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江被族老的话惊醒,连忙醒了醒神,然后一副依旧我很美,我很精神的模样。
看到坐在床边的潘微良,将少小姐何时出现的疑惑急忙撇去,绵江走到床边,伸手感受了一下花朝额头的温度,然后摸了摸脉。
确定花朝的情况已经稳定,绵江才转头对族老道:“族老,少主烧已经退了,其他情况也比较稳定,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及时来叫我。”
“去吧,辛苦了。”族老朝绵江挥挥手。
“不辛苦,照顾病人是医生的职责。”绵江说完,转身打了个无声的哈欠,朝着门外走去,
嵇临站在门口,凝望着潘微良的方向。
潘微良本来看着床上的花朝,感受到门口嵇临的视线,她转过头来,望向嵇临,用眼神问,有什么事吗?
嵇临迟疑了一下,没说什么,跟族老和她道了个别,就转身走了。
潘微良一脸狐疑,嵇临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不过她懒得再想,嵇临与其他人不一样,是知道她是假的,如果有什么要跟她说的,大可以直接跟她说,没必要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
房间里只剩下一家三口,族老轻拍了潘微良的肩膀,道:“夕夕,你回去睡觉吧,这里爸爸守着就好了,你的身体需要多修养。”
想到对面房间里一个人的孤单,潘微良下意识握紧了花朝的手,坚定地摇头。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花朝。”
对于兄妹情深的妹妹想要在哥哥生病之际陪在身旁,这样的行为,应该很正常,不会引起怀疑。
族老深深凝望着潘微良的脸。
“花朝啊……”意味深长地呢喃着潘微良脱口而出的称呼。
潘微良心一惊,因为无法开口叫另外一个人哥哥,下意识地避开了哥哥的称呼。
难道就要被识破了吗?
毕竟对方是原主的爸爸,肯定会感觉到她和原主的不同吧?
“你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愿意叫花朝哥哥呢。”
“……!”
不愿意叫哥哥?!所以原主以前也不叫花朝哥哥吗?
“大概是夕夕从小就想做花朝的新娘,所以不愿意叫花朝哥哥吧。”
族老感慨地说着,眼神之中满是爱怜与感动的神色。
新娘?!
不要告诉她,原主与花朝有着不伦的兄妹恋!
这一定是小孩子的戏言!这一定是小孩子的戏言!
潘微良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小孩子总是会对身边温柔的大哥哥们心生好感,然后说出长大了要当哥哥的新娘之类的话语来。
然而,长大了,自己可能压根就不记得说过这些话。
而长辈们,却总是喜欢拿这些童言来反复谈论。
潘微良在内心里安慰完自己,刚想开口装傻说没有这回事,就听见族老再次开口。
“夕夕,你也满十六岁了,可以完婚了。”
“……!”
十六岁啊!完婚?!
所以原主是早早就和谁有婚约了?
在她生活的世界,十六岁,连成年人都算不上,更别说什么完婚了。
而且,她的完婚对象是谁?
“等花朝身体恢复了,就开始筹备这件事吧。”
“……”
我拒绝!潘微良在心里呐喊。
然而现在她不能说出口,她对原主有婚约这件事一无所知,只要稍微聊一下这个话题,她就会立马露馅。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糊弄过去,等明天抓着嵇临或者小呆问清楚,她有婚约一事是怎么回事!
“先不说这事吧,花朝的身体重要。”潘微良低着头,轻飘飘转移话题。
“嗯。”族老也没多少说什么。
“夕夕,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也很重要,朝朝也不希望你因为他,拖累了身体。”族老再一次劝。
潘微良这次没再说什么,乖乖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可不想再和族老呆下去,到时候又出来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她暂时招架不住。
潘微良拉开门,客厅内一片漆黑,她想使用净化之力,却发现自己好像油尽灯枯一样,怎么也无法感受到灵力的存在。
看来原主之前不在人前使用净化之力,极有可能是她的能力很不稳定。
潘微良刚有些丧气,抬头发现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吓得她一个趔趄。
红色的光芒亮起,是嵇临。
潘微良抚了抚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嵇临在桌子旁坐下,望着手掌心跳跃的光芒,道:“我有话跟你说。”
正好潘微良也有事想问嵇临,就走到嵇临的对面坐下,道:“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嵇临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手掌心中跳跃的光芒,他嗫嚅了一下,却没把话说出口。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潘微良疑惑不解地追问。
从刚才她进花朝的房间开始,嵇临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实在是不知道对于她这个冒牌货,嵇临有什么东西是说不出口的,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她吞吞吐吐,有请求不敢说吗?
赫然想到族老刚刚提到完婚的事情……
该不会……原主的婚约对象是嵇临?!
等等!等等!脑海里冒出这个猜测之后,潘微良急忙阻止自己的进一步思考。
不知道潘微良此时脑海中已经山路十八弯,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嵇临开口道:“你不是有事要问我?你先问。”
“等――等一下!”潘微良伸出手掌,制止嵇临。
潘微良平息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将整件事情想了一遍。
不管如何,她肯定是无法接受原主已有的婚约,完婚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她了解完整个婚约是怎么回事之后,她一定会想办法悔婚!
悔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还不知道,但如果!
如果原主的婚约对象是嵇临,那其实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嵇临知道她并不是花夕!所以肯定能接受悔婚!
他自己百分百也不愿意跟她一个陌生人完婚!
看来嵇临几次欲言又止,就是想跟她说这个婚约的事情。
这么一想,潘微良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先说吧,你不是从我进花朝房间开始,就有话想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