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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木头人

她靠摆摊火了 看水是水 5164 2024-01-19 00:49

  时落让这阴魂受尽了烈火焚烧之苦,随即又是一轮冰寒冷冻之苦。

  而后她再往阴魂身上拍了张定身符,之后便是法印。

  一层层的禁锢让阴魂不得寸进后,她嘴里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时落却似没听到一般,动作不停。

  她掏出自己包袱里还从没用过的八卦镜,朝阴魂照去,嘴里念了句锁镜咒。

  阴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即被收进了八卦镜当中。

  “你会在这八卦镜里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时落怒火很快被收敛,事情已然发生,再生气也无用处,只是这阴魂不将自己的子孙后辈当人看,她甚至都不配为鬼。

  时落会让她后悔做鬼。

  “最后你会魂飞魄散。”时落又在八卦镜上贴了两道符,“你既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你也别有下辈子了。”

  收了这么多年的鬼,时落少有让鬼魂飞魄散的时候,今日这鬼触及了她的底线。

  时落没给薛城开天眼,薛城没看到屋里一幕,只是在时落说完话之后,他明显觉出屋里多了一些温度。

  虽然冬日背阴之处多是阴冷的,可这夏家的堂屋,哪怕放了两个炉子,还有取暖器,都让人生出一股钻到骨子里的冷。

  时落将八卦镜收起来,跟薛城一起往外走。

  “大师,我那儿子跟两个孙子没事吧?”梅子婆婆问,“还有我孙女也没事吧?”

  “没事。”

  等了片刻,没听到梅子婆婆再开口,她奇怪地问:“你不问问你的外孙跟外孙女婿?还有那个车祸的孩子?那孩子今年似乎还在上幼儿园?”

  本应该上小学的年纪,却因车祸休学一年多了,今年又重新回了学校。

  梅子婆婆愣了一下。

  她似乎也没考虑到两个女儿家的后辈。

  在她的想法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几个孩子都不姓夏,不算是她后辈。

  时落提及,她才决出尴尬,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他们都没事吧?”

  “有事又能如何?”时落顿时没了问下去的欲望。

  薛城也满心怒火,他为梅子公婆那两个女儿不值,也为这一家子感到悲哀,薛城说:“时小姐,我们回去吧。”

  时落点头。

  两人离开。

  “那个,你们不收钱吗?”梅子婆婆跟上几步,她问。

  “你有钱?还不是要用我的钱?我不会给钱的。”梅子公公坐在轮椅上,含糊地说。

  梅子婆婆捏着口袋,“我有的,上回大丫头给了我两百块。”

  “不收。”

  时落头也不回地离开。

  薛城看着院子里孤单落寞的老两口,说道:“这人还是得做善事,否则像你们这样的,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到他们这把年纪了,活着也仅仅就是喘气吃饭了。

  不等梅子公婆反应,薛城大步追上时落。

  这回跟时落来的只有薛城。

  张嘉在任家陪着任奎。

  基因库那边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张嘉也打过去问了,对方回说对比需要时间,哪怕现在都是电脑对比,不过最后还是需要人工核实的。

  任奎精神却好了许多,能吃能喝的,还能在院子里走几圈,仅仅几天,消瘦的身体看起来都长了些肉。

  张嘉看着还是不舍,他叹气,“要是能找到你亲生父母多好?”

  “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未必愿意捐骨髓,之前不是有报道,也是白血病的人,找到亲生父母,结果人家拒绝捐骨髓,再说了,就是亲生父母兄弟,也有很大概率配型不上。”任奎开的开,他还笑了,“大师说了,我以后可以一直陪着我爸。”

  “就是以后不能帮我爸干活了。”他要是变成纸片人,那唯一的功能就是陪他爸说话了。

  不过大师说了,她的黄符纸火烧不坏,水浸不透,就是时间久了,可能会有磨损。

  “你要想帮也可以。”这话让刚进门的时落听到。

  “真的?”任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问完,又觉得大师既然说了,可肯定能做得到,任奎直接道谢,“大师,需要我怎么做?”

  “你父亲曾今可是木匠?”时落先问。

  任父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动静,手都来不及洗,他重重点头,“我当了二十多年木匠,什么家具都会。”

  他手艺是远近闻名的精湛,就是后来大家都不怎么打家具了,很多都是网上买。

  “后来我不干了,也有人要我去厂里做家具。”任父说道:“就是有点远,要在厂里住,我不放心老伴一个人在家,就没去。”

  任奎也知道这事,“我也不让我爸去的,我爸当时都五十多了,他体力跟不上,那个厂离家里六十七公里,厂里一星期放一天假,都不够来回路上耽搁的,他就是攒假期,也就能在家里呆两天,这两天他也休息不了,还得拾掇家里,家里还有菜地跟两亩田。”

  他妈自从年轻的时候掉过一个孩子,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等年纪大了,各种问题就更多了。

  任家父子两也都不放心任母一个人在家。

  之后这些年任父一直在家里帮人做些零散的活。

  “既会手工,那就做一个木偶吧。”时落上下扫了一眼任奎,补充一句,“越精细越好,也不用太高。”

  时落目测任奎有一米七五左右,她手往下比划了一下,“这么高就行。”

  七八十厘米。

  当年她遭受雷劫时,师父也想将她的一缕魂魄放在木偶上,只是师父手艺太差,做出来的不成型,时落自己也不行,最后只能剪了张黄符纸。

  “能做吗?”时落见任家父子都在愣神,她问。

  “能,能,我虽然没做过,但是我肯定能做出来的。”任父又想哭了。

  时落提醒,“要做那种胳膊腿跟手脚都有关节那种,木料也要选不易被腐蚀的。”

  这样便于活动。

  任父重重点头,“我肯定能做出来的,不会我也能学。”

  他本来就有木匠基础,学起来也容易。

  “不用太着急,便是有不太灵活之处也无碍。”时落对任家父子就耐心的多。

  虽不是亲生,任家父母疼爱儿子,儿子孝顺父母。

  父子两话虽不多,与他们相处,却能让人觉得舒适。

  任父说着就要解围裙,“我这就去做。”

  “爸,你别着急。”任奎还是比他爸冷静,他说:“还是先做饭,吃过饭再做。”

  时落也喜欢吃手工面条,这几天早晚任父就是疙瘩汤跟面条跟馒头换着做。

  “对,对,我先做饭。”任父又掉头往厨房跑。

  冬天地里也没什么菜,任父天不亮就骑着三轮车去镇子上,买了鱼肉跟蔬菜。

  面条里放的青菜跟鸡蛋。

  任父给时落碗里放了两个荷包蛋,“这是村上有人在西面桃树林里养鸡下的蛋,是草鸡蛋,吃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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