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姐刚一离去,奎木狼便赶过来,手中还提着一颗人头,“天鬼门余虐一倍灭杀,其余两队人尽数歼灭,按照主上吩咐,没有留下活口!”
“兄弟们伤亡情况怎么样?”
奎木狼答道,“敌人的高手大半都被侯爷跟御林军等牵制,兄弟们情况还好,十一人战死,二十七人受伤!”
“战死的兄弟有家属的,每人两千两抚恤金,这些银子我来出,兄弟们跟着我战死沙场,不能让他们的家人流离失所!”见到奎木狼身上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经历了一番血战,刘信取出一个玉瓶跟一叠银票,接着说道,“这些伤药是三师姐留下的,你用一些,剩下的拿去给受伤的兄弟们分一下!”
“谢主上,属下跟弟兄们铭记在心!”奎木狼似乎有些激动,郑重的对刘信深施一礼,接过银票转身离去。
在回到队伍中,清点了一下人数,护卫的御林军,居然阵亡了近半,剩余之人也几乎大半带伤,想到这一战的惨烈,不但让幸存的御林军心有余悸,那些苏醒过来的官员,更是脸色煞白。
“反了,反了,这群胆大包天的贼人居然敢谋杀朝廷命官,该诛他九族!”
见到说话之人是张询,刘信有意调侃,连忙说道,“张大人言之有理,只要张大人知道贼人是谁,现在去往何处,并且拿出足够证据,不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他国权贵,本候必然上报皇上,出兵讨伐,这群该死的贼人,居然害我大汉朝廷命官吓得尿了裤子,实在罪不容诛!”
“你……”张询大怒之下,却无法出言反驳,经刘信这么一提醒,才感觉裤子湿到鞋底,连官服也湿了大半,骚臭味弥漫。
刘信接着说道,“扶几位大人去更衣,另外多备几条裤子,下次再有贼人来,免得没有裤子更换!”
“什么?还有贼人……”已经有人吓得面无人色。
刘信故作害怕的说道,“这群贼人没有得手,怎会善罢甘休,也不知能不能活着赶到定北关!”
这些如惊弓之鸟的礼部官员,听到刘信如此一说,都是惊慌失措。
谭世成知道有剑阁三姑娘坐镇,绝不会再有意外,生怕有人被刘信活活吓死,连忙劝阻道,“激战半夜,众将士人困马乏,更是大半有伤在身,侯爷还是先安排诸位将士休息养伤才是!”
刘信略一沉吟,说道,“将战死的将士抬上马车,受伤将士全部乘车,先回到驿馆,明日前往定北关,请定北关桥大帅派人,将战士遗体送回故乡好生安葬!”
李坚小心的建议道,“按照惯例,阵亡战士遗体都是就地安葬!”
刘信却郑重的说道,“去他娘的惯例,战士们跟着我刘信出使东晋,一路互送,就是我刘信的兄弟,今日客死异乡,我即使不能带他们平安回家,总不能让他们客死异乡,我的惯例就是,不能抛下一个兄弟!”
“多谢侯爷,我等愿誓死追随侯爷!”一众御林军顿时感恩戴德!
一名礼部官员不合时宜的问道,“阵亡跟受伤的将士乘车,那我等该怎么办?”
刘信没好气的说道,“每一匹马车要载七八具战士遗体,马车吃力,就烦劳诸位大人跟着推车吧!”
“什么,你要我们堂堂的朝廷命官为一群死人推车?”张询顿时怦然大怒。
刘信却心中一喜,刚刚正愁不知该怎么安抚御林军,这位张大人自己便凑了上来!
在一众御林军怒目相视之时,刘信大怒着说道,“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诸位大人平日高高在上,是不是敢向圣上钟意进言,本候且不说,今日面对强敌,诸位大人的做法实在不敢恭维,但是诸位御林军兄弟,面对强敌,为了保护诸位大人,却是以命相拼,以死相搏,若非为了保护诸位大人,这些将士如何会战死,他们哪一个不是父母养的,哪一个不是家有妻儿老小,为了保护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辈,客死异乡是他们该死吗?你们这群面对强敌都会尿裤子的胆小鼠辈,有什么资格值得他们保护?这群战士泉下有知,知道保护这样一群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岂不是死不瞑目!”
听到刘信慷锵有力的直言训斥,幸存的御林军顿时热血沸腾,更有人热泪盈眶,但是面对那群礼部官员,眼睛却仿佛能喷出火来!
一众礼部官员顿时心中一凛,若是在平时,这些御林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在这荒山野岭,随便一人便能取他们性命,一旦发生兵变,自己恐怕死无全尸,且刘信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只需推到御林军身上便可。
一众官员脸色大变,张询心中胆怯,却又拉不下脸磕头认错,戴泽生怕连累到自己,连忙说道,“侯爷息怒,诸位将士息怒,能为这群为国捐躯的将士推车,乃是我等分内之事,更何况这群将士是为保护我等战死,刚刚张大人受惊吓过度,言辞不当,侯爷息怒,谭大人息怒,诸位将士息怒!”
见到戴泽解围,其余一众官员连连附和。
谭世成跟着说道,“诸位大人也不要心中不忿,毕竟死者为大,莫说让你们推车,本官跟侯爷也要让出马车,乘马前行,侯爷乃是惜兵之人,言辞重了些,你们不要过于在意!”
听到谭世成求情,一众御林军自然要给些面子,刘信也不好过于刁难,将一众死伤将士装入马车,才向驿馆行去,虽然路途不远,却苦了一群娇生惯养的礼部官员,这些平日出行都是乘车坐轿的官员,何时给人推过车。
挨到驿馆,天色已经放亮,刘信亲自动手,为那群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让众人对刘信更加敬重,只觉这位侯爷傲上却不欺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通情达理,平易近人,又有本事,更是身先士卒,实在是难得的好上司。原地整修了小半日,正午时分,众人才开始行动。
黑风凹奇石遍布,道路纵横交错,荒僻之地,更是白骨遍地,即使是正午时分,依旧阴风阵阵,众人不得不打起精神。
尤其那些礼部官员,不但心中害怕,还要推着沉重的马车,在如此阴森之地,依旧汗流浃背,却不敢开口咒骂,委实惨不忍睹。
谭世成坐在马上问道,“侯爷,贵派那位三姑娘……她老人家……”
刘信接口道,“谭大人放心,这些贼人元气大伤,没有实力组织二次袭击的,即便有变,三师姐自会在暗自相助!”
听到刘信如此一说,谭世成才彻底放心,有那位凶名在外的三姑娘坐镇,天下有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走出黑风凹,又行了大半日,众人见到一片绵远不绝的关隘,才彻底安心,到了东林军驻守的定北关,自然有乔大师安排一切。
入夜十分,刘信与谭世成被乔三槐邀请到了中军大帐,作为神机营副统领的武恩候,大汉出使东晋使者的礼部尚书,即便手握重兵的兵马元帅,也要以礼相待,摆酒设宴自然在所难免。
让刘信满意是是,其余的礼部官员被另行安排,乔三槐元帅亲自招待他们二人。
中军大帐里面很安静,除了两名校卫之外,只有乔三槐亲自招待他们二人。
这位乔大帅矮矮胖胖,一脸随和,实在不像是手握重兵的大元帅,倒像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市井商人。
但是刘信却不敢小瞧此人,也知道这位乔大帅手段有多厉害,先不说此人明宗高足的身份,大汉少数几名公开的五星武者境界,当年晋王与皇上争夺皇位,东晋倾举国之兵,陈兵定北关外,这位乔大帅运筹帷幄,斩杀东晋三万人马,逼退数十万强兵,手段可见一般。
但是这位乔大帅对人却很和气,比一般和气生财的商人还要和气。
“侯爷跟谭大人远道而来,能在我定北关盘桓,让本帅略尽地主之谊,实乃三生有幸!”乔大帅不但语气和气,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
这样的人,连皇上都要给几分面子,谭世成连忙回道,“不敢,给大帅添麻烦了,今日能有幸目睹大帅风采,才是下官的荣幸!”
乔三槐笑呵呵的说道,“本帅这样的胖子,能有什么风采,只是边关不比京都,今日粗茶淡饭,招待两位,还请两位勿怪!”
酒菜端上,谭世成眉头一皱,果然如乔三槐所言,的确是粗茶淡饭,白菜只有菜邦,豆腐已经变馊,青菜已经变黄,一叠猪肉,只有几块骨头,一碗米饭,混杂着明显的沙粒。
谭世成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刘信。
却见刘信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随即喷出,“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水!”
又吃了一口米饭,一口吐掉,连饭碗都直接抛到地上,“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
谭世成生怕触怒乔三槐,连忙制止刘信。
却见刘信直接将桌子一掀,直接对乔三槐问道,“谭大人久历官场,下官却是个直肠子,大帅有话直说,不用这般暗示了。”
乔三槐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摇头叹息道,“哎!非是本帅有意怠慢,实在是军中只有发霉的青菜,跟搀了沙子的粮食,本帅的几名军师出主意,想去东晋的边城,买些上等的好酒好菜招待两位贵客,可本帅跟侯爷一样,也是直肠子,不懂这些溜须拍马的规矩,也不敢蓄意欺瞒侯爷跟谭大人,两位代表皇上出使东晋,欺瞒两位大人,便是欺瞒皇上,便是欺君之罪,本帅宁可得罪两位大人,也只得如实相告了。”
见到乔三槐摇头叹息的表情,谭世成知道这位乔大帅有话要说,也明白刘信已经看出了什么,心中想道,这位年青的武恩候果然厉害,跟乔三槐倒是棋逢对手,自己只是旁观者,可莫要参与进去才好!
却见刘信故作吃惊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军粮青菜一应军需,都是户部统一调拨,怎会有这等以次充好之事发生?”
乔三槐叹息着说道,“侯爷有所不知,以次充好还是小事,即便这等掺了沙子的粮食,将士们能吃饱已是万幸,东林军虽然不像西北军那样,时刻与魔族对抗,却也要时刻防备东晋的狼子野心,还要防备北方边陲魔族的越境偷袭,每日吃这等粮食,本帅也于心不忍啊!”
刘信皱眉说道,“可是户部每年给东林军调拨的军需,数量却是十足,对于户部的军需调拨,朝廷可从未克扣过,而且户部调拨的粮食,价格比起市面高了两成,且不收赋税,算起来,这些比市面贵了五成的粮食,该是最上等的粮食才是!”
“侯爷言之有理,听说天水关的军需,都是上等的好粮食,青菜肉类,也都是时鲜之物,可我东林军不受户部待见,可那些户部的官老爷,偏偏又得罪不起!”乔三槐当即大倒苦水,从军粮到军饷,一一贬低一番。
刘信自然知道乔三槐故意夸大其词,却也不说破,反而大怒的说道,“这群混账的户部官员,自己中饱私囊,却苦了守卫边关的将士,乃是亡国之举,实在该杀!”
乔三槐装腔作势的劝阻道,“侯爷息怒,户部有晋王撑腰,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万一得罪了户部,只需迟几日运送军需,晚几日发放军饷,东林军恐怕都会兵变,定北关是大汉东北的门户,本帅担待不起啊!”
刘信顺势说道,“大帅放心便是,本官自会向皇上禀明,绕过户部,成立专门的军需粮草梳理衙门,为东林军发放军饷,运输粮草,只需大帅上书一道奏折,陈明厉害,其余包在本官身上!”
乔三槐当即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说道,“奏折早已准备好,请侯爷代为上书,只是梳理衙门何时成立,军需粮草何时能送达?”
这个乔三槐居然早有准备,刘信当即说道,“军需梳理衙门已经在筹备之中,五湖帮是大汉有数的粮食商户,几十万担军粮早已备好,随时可以起运!万事俱备,只欠乔大帅的奏折!”
刘信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眼,居然同时抚掌大笑。
谭世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人都说自己是直肠子,不懂官场的是是非非,却都用尽了心机,乔三槐早已准备好更换户部调拨的奏折,却偏要刘信开口,刘信早已准备好取代户部调拨的军粮,却偏要乔三槐开口,虽然目的一致,却都是有求于对方,最后却都变成替对方办事,这样的心机,连他这样久经官场的老油条都望尘莫及。
大笑之后,乔三槐轻拍一下桌子,一名将校立即上前禀报,“禀大帅,军司官自作主张,从边城购来一桌酒菜,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个军司官目无法纪,该罚,不过今日有贵客在,酒菜将功补过了!”乔三槐又对刘信二人说道,“侯爷谭大人放心,这些酒菜本帅用自己的俸禄,绝不会用朝廷的军饷!”
刘信赞叹道,“大帅赏罚分明,廉洁自律,下官佩服!”
片刻之后,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肴,哪里是跋山涉水送来的,分明是刚刚出锅的。
酒足饭饱,刘信与谭世成返回营帐,谭世成不解的对刘信问道,“下官军中之事所知甚少,敢问侯爷,户部真的这般大胆,敢将掺了沙子的军粮调拨军中?”
刘信笑道,“户部哪来这般大的胆子,敢得罪这群兵老爷,每年送往边关的军粮上百万担,谁也不可能一一查验,乔三槐说是上好的军粮,便是上好的军粮,说掺了沙子,便是掺了沙子,户部非但不敢以次充好,逢年过节,还要孝敬这几位元帅,以及军中的军需职司。”
谭世成渐渐明白,又问道,“既然如此,这位乔大帅为何这般?”
刘信解释道,“原因无非有三,其一,皇上不久前收回了工部,最近又收回了礼部,今日谭大人作为使者出使东晋,更是说明礼部已经彻底不在晋王手中,乔三槐是明宗的人,自然不希望晋王做大,嗅到了皇上要瓦解晋王的意思,自然要添一把火!”
谭世成这才恍然大悟,说道,“还是侯爷看的透彻,下官久居官场,反而不及侯爷!只是乔三槐此举,彻底得罪了晋王,也就等于得罪了东晋,守卫定北关,岂不是更加不太平!”
刘信说道,“谭大人不懂边疆,边疆过于太平,又如何显出这位大帅的本事,下面的士兵久不上战场,又如何评定军功,选拔新人,一成不变,岂不是认人都能做这个东林军大元帅,朝廷不需要平静的边关,需要的是有战事,却又在可控范围之内的边关,更何况本候代表剑阁,明显站在皇上一方,晋王失势也是迟早之事。”
“那其三呢?”谭世成接着问道。
“户部调拨的军需,都是户部与商户直接支付银两,军队根本没有油水可捞,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弊端曾经在前朝盛行,造成军队**不堪,本朝有前车之鉴,才转为户部调拨,但是治标不治本,油水全部进了户部官员的腰包,只要绕开了户部,这些油水自然落在地方军队手中,不管是中饱私囊,还是采购军需,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些学问都是刘信从五师姐的藏书上看到的,今日卖弄起来,直把深谐世事的谭世成说的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二日,乔三槐派兵马互送使者队伍继续前进,行出五十里之后,护卫军便停下了队伍,来到刘信的马车前说道,“侯爷,前方便是东晋的国界,前面七十里,便是东晋的边城,有东晋边军驻守,末将只能送您到此地了。”
刘信说一声,“有劳将军了。”队伍便继续行进。
在向前七八里,刘信忽然停下了马车,命人原地修整,自己则走下马车,钻入了一旁的树林中。
刘信的举动,虽然让众人疑惑,却没有人敢询问,一众人老老实实的原地等候。
进入密林不远,便有十几名黑衣人等候,见到刘信,同时向刘信躬身行礼,“见过主上!”
为首的两人一男一女,女子三十余岁,闭月羞花,透着魅惑的风情,是个罕见的美女,那男子则恰恰相反,身高不足三尺,比起七巧佛还要矮了半头,如孩童般的双手天具畸形,一对豆粒大小的鼠目却透着狡狯与凌厉的光芒,在加上尖嘴猴腮上,留着的两撇胡须,活脱脱的一只大耗子。
但是刘信丝毫不敢轻视这两人,连忙说道,“诸位免礼,暗殿第一高手虚日鼠,第一智者心月狐,在下岂敢当两位大礼!”
心月狐说道,“主上客气了,我等身受主人大恩,传了一身本领,主人有令,命我们报效主上,我等自然义不容辞。”
刘信忽然问道,“你们跟随大师兄多年,为何称他为主人?却不叫他师傅?”
虚日鼠解释道,“主人虽然收留我们,教我们一身本领,对我们有师徒之情,却不肯收我们入门墙,连记名弟子也不行,也不许我们叫他师傅,更不许在外人面前提及他老人家,但是在我们心里,一直将主人当做师傅看待,当父亲一样尊敬。”
刘信点点头,说道,“奎木狼的布置,是在我们过了边城,你们在进行接应,现在你们提前布下标记,将我引到这里,莫非边关有变?”
虚日鼠郑重的说道,“主上明鉴,根据属下探报,边军元帅童贯欲对主上不利,这才提前报知,好教主上有所准备!”
刘信眉头一皱,问道,“消息可靠吗?我代表大汉朝廷出使东晋,出了一丝意外,莫说两国开战,生灵涂炭,边军高层也吃罪不起。”
虚日鼠解释道,“边城之内已经开始整肃军容,蓄势待发,刀斧手,长枪兵在城门口严阵以待,消息人尽皆知,至于原因,边军主帅童贯乃是汉王嫡系,汉王的世子当初被主上所杀,汉王耿耿于怀,时时图谋对主上不利,今日主上来到东晋,岂不正是羊入虎口。”
心月狐则分析道,“属下以为,边军这般大张旗鼓,反而更像是虚张声势,毕竟主上身份特殊,别说边军主帅,即便盘古殿的宗主要动主上,也要思量一番,只是事关主上安危,我等不得不防。”
刘信说道,“大汉武恩候,剑阁七先生,出使东晋使者,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护我平安,想要给我下马威,我到要去会会这个童贯。”
虚日鼠建议道,“那我等要不要随主上一同进城,万一有变,也好提前应对!”
刘信拒绝道,“放心,我已有对策,你们只管沿途打点,不到紧要关头,不必暴露身份了。”
“是!”两人对于刘信的胆识,倒是有几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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