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源回答道：;我毕竟当过《山水秋色图》的挂名主人，有一次，赏图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画的右下角，有一轮隐藏的弯月。开始时，我还以为是《山水秋色图》的布局巧合。后来，我去搜索了其余的‘山水四景图’，还有‘古月鸥’的其他作品，发现每一幅，都有一轮隐藏的弯月——我猜，这应该是鹭姨作为画家的独特签名吧？;

　　蒋明秋点头，语气不无赞赏：;说得很好，但这跟‘云台’的融资要约是谁发出的，有什么联系？;

　　;看这里——;顾清源将融资函左右对折，只见相连的边缘，赫然出现一弯一模一样的明月，;不仅信封有，里面的要约纸也有呢，需要我拿出来吗？;

　　话说着，顾清源含笑打开了信封，作势就要把要约纸取出。

　　;不用了，;蒋明秋大手一挥，完全没有小心思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十分高兴，哈哈大笑道，;你很特别，靳沐尘那小子配不上你。;

　　;这种情圣的做法，很蒋叔。;顾清源也赞扬道。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应该也知道，我能做的，靳沐尘那小子也能做。为什么不去找他，却来找我？;

　　顾清源顿了顿，望向教室前方的大幅字帖：;因为我不想做攀缘的凌霄花。;

　　某种程度上，蒋明秋就像是一个八卦的老者，听到了顾清源的话，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爱他？;

　　;嗯？;顾清源疑惑，怎么扯到这儿了？

　　;这可是舒婷的《致橡树》，;蒋明秋也朝大字帖的方向扬了扬头，;《致橡树》的第一句，就是‘我如果爱你’。;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顾清源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蒋明秋见状，倒也不逼迫，贴心地解围道：;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满大街的情诗情歌，如果把歌词诗词里的另一方，换成自己，也是可行的。;

　　;若要人爱，必先自爱。;蒋明秋若有所指地说着，拍了拍顾清源的肩膀，道，;既然不愿当凌霄花，就好好扎根土地。;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顾清源才反应过来：;您这是答应了？;

　　;你似乎很意外？这个反应会让我质疑自己的决定。;

　　;不！;顾清源举手，直视蒋明秋，眼神清亮，;击掌为盟！;

　　年轻人有生命力是好事，但蒋明秋不得不让她回归现实：;击掌为盟不是不可以，但何不先听听我的条件？;

　　顾清源一愣：;什么条件？;

　　;金融圈子关系混乱，权色交易是常态，你应该不少耳闻？;

　　这话出自情圣蒋明秋之口，让顾清源疑惑不已：;蒋叔的意思是？;

　　;要知道，空穴来风。我答应了你的请求，我能得到什么？;

　　能得到什么

　　这话里的意思，是暗示一场权色交易吗？

　　顾清源不信：;您在诓我。;

　　;敢赌？;

　　顾清源沉默。

　　蒋明秋的耐心耗尽，沉下脸，提醒道：;小姑娘，为什么非得进入顾氏——不要忘了你的初衷。;

　　顾清源浑身一震，瞳孔震动，不可思议地望向蒋明秋，连呼吸也忘了。过了许久，如即将昏眩之人一般，大口地吸入空气，问：;非此不可吗？;

　　;——非此不可。;蒋明秋顿了顿，唇角往上一扯，无情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既能让它生，那么，我也能让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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