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场他们已经见过,先前这里束缚着的,就是绮萝的哥哥。
如此说来,那下面死了的人……岂非就是绮萝的哥哥?
想到这一点,付不归更是不愿逃离。
屠犹未察觉到付不归他们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怎么,下面的人,你们认得?”
付不归强压着心绪,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屠犹未摇头,叹气,“若是这样,你们就更不能回去了,若是下面那人你们认得,他也早就不认得你们了,你们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下面血兽的修为可不低,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他的修为不在我之下,再加上化身血兽所留下的怨气,只怕要比生前更为强大,你们现在回去,和送死没区别。”
青色灵气在后方展开,化作了一道屏障,阻断了回去的路。
瞧见这道壁障,付不归心中火气旺了起来。
“我们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走,你自己走,我们要回去!”
屠犹未无奈,“小子,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气盛,不过太过莽撞,不见得就是好事,以你们几人的能耐,想要对付他,根本就没可能。”
屠犹未都这么说了,那付不归他们肯定不会是下面那头血兽的对手,云蟾转过身来,向着付不归他们一行道:“我观你们此行,也是凶多吉少,不如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反正这广场就在风云府下,那血兽也跑不了,要是真想查明什么,回去我们召集人手,再下来也不迟。”
虽说是担心付不归他们,不过云蟾也并非没有私心。
他和付不归一行结盟,为的就是明日能将阵书平安带出,若付不归他们在这出了什么事情,回去耆童和磈氏可未必会轻饶了他。
关于那两位的身份,他们也都听见了,有那两位在,许多事情都要方便的多。
总之只要熬过了明日,将阵书拿到手,付不归他们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
“来都来了,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付不归伸手拍着那道避障,一种诡异赤红带着威压感的手里出现,瞬间将那避障击穿。
瞧见这东西,云蟾和屠犹未的眼前都是一亮。
一种心思在脑海中闪过,不过很快就收敛了回去。
屠犹未那稚嫩的脸上蒙上一层正色,一字一句道:“或许下面那人对你们很重要,但人已经死了,如果你们也将命搭上,就算到了地下阴间,你们又如何面对于他?”
“难不成你们会觉得,他会和颜悦色,一脸期待的问,‘怎么?这么快你就也来了?我正愁没人和我喝酒呢。’不论是你们的什么人,我相信他都不会作此期待,所以若是不想叫那已逝之人担忧,你们最好跟我回去。”
付不归咬牙,看着眼前那已经被消除的壁障,满是纠结。
下面那人,可能就是绮萝的哥哥,这事情不问情楚,他们真的能回去?
“绮萝……”付不归向着绮萝喊着。
绮萝的眼睛哭的发红,眼中已然布满了血丝。
这风云城三年一开,城未开之前,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这地方。
如今哥哥已经死了,那再回去带着付不归和白牙送死,又有什么意义?最可笑的是,送他们上路的,可能就是她哥哥化身为的血兽。
绮萝拳头紧握,指甲生生嵌入了肉中,强忍泪水,“我们回去……”
听见绮萝的决策,付不归也是吃惊,“不再下去看看?”
绮萝摇头,“不,我们回去再做打算。”
关于哥哥的身份,绮萝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想,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付不归他们一行人就是都搭在里面,也不可能是那血兽的对手。
再者说来,就算他们打败了那血兽,他们又能问出什么?
屠犹未道:“这小姑娘说的不错,你们现在回去,问不出什么,那人已经化作了血兽,是绝对不会认得你们的,要想给那人报仇,你们首先得活下去。”
“我知道你们个个身怀异宝,不过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有命用,听话,跟我回去,等回去,我们再做打算。”
屠犹未如哄着孩子一般哄着付不归一行,一旁的云蟾也是一脸的担忧。
付不归和绮萝他们的性命,关乎他明日能不能拿到阵书,他可不希望,白白忙活了一场,最后反倒落了个空。
绮萝决然道:“走吧,既然没有意识,那我们也不用下去问了,等回头找黑盟算账的时候,事情自然会明了。”
屠犹未点头,“这就对了,活着才能报仇,现在把命搭进去,你们不是报仇,是去送死。”
离了风云府,付不归他们一行直奔客栈。
一进客栈,赤霄就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怎么样?大哥?查到什么了么?”
在这等了一个多时辰,赤霄可真是急坏了,早知道他就应该跟着付不归他们一起去,反正多一个人也是多,又不差他一个。
付不归叹了口气,斜眼看了屠犹未一眼,心中仍旧有怨。
既然是血兽,那他自然也可能与其交流,为何就不能回去试一试?
若不是绮萝执意离开,怕拨动了绮萝的伤心事,那付不归大小也要回去一试,哪怕不能交流,他们再离开,也免去了一种念想。
赤霄眼神向着屠犹未飘去,身上火焰忽而升腾起来,“他做什么了?”
屠犹未的眼神在赤霄的身上打量,忽而一笑,“赤霄,你这把戏,可真不如你爹玩的好,而且我刚刚也是好意,若是没有我,你这位大哥,可能就要折在里面了。”
付不归眼神向着屠犹未看去,又向着绮萝瞄了一眼。
自从离开暗道,绮萝再没说过话,也不知道绮萝现在怎么样了。
瞧见付不归这模样,屠犹未又笑了笑,上前和付不归搭着话,“你喜欢她,所以关心她,不过关心则乱,你的急躁,险些害了你。”
付不归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稍显愧色,“所以为什么您不叫我回去?”
不经意间,屠犹未的手伸了过来,灵巧的绕过了付不归放在桌上的双手,掀开了付不归胸前的衣襟。
只看了一眼,屠犹未就又将付不归的衣襟摆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等到付不归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做完,付不归只抓住了屠犹未准备收回的手。
云蟾站在一旁,想要看清,却没看到,稍微觉得可惜。
屠犹未却是打着趣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叫人家看到不好,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付不归眼睛微眯,“什么事?”
屠犹未收回手,伸手在脑后摸了摸,意有所指,“不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点别的。”
先前他和云蟾见到兽力的时候,都有所动容,屠犹未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云蟾也是多有警戒。
“说。”
刚刚这个动作,使得付不归对屠犹未的印象更差,不过屠犹未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
“血兽不算异兽,就算你回去问,也不可能和那东西交流。”
一旁的熊茜听到血兽两个字,脑中昏眩,模糊的记忆再度出现。
“血兽?以人血炼制出来的凶兽?”
听见熊茜有所反应,付不归倒是更奇怪了,怎么他知道的,或是他不知道的,熊茜总能说出些什么?熊茜失忆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屠犹未转过头去,“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与其说是凶兽,倒不如说他是一种符灵、或者傀儡。”
用这种方法形容,或者会更为贴切,因为用这种手段炼制出的血兽,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服从主人的命令。
而刚刚那只血兽的任务,应当就是守护下面的广场,如此说来,那广场上肯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要叫这血兽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