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城上方积蓄的厚重云层,使得原本就渐黑的天色衬的更黑。
家家户户的灯光格外耀眼,沿着望天城的主路一路而上。
望天城内城的几座大殿当中,灯火通明,剑拔弩张。
现任国师鸣金站在王座侧后方,狗头低垂,小声言语,;国君,言卿已经带着人闯入望天城,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我们这里,您看,要不然您还是先回避一下?;
坐在王座上毛发银白的国君瞪眼斜了一下鸣金,厉声呵斥,;没骨气的东西,既然来了,就叫他进来,有什么可怕的?;
鸣金哑然失色,视线无奈的向着那边的那位鹤发童颜的清虚派长老脸上看去。
那位鹤发童颜的长老名为捭阖,二等灵将修为,是清虚派三位护阵长老之首。
如今他站在大殿之下,云淡风轻,对于言卿至此,丝毫不显慌乱。
瞧见捭阖这副模样,鸣金眼神黯淡,向着后方又退了两步,左右为难。
一面是望天国的国君,一面是清虚派的这位长老,等会还要面见上一任望天国国师,他卡在当中,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鸣金心中忽而萌生悔意,交错的狗牙开合数次,想要开口,却始终没有做声。
事到临头,好像没什么机会了
——
望天城主道上,言卿为首,吴玉狩吴前紧随其后,其次是付不归一行。
山海般浑厚的灵气随着言卿稳健的步伐缓缓积累,一点点拱破云层,挑开天幕。
细雨无声,秋风凝滞,一片祥和之中,言卿一身修为悄然抵达鼎盛。
临到望天城内城高墙大门之时,内城大门已经大敞四开,像是在迎接着这位望天国的国师复位。
一路无言,言卿就这么一步步踏入熟悉的入殿之路。
终于瞧见了那许久未见过的白玉雕栏,以及白玉殿基上的那栋恢弘宝殿。
言卿熟稔的踏上白玉阶梯,一步步登上这栋大殿。
大殿之内,国君端坐在宝座之上,宝座侧方现任国师鸣金眼神游离闪躲。
至于一旁的那个清虚派的长老捭阖,言卿根本没放在心上。
;终于是回来了,;言卿淡然走在大殿之内,抵达王座之下才抬头道:;国君,我回来了。;
望天国国君薛制绷着脸,猛地一拍王座,;谁叫你回来了!;
言卿对此并未显现任何经慌,;我觉得我是时候回来了,所以就回来了,用不着任何人叫我。;
薛制一肚子怒火积压之余,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那副老样子,从茸尾郡一路闯上来,倒是真有你的。;
言卿抬头,;我要是再来晚一点,怕咱们望天国就要易主了。;
说完这话,言卿转过身去,一身灵力陡然浮现,袖袍挥动之际,那鹤发童颜的长老捭阖,就被灵力裹挟着砸在了国君殿的大柱之上。
;国君!;
捭阖身形装上廷柱,低吼着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呼喊。
那坐在王座上的国君却是淡然一笑,;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清楚,我只是不想跟你们计较,如今言卿回来了,你以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情,还能叫你得逞?;
捭阖身形落地,挣扎着站起,心中仍有不甘,;国君,这些事情总要讲证据的。;
薛制靠在王座上,一脸轻松,;鸣金,你给他讲讲证据?;
鸣金一脸酸楚,;国君,言卿大人应该不是很想听这些。;
薛制轻笑,;说的也是,既然回来了,那就快点解决吧,有你在,我们望天国的江山也就有保障了。;
捭阖呆若木鸡的看着王座上的那位‘毫不讲理’的国君,心有不甘。
他实在是没想到,望天国的国君会是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存在。
言卿未去理会薛制的话,而是将视线放在了捭阖的身上。
国君殿内狂风席卷,灵气压缩成漩涡将那尚未想清楚一切的捭阖彻底碾成了粉末。
做完这一切,言卿才泰然自若的转过头来,对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君道:;没想到,你还不算是个糊涂蛋。;
薛制叹道:;糊涂是有那么一点的,如果没将你赶走,今天的情况不会如此窘迫。这些天来我一边担心着小命,一边盼着你回来,可把我给累坏了。;
言卿嘁声,竟对这位望天国的国君没有半点尊敬,;国君是盼着我回来,还是盼着我来护着着望天国的江山啊?白牙将军出了事情,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看国君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起了我吧?;
字字句句不留情面,这叫坐在王座上的这位国君也是一脸无奈。
可言卿本就是这副模样,不然也就不会在朝堂当中遭受排挤了,;还有外人呢,你也不用将我说的如此不堪吧?;
言卿摇头,;不说也罢,带我们先去见见白牙将军,我身后这些小朋友可比我还急,要是他们等不及了,你这国君的位置,照样别想坐稳。;
赤霄贴在付不归耳边,小声嘀咕着:;言卿这老东西,性格明显比我还差,咱们走过这么多地方,谁会像是他这样子对国君说话?;
墨情在一旁听着赤霄这话,嘻嘻笑着:;所以我才说,江湖并非是朝堂,朝堂也不是江湖啊,他这副模样,换作是谁,估计都看不下去吧?;
赤霄一脸的遗憾,;是啊,轩辕国这下的好大的一盘棋,就这么叫言卿把棋盘都给掀了,言卿这脾气,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赤霄又揉了揉鼻子,嘿嘿笑着:;不过我觉得这样不错,跟这些人文邹邹的讲道理,远不如直接把他们消灭来的实在,这回我看他们还能使什么手段。;
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手段?
轩辕国怕是万万想不到,这多年前因为办事不利被打压下去的昔年国师,已经成了一方神这种存在。
再加之望天国境内的神犬福泽,这一趟他们轩辕国是彻底扑空了。
至于原本收买了那些望天国人,手中本就没有太多的实权,现在面对这不伦不类的国君和国师,他们轩辕国再想从中作梗,就是痴人说梦。
一想到这些,就连付不归这不善言语的,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言卿这人,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也怪不得轩辕国要从中使绊子,在途中设立各种绊子阻拦言卿。
在言卿的‘胁迫’下,这位国君薛制亲历亲为,带着付不归等人去往内城里的一间别院。
;就是这了,屠犹未在里面守着,近些天没出过状况,不过白牙的状态一直都不好,宫里的大夫虽然来看过了,却没说什么时候能醒。;
言卿推开门,斜了一眼这位望天国的糊涂国君,;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是好事了,还指望着能醒过来?也就是有人守着才没有出事,不然现在你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言卿到了白牙床边,瞧了眼白牙的状态。
屠犹未就靠在白牙的床边,身边斜放着那把大刀。
;又见面了。;
对于这位昔日的国师以及望天国的国君,屠犹未根本没有理会,反倒直接穿过了他们,拿起大刀到了付不归面前。
付不归摸着脑袋笑了笑,有点尴尬。
屠犹未抱着个膀子,仔细打量了付不归一番,;不错啊,修为增进了不少,这段时间我修为也涨了一点,倒是皆大欢喜。;
听见皆大欢喜四个字,付不归心情沉重,;白牙大哥他;
屠犹未一笑,;这种事情不是你最擅长的么?你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我看着,绝对没有人能动得了他,不过他为何会昏迷过去,我还真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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