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边境,数以百万计的人族大军齐聚,人族联军在葬骨原大破魔族数月之后,大汉天子便发出剿魔令,趁魔族元气大伤之际,联合人族各国,倾人族举族之兵,征讨魔族,以绝后患!
若是在平时,各国绝不会这般轻易让大汉再次大出风头,但是此次大汉是皇帝御驾亲征,兵力倾巢而出,十大圣地再次助战,不但联盟中的强国,就连那些国力衰弱的边陲小国,也不敢承担怯战的骂名!
行军四个月,连续二十余场血战,从初夏一直打到深秋,人族百万联军逼近三千里,一直打到魔族号称圣城的金阳城下。
上百万人族联军,将整个金阳城包围的水泄不通,围成打援,魔族前来支援的各部落死伤惨重。
魔族坚守一月有余,塞外秋风早寒,已经下起了第一场雪,人族纵深作战,补给难以及时到达,金阳城久攻不下,人族联军死伤惨重,军中将士怨声载道,各国退兵之意萌发。
中军大帐内,大汉天子一边看着金阳城的地图,一边剧烈咳嗽,久咳之下,一口污血吐出。
“陛下要保重龙体啊!”极影一边劝慰,一边偷偷留下了眼泪。
皇上极力平复肺气,强忍着咳嗽问道,“又有什么军情?”
极影犹豫半响,却不敢说,生怕在刺激到皇上。
皇上已经明白了什么,“诸国想要退兵了?”
极影最终还是说道,“是,燕国主帅鹿国公传来消息,遭遇大批魔族袭击,死伤惨重,需要修整,可属下的探子探知,最近十日内,燕国发生的最大的几次战事,不过是剿灭了两只魔族小部落的援兵,加起来也只有几千狼骑!东晋给出的退兵理由,是魔族长途奔袭,东晋边境出现大队魔族精锐,急需回防,可魔族哪还有大规模精锐,更何况东晋并未倾巢而出,留下了大队守军陈兵边境!其余诸国的理由,则大半是极北之地天寒地冻,棉衣粮草供应不济,将士冻饿而死不计其数,金阳城久攻不下,恐发生兵变!”
这位叱诧风云的大汉天子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陛下!”
在极影的搀扶下,皇上颓然的倒做在椅子上,“罢了,天不佑我人族,天不佑我大汉呐!我时日无多,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人族雄霸大陆了!”
极影失声道,“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陛下,否则已陛下的雄才大略,怎会被魔族趁虚而入,怎会落得这般结果!”
皇上摇摇头,“真是魔族暗中下手吗?若真是魔族,那几位圣地之主坐镇此地,又怎会毫无察觉?”
极影顿时一惊,“陛下以为,下毒之人乃是人族的奸细?可是,魔族大敌当前,谁敢冒天下之大不为?恐怕就连东晋跟燕国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皇上虚弱的说道,“不错,不是他们,相比与清缴魔族,创立人族万年盛世,人族霸主国的地位不过是一个虚名,不到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极影顿时猜到了什么,“晋王!是晋王!这个混蛋,为了一己私利,居然置人族大义与不顾!早知如此,就该不惜一切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皇上摇摇头,“都晚了,其实……其实朕早就该猜到他会兵行险招,只是以为在人族大义面前,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太子一死,他便没有了顾及,居然提前动手了!”
极影连忙道,“陛下虽然中毒,但是那几位圣地之主乃是人族的老祖宗,神通广大,一定能医治好陛下!待陛下痊愈之后,在找晋王算账!”
皇上再次摇摇头,“没有用了,朕中的是苦毒,此毒先期毫无征兆,待发现之日,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周身血海,圣尊他老人家都无计可施,还能求谁?”
极影不禁颜面痛哭出声,皇上又说道,“不过阵临死之前,即便不能灭了魔族,也不能让晋王好过,替我写下三道遗照,你贴身收藏,紧要之时,拿出来昭示天下!”
“是,属下明白了!”
一个时辰后,白狐来到了中军大帐,“末将白狐,拜见陛下,听说陛下龙体欠安,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皇上并未说话,而是看了旁边的极影一眼。
极影当即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黄纸折册,高声说道,“圣旨下,请白狐元帅跪下接旨!”
白狐露出一丝凝重,跪下之后,高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极影打开圣旨,朗朗宣读道,“大汉天子秘诏,大汉中军大元帅白狐,本是无名小吏,蒙先皇与朕两代天子破格启用,位列大汉五大元帅之一,位极人臣,却不知恩图报,与晋王合谋,图谋不轨,谋求非分安荣,当场刺死,钦此!”
白狐脸上居然毫无变色,沉默片刻,便说道,“末将斗胆猜测,陛下还有第二份圣旨,请极影大人一并宣读吧!”
皇上微微点头,极影便收起这份圣旨,对白狐说道,“元帅是聪明人,本官便不绕弯子了,这道诏书由本官收藏,若是元帅未与晋王图谋不轨,这道诏书便算是没有,若是元帅有不轨之心,我取你性命,便是待天行诛,易如反掌!”
随即又取出一份圣旨宣读道,“大汉中路元帅白狐,历经两朝天子,为国忠心耿耿,勤奋谨慎,此次北征,又随朕立下不世之功,册封为太子太保,赐爵位护国公,钦此!”
白狐顿时明白了这两道圣旨的意思,这是皇上在交代后世了,“陛下龙体欠安,修养一段时日必然康复,何必如此啊!”
皇上叹息一声,手指艰难的指了指东方,极影心领神会,“天水关元帅候景,在围攻魔族皇城之时,被魔族暗箭击中,遭遇不测,即刻厚葬,只是可惜候景元帅后代死于非命,九族之内,居然尽数惨死魔族之手,无人可封赏!”
白狐心中一寒,候景乃是五星武者,怎会死于魔族的乱箭,候景乃是晋王嫡系,此时不但丢了小命,全家连同九族都死于非命,让他不禁对这位素以仁慈著称的皇上刮目相看。
“请陛下放心,末将一定保护二殿下顺利登基,有末将在,晋王翻不了天!”
皇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此没了生息。
“陛下……”
魔族皇城之内,一名气势滔天的中年男子,望着下方不远处的人族大军,夜蓝小心的站在此人身后,大气也不敢喘,能有此等威势,能让魔族公主小心陪护,除了一代魔皇,还能有何人?
只是这位魔皇脸色阴历,心情大坏,葬骨原损兵折将,太虚秘境空手而归,连皇子都折损其中,又被视作蝼蚁的人族兵临城下,何等耻辱!
人族围城一个月,魔族已经死伤无数!
不多时,一魔族将士前来禀报,“陛下,人族退兵了,具查,似乎是人族大汉皇帝驾崩,人族群龙无首!”
夜蓝连忙向下看去,以她冲虚境炼气士的实力,自然看出数里外的大汉军营中,高阶将领人人带孝。“莫非是人族的诡计?”
魔皇看了夜蓝一眼,重视远处,“不是诡计,汉国皇帝的确驾崩了!”
夜蓝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人族不攻自破,皇城可高枕无忧!”
“目光短浅!”魔皇在看了夜蓝一眼,摇头叹息一声,“人族粮草不济,缺衣少粮,冰天雪地,已经到了穷途末日,没有人敢言退兵,一个临阵怯战便成了千古罪人,但是拖下去,人族会被拖垮,我们便可大举反击,一举将人族主力歼灭在草原上,如今御驾亲征的大汉天子驾崩,人族有了退兵的理由,魔族战败的耻辱,便永远无法洗刷!”
“人族群龙无首,正是大乱之时,儿臣愿带兵突袭,试探人族深浅!”夜蓝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就怕人族那几个老家伙……”
魔皇重重的咳嗽一声,“放心,我们几个都受了伤,人族那几个老东西也不会好过,已经不屑于对你们出手了,不过,此时追敌实属不智,不信你便试试吧!”
夜蓝心中一喜,七夜死了,魔皇对她的态度明显改变,魔皇子孙众多,除了大皇子死于人族之手,三皇子早年夭折,原本最受魔皇器重的便是七夜,也只有七夜敢在魔皇面前说话,而不被责罚,七夜陨落,自己的时代终于来了。
夜蓝真的带领数名魔将,数万狼骑,在人族退兵之事,大举发起了进攻!
不出魔皇所料,人族居然早就布置了陷阱,十余万重骑早就严阵以待,一场短暂的厮杀之后,夜蓝才带兵退了回来,同时也明白魔皇为何明知有陷阱,还要她带兵追击,魔皇要培养自己了。人族联军兵进三千里,打到魔族腹地的金阳城下,消息传遍人族,这是自先秦以来,人族第一次兵临金阳城,有了这场大胜,人族可保边关几十年无忧。
但是大汉天子驾崩的消息,也随之一同传出,顿时让人族发出乱像。
大汉周边,各国屯兵大汉边境,居心叵测,京都更是已经乱成了一团。
晋王府中的密室内,晋王满脸的狂喜之色,王妃与朱总管站在旁边,听到晋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王妃劝慰道,“王爷不可大意,皇帝死在征途是好事,但是临终前,必然留下了诏书,王爷要先下手为强!”
朱总管小心的说道,“可是文官一系,六部已经被架空,皆是先皇提拔的人,王爷一系的老臣所剩无几,人微言轻,兵马一系,候景战死沙场,白狐虽然态度模凌两可,先皇驾崩,总是可以拉拢的,可惜远在草原上,方正恩成了弃子,如今意向不明,人族大军据此尚有两个月路程,王爷需提前运作!”
王妃提议道,“文臣好办,我们还有成国公,姚国忠几人可用,其余像姜公明这样的老狐狸,知道审时度势,只要诏书不到,敢公然反对王爷的,没有几人,王爷大可提前运作拉拢,王爷能不能成功,最终还是在与兵权,王爷无可用之兵,要不要从东晋借兵?”
“不行!”晋王当即否决道,“汉王是个老狐狸,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借了东晋的兵,便是引狼入室,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走这一步!”
晋王静下心来,思索片刻,又说道,“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先让兵部拖住大军,想办法让那几个军方的老狐狸带兵回防原驻地,只允许白狐带兵进京,如此一来,本王便胜劵在握!”
朱总管皱眉说道,“可是调动兵马,非同小可,军方那几个老狐狸只听命先皇,先皇驾崩,想要调动他们,只有兵部的调兵文书,加上薛青大人掌管的虎符!”
晋王沉吟道,“薛青我会亲自拜访,兵部尚书石守信这人油盐不进,你先去试探一番,若是此人不识时务,派人杀了他!”
朱总管心中一寒,连忙说道,“石守信是两朝元老,当朝一品,不明不白的横死,恐遭人非议!”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天下大乱,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谁敢阻挡本王,石守信便是榜样!”晋王寒光四射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让首次见到的朱总管有些心惊胆寒,连忙施礼离去!
不多时,据此千里之遥的晋京汉王府内,汉王正在跟东晋太子密谋策划着什么,萧远乔前来禀报,并送上了一张纸条!
“晋王府传来的消息?”东晋太子皱眉问道。
汉王冷笑一声,“这个白眼狼,居然说我们是狼,那便让他们知道狼的厉害!”
随即对萧远乔说道,“通知童贯,让他备战,伺机夺回定北关!”
东晋太子道,“此时动手,怕惹人非议!”
汉王道,“放心,汉国大军还在魔族领地,自然不能现在动手,给人留下口实,不用多久,自会有人把定北关拱手相送,到是那个老家伙想必会从中作梗,你该动手了!”
东晋太子只说了八个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十余日后,天子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到民间,大汉天子素以仁慈治天下,留下一个好名声,皇帝驾崩,不但宫中人人带孝,民间百姓也陷入悲情中,相比之下,兵部尚书石守信突然暴毙,已经变成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又过了三日,文武百官开始了半年以来,自先皇御驾亲征之后中断的第一次朝会。
文武百官上朝,只见龙椅之旁,摆放了一张偏桌,晋王缓缓从后殿走出,坐在了偏桌后,朗声说道,“先皇驾崩,天地同悲,皇兄素以仁慈治天下,身受百姓爱戴,广受世人赞誉,如今皇兄为了人族千秋伟业,御驾亲征魔族,直逼魔族皇城腹地,为我人族立下不世之功,为我大汉名扬天下,可惜天不从人愿,皇兄与征途驾崩,皇兄驾崩,朝纲不能乱,本王是先帝亲子,皇兄亲弟,理应代皇兄掌管朝政,待新皇登基,本王自会卸去职司,大权移交至新皇手中,诸位有意见吗?”
皇帝驾崩,亲王代为临时执政,已安天下,本就无可厚非,即便二殿下一系的朝臣,也是面面相觑,居然挑不出毛病。
这时,成国公忽然走上前,“老臣有话要说!”
晋王道,“成国公乃是三朝元老,大汉中流砥柱,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成国公有话但说无妨!”
“民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驾崩,想要稳固朝纲,安抚百姓,当立即另立新君!”
成国公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另立新君,立谁?自然不可能是二殿下,顿时满朝哗然,议论纷纷。
晋王也不说话,便任由朝堂骚乱了起来。
半响之后,刑部尚书杨升庵说道,“成国公虽然言之有理,只是诏书未到,贸然另立新君,与礼法不和,如今紧要之事,除了稳固朝局之外,还是应该迎接陛下遗体归来,待宣读完陛下遗诏,新皇登基,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领侍卫内大臣姚国忠却说道,“晋王为人宽厚,执政有方,尊师重道,雄才伟略更是不弱于先皇,臣举荐晋王登基大宝之位!”
谭世成连忙说道,“不管礼法还是祖制,谁登基大宝之位,都是已诏书为准,我等做臣子的,恪守先皇遗诏,才是分内之事,天子受命于天,岂是我等臣子可以举荐的?”
有了谭世成做出头鸟,皇帝一系的朝臣顿时纷纷附和,他们原先站在皇帝一系,早已跟晋王有了嫌隙,晋王一旦登基,岂会饶了他们?谭世成虽然不想做出头鸟,但是知道礼部是自己从晋王手中夺来的,自己又跟与晋王不睦的剑阁七先生走的太近,做不做出头鸟,都成了晋王眼中钉!
成国公几人刚想分辨,晋王便出声打断,“诸位不必争了,皇兄尸骨未寒,岂能为了皇位之争,让天下百姓寒了心,你们这是要置本王与不仁不义吗?”
晋王随即话锋一软,又接着说道,“谭大人说得对,谁登基皇位,自然是已皇兄的遗诏为准,祖制不可逆,礼法不可违,本王有言在先,皇帝之位,本王是不想的,天下最大的孤家寡人岂不就是皇帝吗?父皇是,皇兄也是,若非为了国事日夜操劳,皇兄又岂会驾崩,本王做个逍遥王爷岂不快活美哉!但是若皇兄遗诏中,真的立本王为新君,为了祖宗的基业,为了大汉万千黎民,本王必然迎难而上,已告慰皇兄在天之灵!若是皇兄立的新君是二殿下,本王定然尽力辅佐二殿下执掌朝政,待二殿下成年,自会致休让权,不管是我,还是二殿下,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本王又岂会跟自己年幼的侄儿争抢皇位?”
晋王一番话,大义凛然,顿时博了一个满堂彩。
随后,晋王话题一转,又问起其它朝政,看似恪尽职守,却无形当中,将一些权力拦了过来,处理一番琐事,已经到了午膳十分,大半朝臣退去,已成国公为首的一派朝臣,却拉着薛青留了下来!
薛青开始不明所以,直到成国公强行拉着他去太后的寝宫,薛青才隐隐明白了什么,想要推脱,却被姚国忠,顺天府尹钱佐几人,强行拉住,半推半就的去了慈宁宫。
一到慈宁宫,晋王已经等候多时,“诸位大人有事不在朝会上说,莫非另有什么要紧之事?”
“我等恭请晋王殿下早日登基,已安天下!”众人齐声说道,又齐身跪了下去。
站在最前面的薛青,反而显得有些突兀。
薛青双目微闭,沉默半响,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勉强跪下。
晋王叹息一声,“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今日朝会,本王该说的都说了,立谁做新君,一切已皇兄遗诏为准,薛大人,您是三朝元老,国家栋梁,应该明白事理,怎会跟他们一样糊涂!”
薛青雪白的胡须不停颤动,沉默半响,还是没有开口。
晋王又说道,“诸位心急,也是为了朝局,为了百姓,本王不怪罪,但是此事休要再提,现在到了午膳时间,诸位陪我一同用膳吧!”
这顿饭,薛青吃的不平静,可谓如坐针毡,成国公等人,却是频频向晋王敬酒,不多时,晋王便已经叮咛大醉,醉倒在主座上。
成国公与姚国忠对视一眼,二人居然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薛青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包裹中竟是一件龙袍!
两人不由分说,便上前几步,三下五除二,将龙袍穿戴在了不省人事的晋王身上。
不多时,晋王似乎大醉醒来,察觉到衣衫不适,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身上的龙袍,连忙说道,“如此大事,你们不和我商讨乱来,我乃当朝王爷,二殿下的亲叔叔,世上舆论如何说我?”
成国公说道:“二殿下年幼,难当大任,请王爷为了祖宗基业,不要在推辞,若是先皇遗诏真的立二殿下为新君,那陛下便等二殿下成年之后,在传位与二殿下,也便无愧于心了。”
晋王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罢了罢了,皇袍已经加身,本王也不必推辞了,只是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众朝臣?”
成国公道,“陛下是新君,当自称为朕,不可失了身份,明日朝堂之上,便是陛下登基大典,我等自会筹备,只是事出突然,一切需从简,请陛下见谅,至于满朝文武,已薛青大人的威望,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怎会镇不住?”
一众人同时看向了薛青,此时薛青的态度尤为重要,但是薛青心里清楚,晋王跟成国公几人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已经强行把自己拉进了泥潭,即便爬出泥潭,也甩不脱这一身烂泥。
见到成国公几人同时下跪,薛青只得再次无奈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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