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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突然从床上醒来，哭着喊爸爸。说自己身体疼。
张小凡掀开露露衣服，在心口前后发现火烫痕迹，正反万字图案。
“露露乖，不哭。”张小凡擦去还没长大的李晓露腮边泪珠，“你梦到了什么？”
“死人，好多好多的死人。
无数侏儒躺在牢狱哀嚎。不断有人往他们身体里注射药物。
毒气！毒气杀死了数千万的居民，每个种族都有。
烈火和寒冷杀死了更多的人。
上亿人的鲜血跨越时空，汇聚成一条大河。
许多人朝我喊着，要将我活活烧死。”
张小凡静静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时猛然炸开。心脏等五脏六腑激烈跳动，引起大道锁链的反噬。
“啊~~~！”他疼呼，蹲下身体。
露露看到张小凡疼，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噩梦，抓住张小凡的手。“爸爸乖，爸爸不疼。”反倒安慰起张小凡来。
张小凡拍了拍露露小手，“露露乖，爸爸不疼。梦就是梦，梦都是假的。我不会让你的梦变成真的。相信爸爸。”
露露抬起头，仰望被黑纱笼罩的张小凡，呆呆看了半天。
“露露你在看啥呢？”
“我在看爸爸。爸爸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我相信爸爸。”
露露躺在张小凡怀里，在张小凡陪伴下，逐渐入眠。
小孩子多睡点好。露露比别的小孩子能睡，经常睡眠时间超过半天。
所以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或许这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噩梦。
张小凡这么安慰自己。
有自己在。加上任狸四兄弟和红儿五雷正法五行合一，起码能翼护武馆和后山神器工厂的平安。
桂三娘呢
桂三娘福利院里，那些谢尔盖高地移民后代，以孤儿身份被集中看护来。他们都好吗，平安吗？
张小凡脑中忽然闪现出白白的热乎乎的两个大馒头，桂三娘曼妙的身姿，娇柔炙热能融化一切的喘息。忽然闪现出红儿青春的骄傲，傲指苍穹。温暖，好像泡温泉一样的温暖，包围着自己身体。
在暗夜里，陌生的床。两个女人中邪毒呻吟。自己用口衔着水来回奔跑。俯身渡水。最后在桂三娘指点下，舍身解毒。
心下暗暗惊惧。怎么了，自己为何会忽然想到这些。
等到夜色降临，桂三娘翩然前来。她和红儿一样不在乎张小凡现在恐怖的稻草人模样，只要张小凡某些身体部位功能正常就行。
久别胜新婚，红梅花儿在寒夜绽放，布谷鸟在林间歌唱。鱼儿在温软水草间遨游，温软水草间沉淀着梦。
张小凡第二天早上忽然惊觉，联系到前面的胡思乱想成为现实。怀疑自己直觉进化，自动跨越了时空。
那么露露的梦，难道仅仅是梦吗？
☆
“快看啊，那天上飞的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
“不，是个机器人。”
学员们不安心练武，抬头看天大呼小叫。
任狸抬头看到会，赶紧打发任蛇通知张小凡，老维鲁来了。
全身暗红色准神器盔甲的老维鲁威风无比。双手双脚能喷出蓝色尾焰，在天空自如飞行。比大多数飞天车飞得快多了。
整个罪恶之城只有几辆飞天车才能陪他飚速度。
比如夜鹰的或者奥利弗奎恩的。
蓝色尾焰就是高速飞天的标志。飞行速度比张小凡的五个娃娃快多了。
土娃和金娃合一，化为人体张小凡飞到半空迎接远道而来的老维鲁。一人一鬼在空中紧紧拥抱在一起，旋转着朝院中下落。
“干爷爷，想死我了！如果不是要留在家镇守，我早就去看你了！”
“好孙子！我也想你啊。晓露现在什么情况？”
头戴斗笠身笼黑纱的张小凡真身坐在椅子上，露露站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怯生生站着。
对于现在的露露而言，这套暗红色神甲第一次看到。老维鲁更是陌生。
张小凡催促她：“叫爷爷。”
露露两只脚不安揉搓，没有叫。
老维鲁打开神器盔甲，从里面钻出来。
在护魂伞下呆够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又吃过李晓露专门为他调配过的软泥，现在在现世也能被人看到，灵魂不会溃散。
老维鲁看上去气色甚好，年轻许多。只有脸上还布满皱纹，像个老人。四肢身体强壮得和年轻人一样。
“李晓露，现在能认出我了吗？我是你老哥哥啊。”
老维鲁的脸笑成一朵花。
露露看到人脸而不是机器人脸才恢复正常些，很快又被称呼弄糊涂了。回头问张小凡，“爸爸，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我到底要叫爷爷还是老哥哥。”
老维鲁愣住了，“爸爸？她叫你爸爸？”
张小凡苦笑一声，“红儿，红儿！带露露出去玩会，我要和干爷爷说话。”
大红衣裙如鸡冠花盛开，红儿新承雨露容光焕发，侧身行礼。“爷爷好。”带着露露跑到院中玩躲迷藏。
张小凡真身坐在椅子上和准神器神甲相对。
张小凡人体分身陪着老维鲁走到窗前，两人静静看红儿和露露玩耍。露露拍着小手笑得很欢快，正如十来岁小女孩该有的样子。文静又玩得很疯。
“小凡，李晓露怎么回事？”
老维鲁语气有些凝重。再笨也能看出李晓露不妥了。
张小凡淡淡的：“她重生了。”
老维鲁却从这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很多东西。“为了救我？”
张小凡摇头，“为了救我们。我现在记起以前数次轮回了。以前我和李晓霞是一对，李晓露她就为了我们和这次一样，不停死去重生。
我们欠她的。所以我这一世要好好补偿她，一直陪着她，从生到死。”
哦，这凡人的躯壳，这烦人的躯壳。
注定要毁灭。
重塑一个新的我，用针和线重新缝过。
当伤痕愈合，过往被斩断，将是一个新的我。
如果在噩梦中睁眼，直面着残忍的世界。
风拨动了谁的心弦，留恋却来不及告别。
如果结局仅剩惨烈，无惧在逆风中破茧。
就算那羽翼被撕裂，重回到十九层深渊。
牵你手，往前走，黑夜白昼不停留。
辗转时空，会挫伤会心痛，依然奋勇去战斗，才叫英雄。
抬头，乱与战不休。
回首，你在我左右。
击溃，命运的诅咒，让故事不朽。
武魂在放肆狂涌，守护你一腔孤勇，哪怕未来如洪流，也不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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