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那还得再等等哦!不过若是只看看,那也还行。
漂亮小郎君也不爱看呢。
“我就是忽悠他往入赘的方向去想,本以为这个更难,谁知他能整那么多人出来呢。”
那纸上密密麻麻的人名,虽说大多不认识,但偶有几个眼熟的。
都是军营的。
失策了失策了,本以为入赘的儿郎难找。
这寻常人家的儿郎要让人入赘肯定不行,但军营里无父无母的适龄男子很多,没有长辈的压力,兼之以往祖父等人的情分在,同意的人会非常多,怪不得几天功夫守山叔就整了这么多人出来。
阿朱现在还没开窍,她心想,要是爹娘这会子逼我成婚,我肯定会疯,想到这,她也跟着愁,“那怎么办呀?姑娘你初七后真的要去见那些人吗?”
“不见。”余欢喜一本正经,心里悄悄想着,偷偷去。
阿朱小声提醒:“守山叔你可以不理他,他也不敢强来,但他肯定会给太爷爷写信的。”
太爷爷收到信的当天就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来京城,一定会。
余欢喜:“…………”
“没事儿。”
余欢喜认真将事情梳理了一番,发现自己漏下了一个人,闻人间。虽然这辈子不会和他成亲,但他还能发挥下余热,帮自己一把。
她说得笃定:“放心,初六过后,别说守山叔,就连太爷爷至少几年内都不会催婚事。”
阿朱好奇极了,但她一问再问余欢喜都不肯答,只得放弃了,反正今天已经初四,离初六不过两日而已,等着看就是了。
阿朱不再问,余欢喜想到了解决的法子,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拉着裙摆跟阿朱炫耀,“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阿朱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的裙摆,老实说,绣工非常出色,就连绒毛都很清晰,但绣得再好,也不能改变它是小鸭子呀。
“谁家姑娘十五了还往裙子上绣鸭子的?”
余欢喜瞪眼:“就是要趁着这两年穿,再大一岁就不好意思上身了。”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呢?”阿朱没好气道:“那你还身上绣?”
“我喜欢啊。”余欢喜理直气壮道。
阿朱被这四个字打败了,行,喜欢就是硬道理,不理她,扭头看向窗外。余欢喜噘嘴,没有重生过的人自然不晓得这种童趣有多珍贵,年老之后,幼年的时光总是最鲜活最常常怀念的。
也是十五了,若是再提前几年,自己能把虎头帽戴头上!
端午龙舟祭在护城河举行,从北门出再行一刻钟就到了河堤入口处,两人下了马车,看着面前长长的楼梯,河提上已经行人如织,走上去后,左边明显人流更多,右侧的人也都往左边走。
阿朱伸长耳朵听了几句。
原来龙舟已经停在河里了,都争相去看热闹。
阿朱也想去看,被余欢喜拉着往右边走。
“明天再看,咱们先去找偏僻的地方。”
阿朱不敢死命挣扎,被拽了一段路后,垂头丧气地跟在余欢喜身后。
余欢喜脚步不停一直往前,向来带着笑意的脸上罕见的面无表情,甚至微微带着一点凝重。走了大约一刻钟,长提行完一小半,左右行人已经十分稀少,才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这长提每隔一里就有楼梯向下,最边上是绿意盎然的垂柳,在后面就是草地以及最外围的芦苇丛。
余欢喜站在河提之上,垂眸看着下方。
她久不说话一直往前走,阿朱就猜到姑娘是有目的的要去某个地方,遂不再言,也沉默跟着。当余欢喜终于停下脚步后,阿朱也好奇探头看,眉毛一挑:“嗬!咋光秃秃一片了?”
下方垂柳仍在,但草地和芦苇丛都没了,左右两侧都是绿意白丛,更衬得正下方这块秃得格外明显,而且土色湿意很重,显然是新填上的。
余欢喜没有说话,提着裙摆下了阶梯,缓缓踩在新填的土地上,来回走了一圈,每隔几步就足下用力试探,十分夯实。
心里大石落下。
虽然知道闻人间也回来了,他一定会处理这件事,但没亲眼看过总是不能彻底放心。
毕竟,这么多人命。
闻人律心有余悸地跟在闻人间身后,原本他其实没有把端午龙舟祭这事看得特别重要,虽然这是大哥第一次交代自己办事,但这端午每年都有,已经有一套完整流程了,谁知道今年就出了岔子。
这一片河滩瞧着和其他没什么两样,其实地下快空了。
当知道下面具体情况时,闻人律只觉庆幸,幸好是在端午之前就发现了,不然到了端午当天,这河提河岸河滩全是人,一旦坍塌不知会出多少人命,好好的端午佳节不能蒙上这层阴影。
“大哥你看,我亲眼看着填严实的。”
闻人律指着那片河滩。闻人间的视线早已望向了那边,不过却没落在土地上,而是在那一抹鹅黄上,那个颜色格外鲜嫩,河风轻轻拂过,裙摆微微摇曳,视力良好的他,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她裙摆上绣的几只嫩呼呼小鸭子。
憨态可掬,十足的天真童趣。
整个裙摆绣了一圈儿的小鸭子,姿态还都不一样,有戏水的、有啄羽的、有吃食的,甚至还有大鸭子带着小鸭子溜达的。她这衣裳有毒,看一会儿脑海里就自动响起了‘嘎嘎嘎’的声音。
闻人间瞳孔闪过愕然,整个人都呆了。
闻人律也发现下面那姑娘瞧着有些眼熟啊,他眼神没那么好,撑着栏杆伸长脖子望了半天才道:“这不是嫂嫂吗?她怎么也来了这里?”
闻人间回神,听到这话心里还挺自豪的。
皇后娘娘心有大爱,一直记挂着黎民百姓。
就是她这心态,好像真的变了,不仅活泼,还童趣上了。
余欢喜近日一直悬在心里的大事落了地,心情也跟着松快了起来,笑靥再度挂在瓷白小脸上,兴冲冲朝阿朱道:“咱们回城去买菖蒲、粽叶、雄黄酒吧。”明儿就是端午,这些东西不能少。
“好啊。”阿朱点头。
余欢喜率先回身,就沿着河岸往回走,不必上河堤了,岸边风吹得还挺舒服,阿朱走了几步才终于想起来。
“姑娘你不是说咱们来踩点问哪里人少的么?!”
“这就走啦?”
余欢喜头也不回:“你不是说一百个男人你都能挤过去么,那就不必问啦。”
“不是,那咱们出来干啥的?”
“随便逛逛呗。”
…………
………………
闻人律:“诶,嫂嫂走了,大哥你不去说句话?”
“不必。”闻人间摇头。
闻人律看着自家大哥十年如一日的冷淡神情,心累长叹一声,低声道:“大哥,这嫂嫂是你自己愿意的,既然你愿意,你就好好对人家,你这一直冷着一张脸,寒了嫂嫂的心怎么办?”
“我从未对她冷脸。”闻人间纠正他的话,“我只是对你冷脸而已。”
“而且,她没有寒过心。”
闻人律:“……”
嫂嫂还没进门亲弟弟就可以这样对待了?
闻人律挺起胸膛要捍卫自己身为亲弟弟的尊严,闻人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黝黑的凤瞳里是闻人律十分熟悉的不耐烦。
这时候不能吵吵,一旦自己开口,大哥就要下狠手了。
他立刻手动捂住嘴巴,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闻人间忧心忡忡地看着余欢喜远去的背影,隔得远了,鸭子倒是看不清了,就是那活泼鲜嫩的鹅黄十分明媚,想忽视都不行。
送去的那件衣服不是让她花宴穿的,而是在提醒她。
你是皇后。
但今天被满裙子的小鸭子糊了一眼。
她真的变了,连曾经的默契和心有灵犀都没了。
这里是哪?
镇国大将军府!
别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了,就算是在乱世,也没哪个匪徒脑子想不开会来夜袭杨家的,所以那几个骤然被惊醒的门房,就算觉得外面的动静好像有点大,是喊人了,但也别当什么大事,他们稳稳等在门后,等府兵到了再开门。
杨家亦有三百府兵,但和余家不同,余家的府兵之所以一直住后街,因为余家现在已无主将,而杨家还有两位将军呢,所以轮流着五十人在府里夜巡,而其他人都在京郊军营里。
府兵就在府里巡逻,来得自然很快,但再快,也没有已经砸上桐油大门的余家府兵快。
“外面都是什么人?这里可是杨家,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
一年轻门房正耿着脖子朝外面叫嚣。
“嘭!”
他话一落,随着大门的颤动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里面的人被吓得,齐齐后退一步。
但更吓人的还在后面。
大门剧烈的响动的颤动起来,不仅仅是木棍撞门的声音,好像还有兵刃撞击的声音?几个门房缩成一团,刚才叫嚣的那个都开始发抖抱团,满目惊恐地看着大门的激烈抖动。
“唰!”
一杆木仓头狠狠戳穿了大门,夜色中,那抹银光实在骇人,这只是个开头,紧随着又是更多银色木仓头穿过大门,密密麻麻。
“啊啊啊!”
有人已经控制不住尖叫,还有兵器,外面到底是什么人!
府兵们已经赶了过来,当看到大门的动静时,不用询问门房,直接拔刀做出防备姿态,两人上前去开门,只是凑近后看到门上的木仓头时,动作一滞,两人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
他们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不堪重负的大门突然打开,最前面的余家府兵们一时没收住劲往前踉跄了几步,而后面的杨家府兵们也一拥而上。
一方提刀,一方举女枪。
两伙人就这么撞上了,然后齐齐停住。
都是熟人。
那几个门房府兵一到气势就足了,正想上前质问来者到底何人,走了两步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夜袭的和自家的府兵,好像认识?
能不认识么,都是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
站在最前面的余守山缓缓打量他们,随着他的视线,他看一个,就垂头一个,没一个杨家府兵敢直视余守山视线的。
一群三四十岁的凶悍男人,他们是杨家的府兵,他们应该提起手中的刀,驱赶这群来夜袭杨家的人,但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却无一人上前。
他们在杨家呆了十年没错。
可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都至少喊了余守山十五年的叔。
甚至有几个,他们的武艺,他们赖以生存的本事,是余守山亲自教导的。
余守山将他们都打量了一遍,惭愧也好,装傻也罢,已经逐渐老去但仍旧清醒的双眼并没有半分波动,十年了,当初的失望早就没了,只当他们都死了,所有的恨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杨守城!
他回头看向自家人。
“别跟他们掰扯,浪费力气。”
“把东西都砸了,这才能让老贼心疼!”
最后面正慢悠悠把长鞭当腰带往身上缠的余欢喜听到这话脸皮一抽,老贼老贼。
你和他一个年纪,这词不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一半么?
余家府兵们都握着长女仓准备开干了,听余守山这么一说,细想也是哈,跟他们打架,杨守城能心疼啥?还不如砸东西,让他再掏银子买去!
“对!”
“把这破府砸了!”
一群人嗷嗷冲了过去,直接把杨家府兵给撞开,他们不拦也不回手,顺势就被撞到了一边。
没了杨家府兵,寻常小厮婆子哪里拦得住这群人,甚至都不敢上前。
巨力少女阿朱气势冲冲飞奔在第一线,影壁?两脚踹出去就是两个洞,正正好把画上的战旗给踹没了,杨家不配!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回廊、木桥、小亭,通通拆了!
而几个老爷子则很利索的往里走。
年纪大了,这种拆屋子的力气活交给他们年轻人做,咱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儿的,进去摔摔东西就好了。
一群人在下人的尖叫声中冲了过去,所到之处,死物尽毁,犹如蝗虫过境。
鞭子实在太长,全缠腰上跟个水桶似的,余欢喜来回折腾几次,发现就算自己的小蛮腰也经不起这糟践,终于放弃,拿回手里。再抬头时,只有一个余旧宴还在面前,其他人都冲进去‘撒欢’了。
余欢喜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余旧宴:“保护姑娘。”
“守山叔都不担心我,你担心什么?”又淡淡道:“赶紧去吧,错过这个村,就再没下个店了。”
虽然一直对余家有种隐隐的不满,但他恨的,也是杨家。若非杨守城这个白眼狼,余家也落不到现在这种地步!听余欢喜这般说,他犹豫了一会儿,拱手:“姑娘有事就喊一声。”
得到余欢喜的点头后就飞速加入了‘蝗虫大军’。
杨家府兵们个个都跟雕塑似的僵在原地,对耳边的喧闹,杨家下人的焦急询问,不看不听不说,只当自己瞎了聋了。有几个倒是想动手,但他们左看右看都没人理他们,他们最终还是放下了几度抬起的手。
反正他们没有伤人。
反正今儿将军就歇在家里呢,这么大的动静早起身了,说不定马上就出现了。
反正,将军一出来,这场闹剧就结束了。
“你们都改练刀法啦?”
杨家府兵们此刻极度复杂的心情被一道清脆女音打断,他们疑惑抬头,然后就见一豆蔻少女正背着手俏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漂亮白嫩的脸上满是疑惑。
这姑娘谁啊?
而脑子转得快的人已经想到了白天传遍京城各大家族的事,眼睛一寸一寸瞪大,结巴道:“姑姑姑姑……”
楞是没把第二个字说出来。
但白天就知道余家最后的主子回来了,又是和守山叔一起来的人。
除了姑娘还有谁?!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了,齐刷刷看着余欢喜,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余欢喜指着他们的刀再问了一次,“一直练的木仓法,这改换刀法后,适应得快么?你们练了多久才大成的?”
她很认真在询问。
她手一指刀,所有人就唰的一声把刀全部背到了身后,余欢喜目光所及之处,一点刀的影子都没了,背得严严实实的。
姑娘看着实在纤细,又是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刀剑啥的,别吓着她了。
余欢喜:“……”
这个回答还需要什么祖传秘籍吗?至于藏那么深吗!
当闻人间被福寿叫醒,又得知余欢喜带着百人人上杨家去干架了的时候,那一刻,他是真懵。
眼睛瞪得,单眼皮都撑出了双眼皮的褶子了。
这是他大几十年中第一次露出这么蠢的表情。
他坐起身,呆坐几息后才抬头看向同样震惊脸的福寿,确认。
“你是说,她不仅带着人上杨家砸场子,而且她第一个出手,一鞭子就把镇国大将军的匾额打成了两截,是落地前还是落地后成两瓣的?”
落地前还是落地后?
福寿仔细回想暗卫传的话,然后肯定点头:“落地前就两瓣了。”
闻人间继续出神。
那个匾额,是最坚硬的黑木做的,不仅坚硬无比还经年不腐,落地前就成了两截,说明不是下坠使它断裂,而是巨力抽断的。
一鞭子。
若是换个人,还会欣赏他武艺出众,若无大错,肯定会吸纳他入自己的阵营,人才嘛,上位者都舍不得放过。
但那不是别人,那是余欢喜。
上辈子她嫁给了自己,先是太子妃又是皇后,宫里并无安全问题,姑娘嘛,不想让人知道会武怕人觉得粗鲁,这样解释也可以,她没有用武的地方,自己也就不知道。
但是……
她身上有很多赞誉,不仅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贤妻良母,连遇事不慌、进退有度、沉稳大气,甚至是可靠,这种明显更偏向男子的词,也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魅力。
她从未张扬过,不仅封后时,就连自己御驾亲征她监国时也不见半点膨胀。
在自己心里,她就是最完美的皇后。
但她今天居然大张旗鼓的带着那么多人去杨家找事。
以她的手腕,真要找杨家的麻烦,方法能有一百种,偏偏传到自己面前的,是最暴力直观的那一种。
就算心态跟着年轻了,性子也变活泼了,但处事原则不会变这么彻底吧?当初她监国时,从最初的反对到后来的心服口服。是,很多大臣都被她收拾过,但那些大臣对她是敬畏,敬畏不是害怕。
说明她的手段并不激进,她很圆滑,哪怕折腾人也都留有余地,这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那她今晚怎么变得这般狂、狂野了?
闻人间实在想不明白,他抹了一把脸,起身穿衣,快速吩咐道:“你亲自去跟父皇说一声,那边的事我来处理,今儿的早朝我不去了。”
余杨两家,只要撞到一起,那就不是小事。
福寿点头,闻人间套上外袍,“去,把闻人律带过来。”
他已经知道原因,知道源头是谢章年跑余家去放火了,但她径直去了杨家,那肯定是有证据了。而杨家最有可能搞事的就是杨不凡,杨不凡被自己收拾一顿后明明老实在家呆着,怎么和谢章年搞到一起了?
而六弟昨儿下午才去了一趟杨家。
闻人间总觉得这两者中存在了关联。
…………
杨家府兵们的估算严重错误。
杨守城是在家,但是他一直没露面,他不露面,就算其他主子都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所以蝗虫们的扫荡行径还在持续,到处都是噼里啪啦乱响,这动静大的,连隔壁和杨家共用一堵外墙的已经退休养老的前户部尚书胡老爷子也出来了。
好家伙,八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趴在墙头上看热闹,还手舞足蹈的出谋划策。
“对对,就是那个小亭,你别看那不起眼,那上面的可是夜明珠,要把有限的力气发挥最大的价值!”
“砸,砸,快!”
“哎你这个小伙子你是不是傻,这堵墙不能砸!”
“这两家共用的,也是我家的墙!”
这看热闹的都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顺天府尹陈大人难道不知道么?
他知道。
事实上,他已经带着衙役站在杨家门前了,只是看着裂成两截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匾额,他愣是迈不开腿走进杨家。
他觉得自己好苦。
一边是老油条滚刀肉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杨家,一边是第一次露面却看着比杨家更滚刀肉的余姑娘,而且还是太子一直等到二十岁,等她回京后就立马能成为太子妃甚至将来国母的余姑娘。
再加上余杨两家这京城老人都知道的恩怨。
陈大人这一刻只想卸任。
巡防营的也匆匆赶了过来,见陈大人呆呆站在门口,冲上去就问:“怎么不进去啊?里面不是有人闹事儿么?”浑身上下跃跃欲试的劲儿根本遮不住。
陈大人看着巡防营这一溜的年轻小伙子,超过三个月以上的老油条一个都没见着。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啊,热心有冲劲是好事,但有些时候,还是多观察观察你们前辈吧。”
迎着年轻小伙的懵懂眼神,他指了指里面,面如考妣。
“里面是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鬼,进去就是送死的。”
“我是不得不送。”看向小伙子渐渐呆滞的目光,陈大人笑了笑,有人陪着死,还挺欣慰的,“你们是上赶着来送的。”
一听到居然有人在京城闹事就提刀冲过来的巡防营小年轻们:“……”
于是余欢喜神色不变,依旧叉着小蛮腰,下颚一扬,先发制人,冷冷开口。
“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当未来嫂嫂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闻人律抖了抖。
今天以前,他对嫂嫂的印象是纤细柔弱,还曾担心过嫂嫂受不住大哥这个大冰块,但刚刚在杨家时,长鞭昂扬划过竟能遮天蔽日,那时他看得豪气万丈,今生就想跟着嫂嫂仗剑天涯鞭尽不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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