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刘少卿蹙着好看的修眉, 像是在责怪她的不小心。
飞雪惊诧的发现自己能轻笔趣库穿他眼里的内容, 像是忘了掩饰,故意透露给她看,她一愣, 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刘少卿见她挣扎,松了手, 眼睁睁的看着她侧摔在地, 无动于衷。
飞雪这一甩将自己甩在了地上, 她觉得丢脸极了,默默的爬起,重新跪坐好,心里腹诽着他怎么还不走。
不过, 话说回来,是谁让他来送饭的?
老夫人还是娘?总不会是爹, 抑或着是他自己要来?
飞雪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笑的答案,一定是老夫人或娘让他来的,她脱口问道,“是谁让你送来的, 奶奶吗?”
刘少卿抬起眼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飞雪从他细微的眼神变化中得出了答案,她又道, “那么一定是娘咯?”
这次刘少卿干脆连表情都没给她, 低下头, 自顾自的打开食盒盖子。
“总不会是二表哥你吧?”
她笑了起来, 声音透着沙哑, 笑容璀璨,露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双眸如水,波光滟潋,头一次她在刘少卿面前露出了如此放松的神情。
刘少卿掀盒盖的手一顿,复而恢复动作,一样一样将吃的从食盒中取出。
真的是他?
为何――
飞雪瞬间隐了笑容,不再说话,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见他将两菜一饭拿了出来,最后还有一杯水,上头还冒着热气。
刘少卿率先将茶水推到她跟前,示意她喝。
飞雪盯着他放在膝盖上白净修长的手,摇了摇头,“谢谢你,但是我不能喝”
刘少卿的手微微动了动。
她继续说道,“要是被爹发现了,不但会惩罚我,还会惩罚你,二表哥,你来替我送饭,我真的很感谢,但我不想害你,爹爹他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做什么都会惹他厌烦,你还是回去吧”
飞雪低垂眼帘,故意不去看他,但刘少卿周身发出的强大的森冷气息让她无法忽略,她甚至能感觉到面前这人正目光灼热的盯着她,他不说话,也不走,像是要和她耗下去。
她有些恼了,想不通这闷葫芦怎么一夕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从送药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
她是刘少卿的嫂嫂,就算年龄比他小,她也该唤他一声二弟的,虽然平时她迫于他强大的气场下从来都不敢这样叫过。
“二弟,嫂嫂不想……”
飞雪一愣猛地抬头,不期撞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她一呆,话都没说全。
刘少卿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抬头,眼里难得多了一丝丝的慌张,他撇过头又回过头,不耐烦的瞧着她。
飞雪还没回过神来,他突然伸手,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后知后觉想到自己还在罚跪,忙捂住嘴巴,压制着声音道,“二弟……二,二表哥,你,你,你,这里可是祠堂,爷爷他老人家……”
刘少卿莫名的朝她看了眼,将她轻轻放在地上,端起茶水举到她面前。
原来只是想让她换个舒服点的姿势,飞雪一脸尴尬,不想再见到他,拿过茶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一杯水饮尽,飞雪舒畅的想叹气,意识到对面还有个冷面阎王,生生忍了下来。
刘少卿见她乖乖喝了水,又端起饭碗。
飞雪觉得,自己是被逼迫的可怜小羔羊,她放下茶杯,又接过白米饭,闷声吃了几大口,眼一撇,又看到刘少卿举起一大盘肉。
她夹了一片,就着饭吃了下来,连什么滋味都没吃出。
她现在只想让面前人赶快走,然后躲他远远的。
刘少卿还举着肉不放,她灿笑道,“其实,二弟……”见他目光凌厉,慌忙改口,“二表哥我吃饱了”
刘少卿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吃。
不会吧。
他是撞邪了吗?
飞雪不敢得罪他,又扒拉了好几口,见他似是满意了,收回了碗,她如释重负的扬了扬唇。
刘少卿慢条斯理的收拾好食盒,掏出一块素白的手绢递给她。
飞雪几乎是一把从他手上夺过,擦了嘴,待要还他,冷不丁的瞧着她擦过的地方一层油,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把手帕叠好,塞进袖中,道,“等我洗干净再还你”
他乎终于打算要离开,起身欲走,门外的吵闹声忽然由远及近传来。
“常儿,你今日要是不把飞雪放出来,我这老婆子就在这里和你耗着”老夫人的声音稳如洪钟,一字不漏的落进了祠堂两人的耳里。
“娘,你这又是何必,刘芳被你宠的无法无天,你莫不是还想再把飞雪也宠成那样?”刘常的声音透着无奈。
坏了!
就像是被当场捉奸,飞雪脸色骤变,小脸煞白,急忙催促他离开,“二表哥,你快些走,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刘少卿脸上难得出现了生动的表情,他一挑眉,嘴角弯起了一个浅笑,若隐若现,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
飞雪那里有心情管他什么表情,她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刘少卿就地消失。
没能想到的是刘保堂的刘少洵成为他施展身手的一大阻碍。
开张头天,锣鼓喧天,舞狮弄棒好不热闹,生生堵住了刘保堂的门堂,刘保堂的老师傅前往交涉不成反挨了管涛一顿讽刺,从此以后管涛和刘保堂算是有了隔阂,路归路,桥归桥,店里的小厮见了面也互相不理睬。
刚开始管涛的药馆还能维持下去,又便宜又不用排队,等急了的病患都往管涛那里钻,管涛一脸得意,见了刘少洵鼻孔朝天。
哟,谁说廊城的刘少洵神医妙手,声名远播,他管涛不用一月就能让刘少洵彻底原形毕露。
这神医的名头该让他管涛带带了。
只是好景不长,管涛也只能医治些小伤小病,对于年久落下的病根,疑难杂症之类完全没了辄,久而久之病患都跑回了刘保堂。
从此以后刘保堂的招牌又响了些,而管涛的药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落。
管涛不服,心高气傲了一个月,终是气不过,减价免诊金等办法统统用尽都无法挽回病患。
就在一条道儿上,一家药馆门槛踏破,一家门可罗雀。
管涛入不敷出,到最后就连月钱都付不出,装潢工人的工钱还未完全付清,再这样下去离关门倒闭不远了。
于是他想了个损招,派了个伙计去刘保堂医病,一边去镇上找了几个恶霸抬着炸死的伙计去刘保堂门口闹,一边找人吆喝刘保堂医死了人。
刘少洵医术高明,管涛怕他看出破绽,一狠心,真将那伙计下药毒死了。
几个恶霸浑浑噩噩的抬着尸体到刘保堂门口讨要说法,还一心想着事成后拿赏钱逍遥快活去。
这么一闹,还真闹出了点成效,衙门从伙计家中搜出了刘少洵开的药方和残留的药渣,廊城人开始对刘保堂指指点点,刘少洵被关进了监狱,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
刘家人自此在廊城也不好过。
好在刘少洵精通医理,博学多识,在衙门自辩清白。
经过反复的查证,取证,恶霸挨不住展红梅的拷问把管涛供了出来,管涛自知瞒不过,收拾细软准备跑路,展红梅擒住他时他正在刘保堂准备偷些银两方便回乡。
被官差抓住游街时百姓自发朝他扔臭鸡蛋,臭菜,尖刁刻薄的话不绝于耳。
管涛为人高傲,哪里受过这等待遇,挨不住这落差,关了几天就疯了,满监狱诅咒刘少洵断子绝孙,凄惨一世。
管涛在牢里疯疯癫癫,把刘少洵翻来覆去的骂。
他虽疯了,对刘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憎恨,才放出来几天就打算伺机报复。
还懂得伺机报复,那就说明还没有完全疯掉。
飞雪如是想着,她静静的听着许姨娘和展红梅诉说着过往,睫毛轻轻颤了颤,霎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茫,瞬间失去了意识。
***
飞雪悠然转醒,入眼便是老夫人焦急的脸,见她睁开眸子,老夫人面露喜色,忙传唤等候在外的一众小辈,“飞雪醒了,飞雪醒了”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飞雪茫然的转动了下眼珠,黄氏和许姨娘都进了来,黄氏坐在床沿上,取下她额上贴着的白巾,吩咐如喜换来干净的。
“娘”飞雪木木的唤了声,嗓子口还是疼的难受。
“你别说话了”黄氏从如喜手上拿过白巾贴在她额上,“许姨娘都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你是惊吓过度才昏倒的,那管涛还真是阴魂不散”
黄氏说道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脸上带着绝然的恨意,巴不得管涛立刻暴毙在眼前。
飞雪拧着一张小脸,在脑中过了一遍展红梅在她昏倒前说的话,管涛差点害死刘少洵,黄氏自然是对他极为痛恨的。
黄氏稳了稳心神,交代好如喜好生照顾好飞雪便出了门。
老夫人和许姨娘也先后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后同黄氏一道离去了。
夜深,飞雪睡的昏昏沉沉,梦中一直在重复白日里发生的事,她挣扎着醒来又昏沉的睡去,如此反复数次,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喜趴在飞雪的床沿边,不敢深睡,飞雪稍有动静就醒来摸摸她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帮她擦拭身子,免得病了。
直到天蒙蒙亮起,主仆两才安然入睡。
一整夜,飞雪都在梦中和管涛做斗争,好不容易睡着,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瞧着窗外的日头,离请安不知过去了多久,飞雪掀开被褥,趿了鞋想起身,脚一软,生生栽了下去。
如喜恰好从外进来,见此情景,将她扶将起来,十分了然道,“小姐莫急,夫人说了,今日小姐不需要请安了”
飞雪无力的靠在床扉上,如喜麻利的伺候她洗漱,知她口渴,又端了水递到她唇边。
飞雪就着杯沿喝了几口,她不想一整日躺在床上,央了如喜好久才同意她外出散散步。
如喜怕她吹了风又病了,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外头分明日头高照,还硬是往她手里塞手炉,飞雪哭笑不得,又怕她不让自己出去,只好任由她摆布。
转了几圈,飞雪顿觉身上舒坦了许多,还想再逛几圈不期撞上了冷面寡语的刘少卿。
她和刘少卿遇上,一般都是互不理睬的,这次她像往常一样微微偏了偏身子,唤了声二表哥后静待他跨步离去。
刘少卿往她身上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薄唇紧抿,高大的身形将飞雪笼罩在阴影下,不想和他目光相接,飞雪垂下眼眸。
只可惜,这次不像她心想的那般,刘少卿在她跟前站定,手一抬,将遮住她大半个小脸的兜帽掀落。
她本就生的极高,身上穿着的崭新官服更衬的她英姿飒爽。
买油登的小贩是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见了眉清目秀的展红梅忙不迭道,“在展女捕的管辖范围内,怎会有欺吓良民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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