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可偏偏
她心想着,自己这辈子就从来都没有如愿过。
命运之神对她总是如此的刻薄。
张文浩抑制住自己难过得想要流泪的冲动,他用自己的拇指指腹摩挲着花迁娜的眼角和太阳穴。
说话的声音显得非常的轻柔:;别说这样的傻话了。;
他这么说道。
花迁娜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她已经非常疲倦了。
此时的花迁娜就仿佛是一条已经搁浅上岸很久了的海鱼,她拼命的呼吸着,得不到水的滋润,马上什么就要枯竭。
;我知道,我是活不了了。;
花迁娜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甘心的泪光,上天对她如此的不公平,她这一辈子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或许有过,但是那样的快乐也宛如泡沫一般。
她告诉张文浩:;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对你说咳咳;
花迁娜的话说道一般,用自己生命仅存的一点儿气息呜咽了起来。
张文浩着急的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我我真的很爱你,我有的时候想,要是我能够能够嫁给我所爱的人就好了。
只可惜,我想要和谁在一起,从来都不能如愿。
张文浩,我不怨任何人。
我只希望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吗?;
张文浩的声音中忍不住的颤抖着,他就快要忍耐不了自己强压下来的情绪了。
;张文浩我,我很不甘心。;
花迁娜说:;我这一辈子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已经死去的花伦多克。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和他,明明非常的相爱,只是,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第一次见到糜烟王的时候,那一天非常的混乱。
糜烟族的勇士们就像是海面上匍匐然而潜入岸上的鲨鱼魔鬼一般。
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可怕、粗暴,他一眼看见了我。
你不知道,我我当时多么害怕。
后来我听族里的人说,糜烟王要娶我为妻,这件事情才可以平息下来。
花伦多克花伦多克一开始说他要誓死保护我。
我的父母我的父王和母亲,他们如此爱我
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情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被所有人都背叛的感觉。
张文浩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偏偏要让我承受这些。;
;娜娜,娜娜;
张文浩呼唤着花迁娜的名字,但是他不知道该安慰着她什么。
张文浩心疼花迁娜,无比的心疼。
听她说这些话,就连站在张文浩身后不远处的岳丽,都难免露出了哀伤的面容,而丽丽溪早已泪流满面。
;但是我没有办法,就连这个孩子,我也没有办法;
花迁娜这时候才艰难的转过身去,她的身体还在流血,她整个就像是一个正在透支的灵魂。
她抓住灵魂的最后一分一秒,终于将那些自己从前憋在心里的,用理智让自己不要说出口的抱怨的话一一的发泄了出来。
她拨弄着包裹着婴儿的那一块襁褓,小婴儿此时还睁不开眼睛,她似乎是很想要哭出来,但是这可怜的婴儿和她的母亲一样的虚荣,她一点儿声音都哭不出来。
但是她好歹是活下来了,在花迁娜无比的努力之下。
花迁娜隔开了襁褓,用细削的手指摩挲着自己女儿的细嫩的脸颊。
要是这个孩子不是糜烟王的就好了,即便那男人最后因自己而死,但是花迁娜这辈子都没有消减过对那个男子的恨意。
在她的心中,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丈夫,他只是一个施展暴戾的魔鬼。
花迁娜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照顾好这个孩子吧。;
张文浩说:;你要好起来,好起来,然后自己照顾好她,你一定要好起来。;
花迁娜转过头来,视线没有在那个孩子的脸上多做停留。
她对张文浩说道:;就当是我自私,我只能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你了,张文浩;
;娜娜,你一定要好起来。;
张文浩只一味的重复着这句话,他知道花迁娜现在是在做最后的托付。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临终托孤。
可张文浩不想看到她死,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张文浩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一个;
;好。;
花迁娜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张文浩只好赶紧答应她,他告诉花迁娜:;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一早就是如此,永远都会如此!;
张文浩的回答不止让花迁娜动容,在场的女人们心情各异。
她们在此时也无法发表任何的意见,即便是花迁娜在她们的心中或多或少并不是一个讨喜的存在。
但此时,同样作为女子,她们为床上躺着的这个血脉耗尽的女子感到疼痛与同情。
张文浩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着力量。
得到了张文浩肯定的答复,花迁娜的表情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瘫倒在床上,微微张着唇呼吸着,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了。
但是她的手始终牢牢的攥住张文浩的,一刻也不肯松开。
她的手那般的冰冷
张文浩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要给她输血?;
上一次花迁娜被受刀伤,差点儿失血过多而亡,也是用别人的血给救回来的。
张文浩不惜任何代价,都想要救她。
张文浩探究的目光,看向神农女医和钟佳佳,但是她们两个人相望无言。
花迁娜是突然难产,失血量太多,哪怕是现在马上就能够找到血型相配的人,也实在是太晚了。
更何况在没有任何医疗检测的情况之下,擅用他人的鲜血,原本就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花迁娜再一次气若游丝的说道:;文浩,别白费力气了。;
花迁娜请求道:;能让他们都出去吗?我只想让你陪着我,陪着我走完最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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