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方资银行把价值三个亿的贷款拆成了几十个

　　拾趣山庄一十七号，书房的门开着。江彦收到了方资银行和顾氏集团的合同扫描件，打开了其中几个，放大比较，一边看，一边急匆匆地走进书房，一边喊道。

　　进了书房，看到了里面的人，江彦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班椅上坐着的人闻声转了过来，问：拆成了几十个什么？

　　江彦摸了摸头，迅速环视书房一周，嘿嘿地干笑了一声，喊道：顾小姐靳少不在？

　　顾清源将手中正在阅读的书籍合上，放到桌面。

　　恰好书脊正对江彦，江彦瞄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现代银行博弈论。

　　再抬头时，顾清源已经变换到舒服慵懒的姿势，双手放置在书桌上，眉梢弯起，一手支颐，莞尔道：我和你家靳少的关系，倒还没到互相报备行程的程度。

　　然后，她看似心不在焉，却极具耐心地问：你刚才说，方资银行把价值三个亿的贷款拆成了什么？

　　江彦心里咯噔了一下。

　　靳沐尘护内，平日里对顾清源不吝溢美之词，却常告诫江彦：顾小姐心思细腻，常常扮猪吃老虎，她一本正经的时候往往满嘴胡言，她漫不经心的时候，却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要提起十二分心思应对——毕竟，老虎要进攻的时候，为了麻痹猎物，总是装作一副‘我很佛’的假式假样。

　　当这种乍一听之下近乎数落的句子，搭配靳沐尘那副我十分欣赏，或是和我正好配一脸的神情食用，就很凡尔赛。

　　再看此时漫不经心的顾清源，不就是我很佛的状态？

　　顾清源把手放了下来，曲指敲了敲那本《现代银行博弈论》，说：让我猜猜方资银行把价值三个亿的贷款拆成了几十个小额贷款合同，分散签给了表面上和顾氏集团毫无关系的小型公司。然后，把它们统统做成了坏账？

　　江彦张了张嘴，见鬼一般，一脸震惊。

　　——是怎么知道的？江彦想。

　　——看样子，是猜对了。顾清源想。

　　顾清源一脸了然，嘻嘻一笑，说道：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

　　然后，顾清源伸了伸手指，让江彦上前，看他手机上的被江彦放大了的合同细则。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在目睹并且窃听了江边兰饭店，曲远琳和汪大海的对话后，靳沐尘说：我有一个猜测，但还需要求证。

　　然后，就没有再跟顾清源提起，到底是什么猜测。

　　只是，在好不容易结束了电灯泡生涯，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以后，没过多久，江彦就接到了靳沐尘的短信。

　　靳沐尘：去查汪大海说的分散式贷款。

　　江彦：靳少是猜到了什么？

　　靳沐尘：如果金取贵把将总价值巨大的贷款，拆分成各种小额贷款，然后把小额贷款做成坏账那么，不论是邝氏合同，还是方资贷款，对顾氏集团来说，性质都是一样的。

　　江彦：都可以给顾氏带来巨额收入？

　　事实上，不仅都可以带来巨额收入，甚至可以说，方资银行的操作比邝氏合同更高效：几乎可以说，顾氏巨额收入的时间，从两年缩短到了一瞬间。

　　江彦想了想，又问：需要瞒着顾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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