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里偷闲的短暂厮磨后，
叶白依旧神色淡然地回到自己座位，
苏眠却是脸颊微红眉眼含笑，盈盈如水。
很快重案组等人就都回到了办公室。
周小篆报告道：“跟季子李相关的人：他的公司同事、他以前正式交往承认过的女朋友，
上次被他打的那小子，还有他在那家会所比较熟悉的朋友，都请回来了。”
包括苏眠在内，大家都很振奋。
因为对季子李身边人的询问，可以进一步验证他的特点，
并且很有可能找到更多更直接的证据，从而给他定罪。
叶白点头：“先跟他们聊聊。”
不过此时，徐楠却突然站起来，遗憾地望着众人：“要令你们失望了。
通过测谎仪来看，我可以肯定，季子李不是本案的凶手。”
大伙儿都没说话。
而苏眠脑海里，始终闪过季子李刚才最后的那个表情，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尹健忽然开口：“徐教授，我听说有少数人可以控制身体反应，控制测谎结果。
季子李是否就是这种人？”
这个说法其他人也听过，全都望着徐楠。
徐楠却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测试过数百名罪犯，你说的这种人我还没遇到过，
所以我个人无法给你确切答复。
但就季子李而言是否存在这种可能……”
他微微一笑，看向叶白：“叶组长，你说呢？”
叶白静默片刻：“不可能，他不是尹健说的这种人。”
他当然不是，他只是一个被摆上前台的木偶而已。
苏眠打岔道：“先和相关人谈谈，等搜查令来了再说。”
首先接受询问的，是季子李的几个同事。
“季先生是我见过最和气，也最勤奋的人。部门员工都非常喜欢和尊敬他。”
“谋杀案？这不可能。季总监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跟案件有关呢？”
“虽然我不清楚警方是怎么做事的。但我敢以人格担保，季子李不会有问题。”
……
(bb)所有的供述，如出一辙。
“好好先生”季子李，在日常工作处事里，挑不出任何明显瑕疵。
负责询问他们的，是周小篆。
他从审讯室走出来时，神色颇有些无奈。
叶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事，难道一定就是对的？
季子李跟他们在工作里肯定不会有太深的交往，维持住完美面具也在情理之中。”
苏眠在一旁微微一笑：“不过这更加印证了，他的变态程度之深啊……”
第二批询问的，是季子李在会所的几个朋友。
他们同样是顶级客户，同样是这个城市的富二代或者金领人士。
但他们的供述，也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新信息。
“其实跟季子李只是认识，一起喝过几次酒，没有深交过。不过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大方、风趣、有品位，也很招女人喜欢。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缺点？
有时候太较真了吧，衬衫袖口弄脏一点点，都要立刻离场，回家去换，
再漂亮的女人，衣服搭配和妆扮要是出了错，他就看不上。”
“跟季子李关系最近的人？这个不太清楚，好像还真没有。没看到他跟谁走得特别近。”
最后询问的两个人，是重案组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个，就是一个月前跟季子李打架，还闹到警局的男人。
也是这宗记录在档的小插曲，才令警方将季子李从人群中筛选出来。
这个男人叫李东才。
另一个，是季子李去年公开交往了大半年、后来分手的女朋友，叫甄妮娅。
她来头不小，是京海市某上市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对李东才的询问，由叶白和尹健负责。
隔着深色玻璃，苏眠、周小篆和徐楠都注视着他们。
李东才是某个研究院的小职员，长得一般。
穿着普通的衬衣和长裤，拿着个土气的公文包，
沉默寡言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怎么会跟季子李这样的人有了交集。
但是叶白的询问，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当时的民警记录，你们起冲突是因为感情纠纷，
没有写更深入的原因，我们现在想知道，为什么？”
李东才沉默了一会儿。
抬头看着叶白：“我说了，警察就会信吗？他还不是照样被保释出去？”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照样是个有钱又有势、没有问题的‘好人’。”
尹健倏地睁大眼，叶白脸色沉静。
而审讯室外的三人，也都精神一振。
有料！
叶白表情不变：“我们对季子李，已经有了一些判断。
否则不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
说与不说在你，但我们警方一定会还原事情的真相。”
李东才又安静了一会儿，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交握。
“我觉得季子李是个隐藏很深的杀人犯。我失踪的女朋友，就是被他杀的。”
李东才终于向他们讲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原来他和女友郝红，是大学同学，
毕业后他进了研究院，郝红则进了企业做普通职员。
他也不知道郝红是怎么跟季子李认识的，反正短短一个月间，她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变化。
变得敷衍，变得不耐烦，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至某次周末，他专门坐了几个小时的公交车，到公司楼下去接她，却看到她上了季子李的车。
李东才低沉道：“黑色的卡宴。我从来没见她打扮得那么漂亮，笑得那么开心过。”
这本来不过是个怀揣美梦的草根女孩，被富家花花公子迷得晕头转向，
最后抛弃了同为草根的前男友的故事。
然后在分手两个多月后，某个深夜里，李东才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