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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回中 后招竟然是史弥远 可惜没吓住柴安风

我去南宋相个亲 笔讷 4852 2024-02-09 18:16

  郭守明怔了一怔,方才快走上两步,拱手答道:“这个……不能说是真的……可也不能说是假的……”

  禁军当然是跟青龙镇的百姓发生了冲突,然而这些百姓却都是柴安风指挥的……那柴安风到底有没有同禁军冲突呢?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然而史弥远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只冷冷说道:“朝廷官兵,乃是百姓社稷的护佑,更何况是禁军了。尔等不恤百姓,反而同其厮打在一起,且不论出于何因,终归是有错在先。你,还有禁军那三个统制,记得回去跟枢密院说一声,就说是老夫说的,给你们四个降一级留原职戴罪立功,罚本兼各职务俸禄一年!知道了吗?”

  两宋对官员的经济待遇十分丰厚,罚了一年的俸禄,在经济上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更何况还要降一级官级,损失就过更大了。

  于是郭守明赶忙讨饶道:“老相国高抬贵手,这事不关我的事。都是禁军三位统制自作主张,这才闹出不体面来……”

  “哼!没用的东西!”史弥远压低了嗓音骂道,“这件差使是由你主持的,三位禁军统制都是你的辅佐。你主事之人做不到令行禁止,又是一项大罪,老夫已然不去追究了,你居然还有脸推卸责任,不怕朝廷公议下来,夺了你在皇城司里的官职吗?”

  这几句话分量极重,说得郭守明心惊肉跳,豆大的汗珠顿时就从脑门上流了下来,赶忙又退了一步,缩在史弥远的身后不敢说话。

  史弥远缓了口气不再搭理郭守明,又对柴安风说道:“柴安风,那你知道这次禁军为何而来吗?”

  柴安风当然知道了――就是为了捉拿自己回临安受审而来。

  然而这个时候,他选择装聋作哑:“我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

  史弥远两只三角眼瞥了瞥柴安风:“你会不知道?郭守明是个没胆量的,过来找你第一件事情便是向你宣读皇上圣旨和相府钧旨。两份旨意老夫都看过,是让你回临安受审的。哼!柴安风你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朝中耳目众多,就算没有这两道旨意,一样知道禁军此行的目的。就别在老夫跟前装傻卖乖了!”

  好一只老狐狸啊!

  史弥远的话没有一个字说错的,句句话都好似钢刀利剑,直插柴安风的软肋。

  被点破了心机的柴安风只能如实答道:“史老相公所言不虚。不过请恕我直言,那个声浦受成不是我杀的,绝对不是我杀的,这是一桩天大的冤案,我是不会去临安受审的。”

  史弥远蹙眉道:“是不是冤案,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只有审谳过了,才能查明真相,不是吗?”

  “去了刑部,那还能查明真相吗?”柴安风立即反驳道,“咱们大宋朝的司法衙门是个大染缸,再清白的人扔进去,都黑了,这一点史老相公不会不知道吧?当年岳飞……”

  一听柴安风提起了“岳飞”,姐姐柴念云立即上前一步,伸手使劲拽了拽弟弟的衣袖,低语道:“行了,别说了。”

  岳飞之死,是南宋历史上一块巨大的疮疤,大到足以将南宋一百五十二年历史上所有的成绩和光荣全部掩盖掉。而这一情况,并不是在南宋盖棺定论之后才成为铁一般的事实的,而是在南宋存续期间、岳飞昭雪之前、甚至是岳飞刚刚下狱问罪之时,就已成了朝野上下的共识。

  就是这样一块疮疤,即便是经过了一个半世纪,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痊愈。

  一块未曾痊愈的疮疤,只要稍稍触动,就会引发刺骨的疼痛,又何况是揭开了……

  值得注意的是,岳飞平反昭雪之后,陷害岳飞的秦桧就立即遭到了死后清算――原本的“忠献”的良谥就被剥夺了,改之以“缪丑”的恶谥,算是给死了的岳飞报了仇。可谁也没想到,过了没有多少时间,秦桧的谥号便又改回了“忠献”――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现在站在柴安风眼前的这位权倾天下的宰相――史弥远!

  史弥远同秦桧并没有多少联系,而他给秦桧“平反”的目的也成了个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是想重新给秦桧这个执掌了南宋朝局凡二十年的宰相正名,从而将朝廷谋害岳飞的“原罪”掩饰过去,从而为整个南宋朝廷正名。

  放在后世来说,这叫提高政权的“合法性”。否认这一点,就是否认南宋政权的“合法性”,也对这一行为“操刀手”史弥远的极大冒犯。

  要是遇到别人这样讲,史弥远早就将此人当场拿下、就地正法了,他事实上也拥有这样的权柄。可对于柴安风,这位生杀大权一手在握的史老相国却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只是紧紧皱住了已经半白的眉毛而已。

  于是柴安风便能接着往下说道:“当年岳飞是何等的忠诚能干,还不是凭秦桧‘莫须有’三个字就杀了吗?我柴安风论才干比不上岳飞的十分之一,论忠诚也难以望其项背,而史老相公的权力又同秦桧这狗贼不相上下。要是我真到了刑部那些人手里,还不是会屈打成招?”

  史弥远脸上满是阴云,答道:“这点你就放心好了,老夫做不出那种陷害好人的事,只要你柴安风的确是无辜的,老夫自然会出来说话的。刑部……哼,刑部那边现在是由宋慈负责主办此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柴安风自作聪明,以为安插了宋慈进刑部这件事情我就不知道吗?宋慈是什么来历、什么关系,老夫一清二楚,不过是念在他的确有办案的才能,才默许他进刑部办差。老夫要是想把宋慈踢出刑部,哼,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诚如斯言,以史弥远的权柄,如今六部尽在掌握,别说是宋慈刑部小小一个办案的提刑官了,就是刑部尚书、刑部侍郎,要罢官免职,也只是史弥远一句话而已!

  说到这里,柴安风多少是有些相信史弥远了,至少相信史弥远就算是要除掉自己,那也是要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堂堂正正地办到。毕竟史弥远当了这么多年宰相,为的就是要青史留名,他才不愿意因为柴安风这么个人,就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功劳。

  只听史弥远又说道:“柴安风,你不是怕到刑部会被动刑吗?那老夫再格外开恩一番好了,这就颁下相府军令,命刑部审问之时,不可动你一根汗毛,如何?”

  “真……真的?”柴安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在现代司法制度之下,审问犯人时候刑讯逼供是一种违法犯罪的行为,不但逼迫出来的证词都会判定为无效,刑讯逼供的施加者更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可放到古代,刑讯逼供却是正常审讯的一部分,甚至都会有成文和不成文的规定,规定刑讯逼供的频率、形式和强度,只要在规定之内行事刑讯手段,那就不是一种违法的行为。

  所以说,史弥远的“不动刑”的承诺,实际上已经属于是法外开恩了,算是给柴安风开出了一个不错的条件了。

  可是光凭这个“条件”,柴安风就能下定决心,离开青龙镇,去临安受审吗?

  临安现在可是龙潭虎穴啊!

  “怎么?柴安风?莫非是你不相信老夫说的话?难不成还要老夫给你写几个字,以防老夫出尔反尔?”史弥远阴沉沉地催促道。

  出尔反尔?史弥远固然是残忍了一些、阴鸷了一些,可信口雌黄、出尔反尔这种事情,以他的身份地位,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也是不屑于去做的。

  这一点,柴安风是心知肚明的,可他之前吃过多少次史弥远的亏了,要他完全相信史弥远的口头承诺,那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面对抉择,柴安风陷入了沉默。

  史弥远似乎有些不满意了,老脸一沉,又摆出宰辅大臣的派头来:“柴安风,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夫方才的话,已经是格外地开恩、格外地破例了。要是你还这样不知好歹,那也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史弥远执掌朝政那么多年,在朝野内外积攒起了极大的权威,就连当今皇帝看到他都好像老鼠见到小猫一样,其他寻常官员更是噤若寒蝉。特别是当史弥远发怒的时候,更是尽显宰辅威严,被当场吓得昏厥过去的官员都是有的。

  不过柴安风不至于那么胆小,虽然也被史弥远最后那句话说得心头一紧,不过自己的理智还在,还能继续思考着返回临安的利弊得失。

  柴安风的大脑正在急速旋转,却听耳边响起了杨妙真的声音:“柴兄弟,他就是史弥远啊?看他是个老人家,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说话这样咄咄逼人?这老头儿素来同兄弟作对……要是兄弟不便出手,那就由我这个当姐姐的动手,现在就杀了他,岂不一了百了?”

  柴安风一怔,赶忙阻止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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