呀!不过,是传说中的候爷。
乔三儿一头雾水:传说中的候爷?什么意思?
令候孤笑笑:你就说像不像我吧?
乔三儿瞅瞅,一本正经地说到:像!太像了!这简直,这,这就是按照咱们候爷的样貌来的呀!瞧瞧这英姿飒爽的劲儿,瞧瞧这眉眼,啧啧,像!
萧宋一把从他手里面夺过来:得了吧乔主堂,这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哪像呀?这可有点儿假了哈!说着,将小人放在了桌子上。
乔三儿尴尬地看着刁某笑了笑,转过头继续为自己辩解到:反正,我就是觉得那股子劲儿,跟候爷您还真的挺像。您忘了,您每次上战场的时候...
令候孤一挥手示意他闭嘴,乔三儿愣在原地。
找我何事?
啊,我,我是有点儿事儿。不过,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那是有事儿,还是没有事儿啊乔主堂?萧宋在一旁瞅着乔三儿,直愣愣地问到。
嗨,我其实就是想过来问问候爷,您知不知道梁卿去哪儿了?我这路过他府上,发现,诶,那府门关着呢。我这不是寻思,大下雨天的,您说,梁卿岁数也不小了,再出点什么事儿,可多让人担心呐!
令候孤放下茶盏:别操没用的心。你呀,一天天的,幸亏我令侯府城不大,这要是大了,还真就不够你忙活的。
话音刚落,从窗子前匆匆略过一个身影。此人的速度行进匆匆,并且慌慌张张的。
众人都没有觉察的时候,暮天雪率先抬着头。这段坤对于她来说,那就好比是猎物,远远的,暮天雪都能够一下子嗅到他的气息。段坤的出现,顿时让她心里小鹿乱撞。
见过候爷!段坤一拐进府中,突然出现的一片人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一愣,抬腿迈了进去。
嗯?你怎么也来了?
候爷,我有要事相报!
好!令候孤起身,借着众人闪出的一条路,大步迈出了府堂。
从段坤出现,到离开,暮天雪的眼睛一直追随着,甚至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门后,依旧没有选择挪开。那感觉就好像能看穿那扇门,直接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面对着痴情的暮天雪,萧宋和萧川两个人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选择转移她的注意力。
雪儿,别总站着,来,到那边去坐。
天雪,你看看这小人儿,多好看?!两个人在共同抵制段坤的事情上,还是挺统一战线的。
结果暮天雪全程充耳未闻。甚至连紧挨着她的萧漫用力地翻了她一个白眼儿都没看到。
门外,段坤压低了声音:候爷,梁卿带着那孩子回来了。
这么快?
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孩子在即将到达令侯府城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今夜子时,令候府有难。
令候孤一惊:有难?子时?什么难?
他没说。
走,带我去见见那孩子。
那,这些人...
没事儿,去去就回。说着,随着段坤大步地迈向了梁永的府上。
乔三儿冲着窗外瞅瞅:诶?候爷这,这是去哪儿?
萧宋探了探头:这方向呀,八成是去梁卿的府上吧。
乔三儿转头看向他,似乎想让他确认自己所说的话:梁卿?候爷找梁卿做什么?梁卿不是不在府上吗?
我哪知道啊?您跟上去问问吧!
走了令候孤的府堂上,也没有了方才的热闹劲儿。刁某坐在原地的椅子上,静待着令候孤回来。
【梁永府上】
一进门儿,令候孤便看见一个毛头孩子趴在窗子旁看雨。这小孩儿看起来也就四五岁之大,长得虎头虎脑的,甚是招人怜爱。
见到令候孤走近,小孩子瞪圆了眼睛,盯盯地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转头喊了一声:舅公!有人来了!
梁永一看,急忙拉过孩子:哦,快来快来。这是咱这府上的王爷,候爷。
小孩子很听话,冲着令候孤甜甜地叫了一声候爷爷。梁永在一旁小声说:哎呀,不是候爷爷,是候爷。
小孩子皱着眉毛疑惑地抬头望向梁永:但是,他胡子都白了,不得叫候爷爷?
三个大人一愣,令候孤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朝夕相处的胡须,似乎让这孩子一说,自己都忘记了什么颜色。
哈哈,候爷爷的胡须,这明明是黑色,为什么要说白色呢?
黑色?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行,行,你说白色,那就白色吧。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喜欢这里吗?
我叫琪琪,我不喜欢这里。令候孤一愣: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好玩的。令候孤笑笑,随即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今天下雨,等过两天天气好点儿了,府上就会有好多哥哥和姐姐陪你玩儿。
琪琪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雨:那还要好几天呢。
令候孤顺着他的话也看了看外头:你是说,这雨要下几天?
是的。
我听说,你来的时候告诉舅公,今夜子时,你现在呆的这地方,有什么事儿来着?
琪琪扬起脖子,拽了拽令候孤的胡子:有难。
令候孤眨了眨眼:你知道,什么是难吗?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说?
也不是我说的,是你问我,我才说的。
令候孤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你能告诉候爷爷,什么难吗?
琪琪伸出稚嫩的小手:你把手给我。
哪一只?左手?还是右手?
都可以。
琪琪的小手儿在令候孤的手心上打了一下,然后奶声奶气地问:我打你一下,你疼吗?
疼。
我也疼。
什么意思?
琪琪笑的哈哈的:打架呗!而且,都打疼的那一种。
令候孤抬头看了看梁永,又侧过头看了看身旁的段坤,低头继续问到:那你能告诉侯爷爷,和谁打吗?
妖精。
梁永皱着眉:候爷爷在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
我本来就是在好好回答呀?本来就是妖精嘛!
哪来的妖精?
不知道。
为什么要打?
不知道。
令候孤将他从自己的腿上放下来:那你告诉候爷爷,会有人死吗?
今天不会。
今天不会?那明天呢?
会。
段坤蹲下来:琪琪,你告诉叔叔,为什么今天不会,明天会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这院子里头有个能帮你们打架的,很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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