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看过画像的咖啡厅员工,有的摇头有的唏嘘,还有的表现热烈,有的表现淡漠。
只要从雷云峰跟前走过的每一个员工,所流露出来的眼神都没有逃过雷云峰的眼睛。
当一位员工走到跟前看到雷云峰拿的画像,不仅眼睛游离快速皱了一下鼻子,然后非常自然地摇了摇头离开。
等所有的员工都看过画像,雷云峰指名留下了三个人,其他员工暂时可以在咖啡大厅坐着等候下步的处置。
雷云峰看着留下来的三个员工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留下吗?”
“长官,我们只是一介平民,真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们留下,还请长官明示。”三个员工几乎同时看着雷云峰反问道,明显带着不满情绪。
“因为你们的眼神和些微动作出卖了你们,你们认识我手中画像这个人。如果不想把你们带到警察局或者情报站,最好说实话,免得皮肉受苦连累家人。”
“长官,我、我们真的不认识您手里拿的画像上这个人,您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认识啊。”那位看过画像眼神游离,习惯性皱了一下鼻子的员工带头喊道。
雷云峰笑看着带头喊叫的这名员工,轻轻地把手中画像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指着那个人说道:“季守平,你敢说你不认识这画像上的人?敢再说一遍吗?”
“敢、我有什么不敢?认识就认识,不认识难道您还能逼着我说认识啊?”季守平伶牙俐齿的怒视着雷云峰说道。
“很好,我可以告诉你,我在鲍克斯客轮对追杀我,后被我抓捕的日谍特务组织的藤条俊木组长,只用了四次三连击,他就乖乖的全部交代,不知你季守平能挨我几次三连击。”
雷云峰说着推开身边的尹培武,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一把将本来蹲在墙根,此时竟公然站起来跟他理论的季守平,一把抓住再次说道:“你要是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可以.....。”
“不用了,你有什么本事就来吧。”
“很好,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雷云峰说着突然非常连贯的对季守平来了个三连击,瞬间完成后松开手。
季守平被雷云峰突然招呼到身上,分上中下的三连击,打的鼻口喷血如狼嚎叫,疼得他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坐在凳子上的尹培武,这是第二次见雷云峰运用他的狠辣招数三连击,但那又怎样,照样把他吓得站起来,情不自禁的两腿有些发软。
雷云峰不再理会季守平,看着另两个咖啡厅员工问道:“你们两个还敢否认认识画像上的这个人吗?”
“长官,不敢、不、不不,我们什么都说。”
首先被吓傻的张旸,看着瞪着一双恶魔般眼神盯着他的雷云峰说道:“长官,您画像上这个人,我是在昨天看到他走进咖啡厅,但是没注意他跟谁接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长官,请您千万不要给我来个三连击,我真的受不了。”
另一个叫崔晓棠的员工也赶紧说道:“长官,我是在卫生间见过这个人,看他凶巴巴的看着我,吓得我赶紧走出卫生间,再没敢进去。”
“嗯?你见过这个画像上的人进过卫生间,那他进去多长时间,你能告诉我吗?”
崔晓棠此时哪还敢隐瞒?赶紧如实说道:“我看到这个人在卫生间待了不到三分钟就走出来,吓得我赶紧低下头不敢招惹,等他离开咖啡厅我还后怕的心里‘砰砰’直跳。”
雷云峰觉得张旸和崔晓棠说的应该是实话,也就不再难为的说道:“你俩继续蹲下,要是想起有关画像上这个人的细节,马上告诉我,我会重重有赏。”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法币,大概在一百元左右,分成两份塞进崔晓堂和张旸手里,口气温和的说道:“这是对你们提供消息的奖励。”
张旸和崔晓棠没想到因为说了实话,就能得到长官的奖励,这可是五十块法币,能顶他们一个半月的工资,哇塞,竟然会因祸得福,虽然受到惊吓,值啊。
雷云峰看着口鼻还在流血的季守平问道:“你是说实话得到奖励,还是坚持闭口对抗,我这人大方,任你选择。”
“哼,我还有的选吗?不说你就会再来一次三连击,虽然我不是个怕死的人,但我也不想被你打死。”
“既然有选择那就说吧,但我要听实话,要是说废话是会受到惩戒的,你最好想好了再说。”雷云峰走回到座位坐下来,看着季守平口气严厉地说道。
尹培武看雷云峰以敲打重点的手段,吓得两个员工赶紧说实话,不禁心中佩服。
可他没想到雷云峰这个败家子,竟会拿着别人的钱不当钱,出手大方的竟然给每人五十元法币作为奖励。
不过这种以恩威并施的手段审问可疑人,可谓高明。
季守平右手拄地,左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口鼻站起来,走前几步扶着桌子。
他面对雷云峰说道:“长官,我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我也不是个软骨头,我知道你们今天对咖啡厅大动干戈的用意,不是想从我们当中找出潜伏的地下党,就是想挖出我们中间是否有潜伏的日谍特务,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对,不知阁下是地下党还是潜伏在这里的日谍特务,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会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长官,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既不是你眼里的地下党,又不是你想抓捕的日谍特务,我就是我,一名非常普通的咖啡厅员工,要想听我说,那就耐心点。”
季守平虽然不善言谈,但是他遭到三连击,这个罪很难受,心有不平的总要说两句。
尹培武局长可没有雷云峰动如脱兔致人死命,静若处子淡定如松的心态,听季守平又要逼逼,站起来大声呵斥道:“你要是还给我胡逼逼,我现在就......。”
雷云峰看尹培武呵斥着季守平,掏出枪就要比划到季守平的脑袋上,不紧拉住说道:“尹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这位季兄既然在想说出事情前,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我们又何必着急在一时?坐下吧,听季兄接下来会怎么说。”
季守平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因为战乱来到宜昌,沦落到给玛娜莉莎咖啡厅当侍应生。平时他就寡言少语,只要不招惹他,他对谁都会淡然处之。
但要想跟他深交,那就不必了,因为他自认为还是唯有读书高,与这种下层人物交往过密,是对知识文人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