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内心世界构造的挺不错啊。”
“不是说好了在现实世界不能谈论这个的嘛,”徐晨嘟起嘴涨红了脸,不过从哥哥那里学到了深度冥想法之后,至少她终于能坐起身来了,“戒律第三条,各人内心世界的构造方式是绝对禁忌,绝不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提起。”
“我又不知道这个,我师父可是三百年前的古人,不知道这个也不意外吧。”
“胡说,御灵十诫是十三使徒时代流传下来的,距今起码五百年了。”徐晨一翻白眼。
“嘘,小声点,小一还在睡呢。”吴伦突然注意到,房间另一边的那张床上,忍三十一正侧身睡着,背朝这边,呼吸缓慢而匀称。涂了药膏的大块烧伤在清晨的微光下触目惊心。
“现在看来,她才是受伤最重的人呀,”徐晨不忍地小声说,“跟我们比起来,凡人还是太脆弱了。话说你不能给她治疗一下吗?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嘛。”
“灵气也有不同种类的。木和水能够滋养生命,而火与金则正好相反。至于我本人恢复得快,完全是因为体质原因。”吴伦解释道。
先天之境的本质其实就是受控的部分灵化,吴伦的身体已经相当接近金属本质了,是以金行的先天灵气才能治愈他的伤口。
兄妹俩不想打扰忍三十一的休息,于是跟旅店老板借了纸笔留下一张字条,就先出了门。之前的行李大多被毕方瓶烧掉了,需要买些新的。
然而到了市场上,问题就出现了——语言不通。虽然旅店老板多少懂一些华胥语,但镇子里的坊市是周围民众自发组建的,不少商贩只懂得两仪国本地语言,更有甚者说的干脆就是华胥、两仪和沃原三国语言的大杂烩,连学过沃原语的徐晨都听得云里雾里。
而且由于离官道较远,此地居民基本没见过外国人,两人的相貌和华胥风格的装束很快便引来了大量围观,本就不宽敞的街道不多时就堵得水泄不通。
两人正尴尬间,只听得人群外面一阵喧哗,不一会,人群便分作两边,一小队披甲民兵排众而出,为首的是一名女兵,看起来三十来岁,一头亮银色的短发,背着一根介于长棍和长柄槌之间的怪异兵器,在其他几人的砍刀短矛之中显得特别显眼,似乎是个小队长之类。
小队长用流利的华胥国语自我介绍说叫启明,是小镇的民兵队长,也是镇司的女儿。
“看来你们俩就是老爸提到过的华胥修仙者咯,”启明友善地说,“跟那些中线上的居民不同,我们这里很少有人懂得外语,少数懂的也多是一知半解。我猜你们需要翻译的帮助。”
“翻译?那是什么?”吴伦不解。
“就是懂得两种语言,在语言不通的人之间帮助交流的人。”徐晨解释说,“等到了沃原国,你就需要我来当翻译了。”
“原来如此,那请问我们可以请你做我们的临时翻译吗?”吴伦转向启明问道。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民兵队长开朗地笑了,“两位请跟我来。”
在启明的帮助下,吴伦兄妹终于可以正常购物了。除了日常生活旅行的应用之物,吴伦还特别要求买一些铁锭。
“非常抱歉,我们这里并不产铁矿,本镇也没有铁匠铺子,所以实在没有铁锭卖给你们。”启明遗憾地说。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废铁?金属制的破烂都行,我也可以买。”
很快,在民兵们的动员下,镇民们纷纷把家里用坏的铁锅铜盆,生锈的砍刀锄头之类的垃圾都拿了出来,吴伦也按照重量出钱购买,很快他身边就堆了不少金属垃圾。
那些卖给他破铜烂铁的镇民们也不着急走,反而都围在周围,好奇着这个号称在修仙的华胥人到底拿这些破烂有什么用。
吴伦从旁边的店家借了一支笔,在手上细细地描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如果杨梅在场的话,他肯定能认出这个图案跟吴伦失忆前反复描画的那个符文十分相似。
画好图案之后,吴伦随手从破烂堆里拿起一个掉了底的锈铁桶,铁桶突然就在他手上变软,融化,又像活的一样运动起来,转眼间就变成了两块小小的圆形铁饼。
众人无不伸颈,侧目,微笑,赞叹,以为妙绝。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有几个观众开始往吴伦身边扔起铜钱来。
随着金属垃圾分期分批地变成铁锭和铁饼,吴伦花出去的钱竟然慢慢地又收了回来,最后竟然比早上出门时还多了。
最后兄妹两人只好苦笑不得地带着相当于白送的行李和物资回了旅店。
见到忍三十一的伤势,启明也感到十分心疼,她主动提出可以帮少女忍者去找镇里最好的医师疗伤,而不用再拿应急伤药将就。
镇司之女果然给力,在启明的家族医生精心治疗下,忍三十一背后骇人的烧伤竟然在两天之内就恢复到了能够正常行动的程度。在简单的准备之后,三人告别了这座偏僻的小镇,准备继续上路。
启明作为民兵队长,坚持送他们到镇外。
吴伦连忙跟她客套着道别:“到这里就够了,接下来的路我们几个自己开路要快得多。我们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小翠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小翠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已经等不及了!”
“是谁?”一行人立刻警觉起来。
对方也不隐藏,大大方方地亮出身形来。那是一个身穿普通棕色夜行服的云隐忍者,看似平凡的打扮,却因为那头耀眼的银发显得十分特别。特别眼熟。
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启明。
见到此人,启明的脸色也来回来去变了好几次,终于定了定神,大声冲那个银发男子大声喊道:“长庚!你还有脸回来!”
忍三十一则在一边小声补充道:“遭了,他是我们云隐精英上忍之一,木遁的药师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