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是不下雪吗今日何以下起雪来了
难道,这场变数,老天又想参与
“呀,下雪了。”鬼医歪着脑袋看向宁夏,瞧着她蹙眉沉思之时,眯眼一笑。
想给她一个年岁大些的面具,不过她这身形太娇,左思右想之下,还是给了她一个清秀的面具。
赤灵、赤炼从她领子两边冒出脑袋,瞧着她心不在焉时,灵赤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回过神来,宁夏抬手摸了摸赤灵;转眼瞧着右方打马的鬼医,叹了口气。
分明还在梦中,却被鬼医给拽下了床;更是威胁她,若她不赶紧的收拾妥当,他就将她直接给扛出来。
所幸这两日北宫逸轩未曾去别院休息,她那里衣倒也穿的规规矩矩的,不然穿着吊带被一个疯老头给扛出来,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只是,此时秋怡他们该要疯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只怕是慌的失了分寸。
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般多;就在她抬眼寻着北宫逸轩之时,只听得前头传来马儿的阵阵嘶鸣,紧接着,便是阵阵喊杀之声。
终于,来了吗
队伍停了下来,宁夏紧张的拉着缰绳,看着前头的情形。
只见那前头的树林里,冲出无数黑衣人,黑衣人杀了前头侍卫便朝皇帝的车马而去;应瞿带着锦衣卫冲上去与黑衣人打杀纠缠。
今日出动的黑衣人,身形功夫有些熟悉,宁夏眸光一闪,转眼看向鬼医,“师父,他们是五毒子的人”
那日上山祭祀,正是这群黑衣人追杀她和周宇鹤
前头一堵,这长长的队伍自是停了下来;身着侍卫装扮的宁夏抬眼扫向后方,揣测着今日是几方人马出动
“走,瞧们先去前头。”扬了下巴朝前一看,鬼医当先打马而去。
所有锦衣卫都冲去保护皇帝,宁夏二人跟着侍卫往前冲,靠着林子之时,鬼医身子一跃,便是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了大树之后。
坐在枝头,宁夏扶着树干,居高临下的瞧着下方的厮杀。
“那些不是五毒子的人”
指着从另一边冲出去的黑衣人,宁夏与鬼医道,“行动整齐一致,有杀气,与那一批黑衣人的手法却是截然不同。你看他们杀人之时大开大合,手中长剑用的虽是灵巧,却与他们身手有驳,显然是长期使用比剑更重更大的武器。”
她这般,鬼医点了点头,那些才是李家的人。
“师父,今日行动的有三路人”仔细瞧着下方的厮杀,宁夏问着鬼医,“五毒子的人,李家的人,还有一路是谁的”
“丫头不是很能分析你倒是瞧瞧当下时局,会有谁想浑水摸鱼”
鬼医跟个树懒似的趴在树枝上,饶有兴趣的瞧着下方的厮杀。
人家卖关子,宁夏只能将视线再次转向厮杀的人群。
只见下方,皇帝的马车被锦衣卫团团护住,人数众多的黑衣人与锦衣卫纠缠在一起。
黑衣人动手对象不止是皇帝,有的甚至冲到了后头,对百官挥起了屠刀。
北煜以武为主,哪怕是文官也会些功夫,只是,那些平日里耍的有模有样的人,面对黑衣人时,便是不堪一击。
有的还未跳下马车便是死于非命,有的逃掉了,却是吓的步子踉跄,往后方的树林里头钻,试图躲过一劫难。
一时之间,凄厉的叫喊声四声,泥石道路被血染红,伴着晨曦之光,犹如地狱之门打开,令人毛骨悚然。
她知道另一方是谁了
视线转向被人护住的马车,宁夏扶着树干的手,有些发颤。
真是个孩子吗他的一出将计就计,引出了李家人,引出了北宫荣轩,最后,他还不满意,他还要乘着这个机会,将那些不能收服的官员,统统剿杀
当太后被他软禁在清和殿起,他的血液,就已经开始沸腾了。
“他倒是有魄力,和你师兄一样,有当皇帝的事。”
查觉她呼吸起伏,鬼医转脸瞧来,“能忍,能演,对百姓能爱,对皇位势在必得。这子若是坐稳了皇位,你和逍遥子,必死无疑啊”
瞧她不发一语,鬼医翻身躺在树枝上,“逍遥子也不错,这两日都是他在背后给皇帝安排;那些该死的官员,一个不漏,不该死的,都在家好生的呆着;起来,这些日子我与你师兄做面具都累死了。”
到这,鬼医又坐了起来,指着被锦衣卫护在中间,坐于马背上的二人,“之前我是瞧了逍遥子,觉得他不过是个空有抱负,没有实力的人;如今看来,他背后的势力,让人生畏今日他若是一举拿下皇帝,这皇帝之位,非他莫属”
是啊,今日看似皇帝设的局,可北宫逸轩也有参与,那些黑衣人中,有他的暗卫。若是他要借此机会杀了皇帝,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会吗
鬼医那视线看来,就似在问着她,北宫逸轩会借此机会杀了皇帝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家人造反,逍遥王拼死护驾,结果皇帝死于混乱之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等到皇帝死了,这前前后后立功无数的逍遥王,自然而然就坐上那个位置了。
毕竟,摄政王已废,京中所有阻碍都已不存在;且之前雷劈锦秀宫,悟冥大师曾言那锦秀宫上达天听。
上达天听,那是何等荣耀北宫逸轩于那锦秀宫出世,不就代表着是那天子之命
再加上之前圣女有九九八十一难之,北宫逸轩出生到现在,庸碌数十年,也算是受难,如今他的天命已达,坐上皇位谁敢个不字
宁夏明白鬼医的意思,只是,要让那些人失望了,也要让皇帝失望了,今日这一出,试探不了北宫逸轩,他,不会去争那皇位
“师父,你就这么看着五毒子与你徒弟在那儿对峙你若再不去,不怕五毒子直接杀了他你可别忘了,如今你可不止一个徒弟逸轩也是你的徒弟”
宁夏这般,鬼医便是一愣,随即扬声一笑。
笑了一声,又忙悟了嘴,转动着眼珠左右瞧了瞧,这才挤眉弄眼的朝她看来,“倒是好眼力你如何知晓那人不是北宫荣轩的”
“北宫荣轩的左手被砍,右手被废,就算是他右手手筋接上了,好了,也不可能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压住那受惊的烈马”
从方才她就一直在瞧着那二人,北宫逸轩跨下那马儿频频抬步,时不时的扬头一声嘶鸣。他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儿,不让马儿失控。
而对面的北宫荣轩却是不同,那人跨下的马儿只有偶尔甩甩脑袋,似对这叫喊震天的厮杀不为所动,可那尾巴却是甩的异常的厉害,很显然,不是马儿不慌,而是马儿被人以内力压住了。
“只要内力好就行,这一点谁做不到你瞧瞧逍遥子那马儿不也是比旁边的马儿好上许多”
鬼医对此法并不接受。
宁夏收回视线,四处打量着,当她到树枝上,往回看去时,终于瞧着了后方树枝上的人。
“周宇鹤,你与师父,雪域之时,你给北宫荣轩下的是什么药”
被她发现了,周宇鹤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了出来,飞身而上,坐上鬼医那树枝,“他的内力已是大不如前,最多不过半年,他便是一个彻底的废人,与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相差无二。”
周宇鹤这般了,宁夏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倒是周宇鹤心里头颇为不喜。她这般笃定他在雪域之时就对北宫荣轩下手,莫非她是将这一切都算计在内
抬眼朝她看去,瞧她满眼担忧的看着下方情形时,淡淡的收了眼,抬首看着树头的飘雪。
看着下方的厮杀,宁夏催道“师父,要问的你也问了,你现在是不是当去帮帮逸轩了五毒子稳着不动,必然是在等着北宫荣轩的人办他们的事;你若是再不下去,逸轩若是少了根头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让人杀死我算了。”
宁夏这般催,鬼医那笑容便是有些诡异,他那目光在周宇鹤和宁夏身上绕了一圈之后,这才道“行,师父保证完成任务,绝对让你那逍遥子毫发无伤的回来”
话一落,鬼医便是闪身而去。
下方的屠杀,还在持续,可那后头的官员,已然死伤一片。
身着侍卫装的鬼医飞到北宫逸轩马前,抬手轻抚着马儿的鼻梁,嬉笑着道“哎呀哎呀,马儿啊,你可真是不争气,丫头在那儿看你半天了,就怕你给她丢人呐。”
鬼医这话,令北宫逸轩眉头一蹙,她来了
抬眼扫了一圈,那入目之处血腥一片,却是没有她的身影。
“别担心,有你师兄护着她,谁能动她半分”朝北宫逸轩挑眉一笑,鬼医转眼看向北宫荣轩,“行了,别装了,你这装的深沉有什么意思你们安排的人啊,我都给化了,待得来年开春,那林中花草必是长的更盛。”添加"hongcha866"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