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打算跟你说的，不过在王凡那边查出你账务问题之后，他就来找我讨论……”

　　钱嘉接着说道，“我忘了跟你说这件事了……”

　　根据他补上的消息，陶荣华送到江浙之后被关了很久。

　　不过就是上个月，他不知道跟谁做了交易，竟然能够被保释。

　　当然，在保释之后，他就没了踪影。

　　现在陶荣华是出于失踪状态。

　　我已经感觉到了这次的“敌人”会有多棘手。

　　他能够让一个注定关在监狱里的人被保释，甚至能让他人间蒸发……

　　这不是二三十年前，尤其是临安城，各种人脸识别和监控探头。

　　只要刷了身份证或者什么卡，他的行踪一定会被抓到。

　　陶荣华人间蒸发，必然是被换了一套身份，甚至能够在治安管理处数据库里面“通行”。

　　他是有多大的权力？

　　“以不变应万变。”

　　我缓缓开口，“我会让我的堂口小心，王凡，这件事表面上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等他出招。”

　　“我这边也会小心。”

　　钱嘉开口道，“沈哥，你放心，我和李队都会相信你。”

　　“对了，孙老板，静是以不变应万变，那动是什么？”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动当然就是主动出击咯。”

　　孙录龙笑了笑，“你只要有所行动，他一定会有对应的行动，把他骗出来……算了，这个太高级了，你玩不来。”

　　“我明白了。”

　　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确实明白孙录龙的意思了，不过我不知道理解地对不对。

　　我只要表现得越急，他就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他的目的，报复我是其次，主要是拿梅瓶。

　　我只要表现出因为被陷害而急着用瓶子换自由，对方一定会有更多的联系。

　　一次、两次，这种威胁信可能找不到来头，但是只要交涉变多了，一定会路出马脚！

　　主动出击，主动顺藤摸瓜把他抓出来！

　　“你还是别有太多动作，小心玩砸了。”

　　孙录龙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觉得最好你还是问问你京城的朋友。”

　　他说着，缓缓起身，背过手去，“徐进赫这人算是我朋友的徒弟吧，本事虽然差点，但有局外人的眼光。”

　　这件事和徐进赫无关，如果让徐进赫分析，可鞥会有更多的发现……

　　只不过，眼下，我对于“敌人”的理解，只有改头换面的陶荣华和他背后的“黑手”。

　　我和王凡、钱嘉又多喝了几杯，便暂时散席。

　　王凡将这些事情搁置，暗中让卓鼎调查银行内部的情况。

　　钱嘉则是将我的第二封信收去当证据，放在证物室。

　　根据我的分析，如果他的“攻击”没有效果，一定会有更猛烈的动作。

　　我只要小心，就能应对。

　　除非他露出马脚，我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我似乎低估了对面的实力。

　　在我和钱嘉他们喝酒的三天后。

　　宇文波作为导演那边的直播就出了问题。

　　虽然晚上我基本会过去看情况。

　　但是这天晚上，付彪在直播前说出了一个坏消息——平台那边要限制流量。

　　“为什么？”

　　不论是苏雨还是刘家豪他们，全都一脸疑惑。

　　按照数据来说，他们的直播应该是平台顶流！

　　不仅仅是广告和宣传的功效，光是礼物也收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他说，那边文物管理处说，要宣传临安城的古玩，他们平台是临安城的平台……”

　　付彪说着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要自己搞平台的话……估计没有这么大的用户量，而且……”

　　“互联网是个无底洞。”

　　我缓缓开口道。

　　“沈凡先生在么？”

　　“有你的快递。”

　　熟悉的话响起。

　　我不知道快递还能寄到这儿？

　　签收之后，我们众人再休息室打开了这份“快递”。

　　还是威胁信。

　　“你觉得我们只会玩小动作么？”

　　“看来，你对我们还是太轻视了。”

　　“先给你的直播节目上一课如何？”

　　“下一个目标就是付彪的房地产。”

　　“再下一个，白佳浩的公司怎么样？”

　　“如果你不交出瓶子，你的朋友都会因为你而跌落谷底。”

　　“你最后的机会，三天后，我会给你交瓶子的方式。”

　　依然是熟悉的字样——让人无法追寻笔迹。

　　“喂？什么情况？”

　　付彪当即接到了一个令他瞬间眉头皱起的电话，“你先稳住，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他看向我，“沈哥，我公司好像有些奇怪的账目要处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被这种东西的威胁打倒的！”

　　说着，付彪立即离开了大楼。

　　他动作了。

　　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要动我，我没有意见，我若是自己中招我认栽。

　　可他如果要动我的朋友……

　　我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如果不是陈橙拉住我，也许我会暂时失去思考。

　　“没事的，总是有办法的。”

　　陈橙一边说着，一边靠在我身边。

　　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刚才气愤的险些头昏脑涨的状态瞬间消解。

　　这时候，我先到了孙录龙的那句话。

　　也许真应该找徐进赫问问？

　　“你们这些日子都小心一点。”

　　“苏雨，你也跟七舅爷提个醒。”

　　“我……去想办法。”

　　说着，我和陈橙立即离开。

　　回到出租屋，我一个电话打给了徐进赫。

　　“沈凡？你打算来京城了？”

　　徐进赫的声音很兴奋。

　　“我怕我还没来就要被弄死了。”

　　我说的风趣一些，也是想让自己轻松一些。

　　随后我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告诉徐进赫。

　　“那个瓶子在你手上？”

　　徐进赫追问，“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应该交给治安管理处了吧？”

　　“没错，对方只知道……”

　　“等下，为什么对方什么时候都能知道你在哪里？”

　　徐进赫一句话，把我问蒙了。

　　对啊，为什么？

　　三封信都是准确无误送到我手上。

　　富民花鸟我还能理解，怎么……鹤州东南的办公大楼还能找到我？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要么是送快递的人，要么是我周围的人，一定有一个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