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皓和沈安辰,互相推搡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说着,人家的事情,你怎么好去插嘴?然后一路嬉笑打骂。
程子欣叹着,倒还真是无忧无虑啊,她现在都快火烧眉毛了,江月桐站在那里,而此刻程子欣和桑瑾瑜站在一起。
程子欣刚才在外面才受了那位美人的打击,现在走进来更是脆弱不堪,弱不禁风了,这正牌未婚妻找上门来是干什么。
程子欣现在觉得她霸占着桑瑾瑜,总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不应该这样啊,怎么总有一种背着人家未婚妻拐卖人家未婚夫的节奏啊。
程子欣不由得松开了桑瑾瑜的手,呆呆的站在一旁,之前怼江月桐的那些底气和勇气全都不见了。
之前是因为桑瑾瑜站在她这一方,他并不反对,而且还支持,他一直是跟程子欣站在一个战线的。
但是刚才,经过了那么尴尬的一面啊!程子欣知道桑瑾瑜现在的心并没有在自己身上,那她应该怎么办?她一个人怎么对抗这强大的敌军?
程子欣苦笑着,自己还是默默退下吧,然而还没有等程子欣退下,江月桐就一脸惊讶的看着程子欣和桑瑾瑜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仿佛江月桐看到程子欣和桑瑾瑜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并且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江月桐惊讶的是,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这下换程子欣惊讶了,难道江月桐不是跟着桑瑾瑜追过来的吗?怎么她还这么惊讶的样子?
这偶遇制造的也太做作了吧?然而桑瑾瑜却也是一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江月桐提着手中的行李箱,朝程子欣看去,然后又看着桑瑾瑜说道:我今天出差呀,恰巧今天在这里住一晚上,实在是找不到酒店了,这几天这里的酒店都爆满啊,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家。
我要在这里出差好几天,和一个顾客谈方案,就是rn那个项目。
桑瑾瑜会意的点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和他们在这儿度假,也是要玩儿几天的。
程子欣挠挠头,这也真是太巧了,先后遇见了两人,还真的全都是偶遇的,所以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但是,他事先把窗子给她打开了,再把门给她关上了,她是先吃到了一大勺子蜂蜜,然后,上帝再给她一颗苦涩的李子,酸涩无比。
江月桐接着又说道:我刚刚下飞机,还没有吃饭呢,这家酒店有什么特色美食吗?
程子欣听着这意思,是要让桑瑾瑜坐下来陪着她一起吃饭,桑瑾瑜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要是放在平时,江月桐绝对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因为桑瑾瑜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她。
但是现在是在另一个环境里,这里是Z市,而且桑瑾瑜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江月桐胸有成竹地想着,桑瑾瑜一定不会拒绝她的。然后将行李递给小厮,向桑瑾瑜走来。
桑瑾瑜去拉程子欣的手,一边向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对不起,现在我没有时间,特色的话,你应该去问服务员,我也刚来这里不太熟悉,你让我给你推荐,你可能是找错人了。
果然就像桑瑾瑜多年前说过的一句话一样:江小姐,我们之间只谈公事。就像刚才,江月桐说她是来出差的,洽谈客户。
桑瑾瑜的语气就非常柔和的说:哦,原来是这样。
但是江月桐让桑瑾瑜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桑瑾瑜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抱歉,没有时间。
江月桐现在终于深刻的领悟到了桑瑾瑜说这句话的意思。
程子欣跟着桑瑾瑜一道上楼,他们四个人的房间,就是两间房间面对面。程子欣的脚步显得有些略微拖沓。
她现在有满肚子的疑问啊,谢雅茜是谁?那个仙气飘飘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女子。
到底是不是桑瑾瑜的初恋,或者是桑瑾瑜以往的一个女朋友?
其实当程子欣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特别害怕,他害怕从桑瑾瑜的口中喊出林玉琪这三个字来。
她怕那女子向桑瑾瑜款款走来,眉眼带笑,她怕她说:桑瑾瑜,我等了你好久。她更怕桑瑾瑜默认似的点点头。
程子欣想着想着就站在了原地,想入了神,桑瑾瑜拉着她的手突然拉不动了,回头看她:你怎么了?
程子欣抬起头看着桑瑾瑜,眼中盛满了不知为何物的情绪的波光,想说些什么?脑袋里面一片混乱的词错,喉咙略微发紧,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失落地摇摇头说:没事,走吧。
回到房间之后,程子欣抱着头把头塞进被子里。懊恼的想着,刚才就应该鼓起勇气问桑瑾瑜啊。
至少刚才问了,现在就不会那么苦恼了,要是程子欣没有弄明白一个问题,她会绞尽脑汁的去想。
没有结果,她也要胡思乱想一番,总之是睡不着觉就对了,怎么办呢?思绪已经飘向远方,就收不回来了。
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她才能安心踏实的睡着,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去问桑瑾瑜,她到底是谁?
但是由于程子欣的胆小,她刚才已经把这个良好的机会给错过了,如果现在要去桑瑾瑜那里的话就得敲开他的门。可是人家都睡了。
程子欣抱着枕头在床铺里滚了一圈,懊恼的说着:刚才就应该问啊,问啊,你怕什么?
于是程子欣成功的失眠了,自己洗过澡之后,一个人缩在被窝里面,抱着手机想着事情。
明明知道结果,她还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的想着折磨自己,程子欣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怎么就是逮着那些不让自己好过的事情反复琢磨呢,可她就是睡不着啊,就是有一种魔音,一直环绕在她的四周。
想睡不能睡是最痛苦的事情,程子欣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现在又尝到了这种痛苦的滋味,她恨不得去撞墙。
但是她又想着睡不着也是你活该,是你自己逮着不放,要折磨自己的。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众人在餐桌前吃着早餐,桑瑾瑜刚才明明已经叫过一次程子欣了,但是她还没有起床,又让易天皓去叫她一下。
但是现在桑瑾瑜早餐都吃完了,程子欣还是没有下来,桑瑾瑜吃过了早餐正要打算再上去喊程子欣一次的时候,程子欣终于下来了。
穿着宽松的卫衣,顶着耷拉的头发,眼袋和黑眼圈胜过熊猫,着实吓人,桑瑾瑜看一眼程子欣:你这是怎么了?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
程子欣有气无力的说道:相当于吧,差不多了。
沈安辰眼睛都笑得睫毛乱颤:子欣姐,你是怎么了?你昨天晚上半夜爬起来抢银行了,还是路见不平抓劫匪了。
易天皓哈哈大笑,差点被面包给噎着。
那你干什么去了?桑瑾瑜的声音此时响起来。
程子欣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事儿啦。说着急忙扯开话题似的坐下来吃饭,然后提及今天的天气,摆明了就是鬼扯,东拉西扯也不知道说什么。
桑瑾瑜也没有多问,沈安辰低下头喝粥。
这时,江月桐提着包匆匆走过来,看着众人说道:我还没有吃早餐,介意和你们一起吗?
桑瑾瑜淡漠地坐在一旁看着报纸,好像没有听到江月桐说话似的。倒是易天皓笑嘻嘻地招呼着她坐下:没事儿,没事儿,一起吧,荣幸之至。
程子欣看了一眼易天皓的熊样,兄台,说好的风流倜傥呢,程子欣看着易天皓的笑容,也是无语,真的是没有谁了。程子欣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变脸快得过易天皓的。
程子欣此刻也是尴尬啊,那种拐跑人家未婚夫的罪恶感再一次涌上来,这下,程子欣不仅失眠了,现在连早餐都没有胃口吃了。
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不知道紧张个什么毛线,程子欣一边胡乱的戳着手中的三明治,一边吐槽着,桑瑾瑜真是桃花多呀!
自己怎么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妖孽而又麻烦的人?连情敌都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这还有什么竞争头啊?程子欣直接原地爆炸得了。
好在江月桐感受到桑瑾瑜不想理她之后,也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吃饭,没有说什么别的,幸好她没有时不时的瞟一眼程子欣,那她才头皮发麻,坐立不安呢!
吃过早餐之后,易天皓和沈安辰就勾肩搭背的出去转了,美其名曰要四处转转,感受感受Z市的风土人情。
程子欣忽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应该勉强算一个梦吧,做完之后就忘了,现在突然跳出了脑海。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当这栋五层的楼房倒塌时,李芸彩正在一楼的办公室里加班,吃着秦良涛给她送来的夜宵。
他俩是一对新婚数月的小夫妻,恩爱非常。秦良涛比李芸彩大八岁,从三年前认识起便对李芸彩如珠似宝地宠爱着。
由于两人不在一个城市,几经努力仍无法调动到一个城市。直到半年前,秦良涛才辞去了工作,只身到李芸彩所在的城市。
李芸彩有一份报表必须在明天上交,但因为搞错了一个数据,使得总数一直对不上。不得不在晚上继续加班。
到了十点半却还没找出问题出在哪,于是打了个电话向丈夫诉苦撒娇。于是秦良涛带了夜宵来陪他的妻子,并和她一起查对着文件中的数据。
见丈夫走进办公室里,李芸彩满肚的烦乱立刻烟消云散。秦良涛,一直是她的支柱,在外人看来,她是位很能干的女孩子,但在秦良涛前面,她永远是个小女人。
看着丈夫的英俊的脸庞,心情就象窗外的星空一般,灿烂无比。
秦良涛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命令着说:乖,去吃东西。我来查。
于是李芸彩乖乖的端着夜宵坐到秦良涛的对面,一边吃着一边满含柔情地盯着他,他的脸,他的一切,是她永远都看不厌的。
她相信,只要丈夫出马,这世上便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果然,不到一刻钟,秦良涛便找出了那个错误。
正微笑着想调侃他的妻子几句。而就在此时,这栋早在一年前便说要拆而勉强使用至今的办公楼,似乎在此时再也承受不起负荷,竟毫无征兆的轰然一声倒塌了。
几秒钟之内,两人便被埋在了废墟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当李芸彩从昏迷中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身上压着一条空心水泥板,但运气不错,这条水泥板的另一端却被另一条水泥板支撑着,只是压在她的身上令她无法动弹,却不会令她受伤。
刚才的昏迷是因为有东西砸在了她的头上,另外腿部不知道是被什么砸到,骨头似乎断了,并好象在流血,但因为板压着,她摸不到自己的小腿。
肩背处也有痛感,一摸也在流血。秦良涛!秦良涛!你在哪?李芸彩猛然想起了她的丈夫。
她叫着。没有反应,她怕极了,嘤嘤哭泣起来。
李芸彩,我在这?你怎?怎么样?有?有没有?受伤?秦良涛微弱的声音从她边上传了过来。
她记起来了,在倒塌的一瞬间,秦良涛是扑过来一下压在她的身上的,但现在怎么会分开,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老公!你?你怎么样?李芸彩听着丈夫的声音大异平时,惊恐地叫着。
我没事。只是被压着动不了。秦良涛忽然平静一如平时,说着:宝贝,别怕,我在这,你别怕!
李芸彩感觉秦良涛的手伸过来碰到了她的臂,急忙用手紧紧地抓着。
秦良涛握着李芸彩的手,有些颤抖,但有力,令她的恐惧顿时减轻了许多。我的小腿好象在流血。李芸彩继续说着:一条石板压在我的大腿上。老公,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怎么会呢?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秦良涛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用我的领带绑住你流血的腿,够不着小腿就绑大腿,越紧越好。说完抽回手,将领带递了过来。
李芸彩照丈夫的话,把流血的腿给绑住,但由于力气不够,并不能有效的止住血流。
如果没人来救他们的话,岂不是流血都会流死了吗?李芸彩恐惧的想着。再伸过手紧紧的拉着秦良涛的手,只有这样,她才能不那么害怕。
她突然觉得丈夫的手在抖,难道秦良涛也在害怕吗?
这时,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老鼠的叫声,李芸彩尖叫了一声。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老鼠,现在这情形,老鼠就算爬到她头上,都无力抗拒。
老婆,别怕。有我在呢,老鼠不敢过来的。过来我就砸死它!秦良涛知道李芸彩在怕什么,故意轻松的说着:老天故意找个机会让我们患难与共呢。你的血止住了吗?
没有,还在流。在秦良涛的玩笑话中,李芸彩也轻松了不少:唉,死就死吧。反正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李芸彩想起了三年前和秦良涛认识的情景,那是她大学最后一年的实习期,在秦良涛所在城市的一个公司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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