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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狼林,郁郁葱葱,方圆几十里,一片苍翠,安宁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压抑,偶尔,伴随着几声鸟鸣回荡,让这诡异的气氛更加阴森,显得死气沉沉。
一道曼妙的身姿,踩着轻巧的步子,迈步在林间,枯败的落叶满天飞舞,让这方世界变的极为的唯美而绚烂,沙沙声在她每一步落下的瞬间回旋,经久不散,成为这方天地间唯一的乐章。
这女子,并非绝色,但却有着一股空灵的气质,在这样幽深寂寥的环境中,与之完美的契合。
这是一幕极为华美的场景,却带着股让人为之震憾的气息,让所见之人,难以移开目光。
“咦!”在这女子背后的某片虚空中,外人难以察觉的地方,一道有些老迈的身影,负手而立,在触及这幕场景的刹那,风淡云清的面色出现了一抹动容。
也是在其惊诧之音传出的瞬间,一股悚人的气机冲天而起,惊起一树的鸟儿。
“扑哧!扑哧!”
漫天的枯叶,群飞的鸟儿,一道空灵的身姿,构成一幅世间最为华丽的图章。
“这是?有人突破了!”在女子不远处,一道娇小的身影目露奇异之芒,惊疑道。
“是方云烟!”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丝莫名的意味。
“什么?是她!”女子震惊道,神色间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我与她的约定中,若非有重要之事,她不可轻易离开玄天宗!”男子话语中有着一丝猜疑,但却并非极为的确定。
“什么意思?”女子歪着脑袋,有些迷糊道。
“如今,她不仅离开了,且没有飞信传音于我!更是在这一刻选择了突破,爆发出足可以惊动四方的气机!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巧合,勉强可以说的通!但我不信,世间这么多的巧合恰好凝聚在一起,这就有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只是,这阴谋是什么,我却是猜不透!”男子蹙眉,虽然有了明悟,但有着更多的迷雾出现,遮住了他的眼,让他看不透。
“阴谋!能有什么阴谋?我们劫杀玄天宗之事,方云烟是必定不敢透露给其宗门的,毕竟她的性命可是掌握在北冥大哥的手中。”女子思纣道。
“只是,在劫杀了三人之后,这玄天宗的子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一连三天都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让人无聊以极。小邪那家伙也不知何时回来!”
原本苦苦思索的男子,始一闻言,眸光骤亮,宛如一道极光划过脑海,于刹那间明悟。
“三天没有人出现了吗?”男子轻声呢喃。复又感叹道。
“大意了!”
以玄天宗的规模,不可能在三天里,没有一个子弟出入,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即便是这其中有着太多的可能,但在方云烟出现的刹那,都足以被排除在外,唯有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就是……他们的行为已然引起了玄天宗的注意,并且禁止宗门子弟随意外出。
这一点,并不难想,只是在无邪没有如期归来的时候,他的心有了一丝纷乱,以至于他忽略了诸多细节,如今想来,不免冷汗淋漓。
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灭杀了玄天宗三人而已,以玄天宗繁复的人口根本不足以引起注意,这三人就好比瀚海中几粒沙石,不足为道,怎么会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让的玄天宗为之警觉。这其中的原由,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是想不通的,毕竟谁能料到他碰巧灭杀之人就是玄天宗大长老之孙了。以至于在其孙自暴的刹那便引起了他的关注,且发誓不灭其魂不足以平其悲与愤!
“蝶儿姑娘,你如今不能动用元力,暂时待在阵中不要乱动,静等小邪回来!切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走出天罡血罗大阵!”北冥海叮嘱道,话语间有着一丝凝重之色。
“北冥大哥,那你呢?”司马蝶询问道,语气中有着关切之意。
“这事有些古怪,我去看看便回!你只须安静的等小邪回来就好!”北冥海面部生硬的线条缓缓舒展,温和道。
“北冥大哥,小心!”司马蝶咬了咬红唇,道。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去了不过是拖累而已,在天罡血罗大阵中安静的等待,才是她唯一该做的事。
“嗯,我知道!”北冥海说完,便出了大阵,身形对着冲天气机传出的方向掠去。
“已经几天了?”在天罚彻底告一段落后,无邪没有一丝形象的跌坐在残破不堪一片焦黑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三天!”妖冶男子道。
“什么?已经三天了!”无邪顿时惊坐而起,顾不上遍体鳞伤,撒丫子狂奔而去。
“我靠,你带着我到底横渡了多少公里!”在狂奔了数百里后,景色依旧没有一丁点的熟悉感,无邪忍着吐血的冲动问道。
“也就五万公里吧!”妖冶男子淡淡道。
“你怎么不去死!”无邪没好气道。
“你让我怎么回去!”
“如今,你只能飞回去了!在那片奇异空间中,我可以施展手段带着你横渡,现在由于天地限制,难以横渡了!所以,你只能靠自己!”妖冶男子得话差点让无邪暴走,既然不能横渡,**还横渡到这么远,以为我是你吗?累死人不偿命啊!
事实上,无邪的确错怪妖冶男子了,须知劫宝得天罚何其浩大,即便是一般得天罚都足以惊动玄天宗,从而打草惊蛇,何况是劫宝得天罚。若非远离玄天宗万里之遥,天罚得气机将难以避免被感知,那时,必然会出现诸多波折。这显然不是无邪乐意看到的。
无邪心急如焚,知晓自己食言,没能如期而至,大哥他们必然会担忧,所以,他的速度已然达到了如今可以承受的极致,宛如一道流星划过天际,托拽出长长的尾翼。
北冥海隐匿好自己的气机,悄然而至,拨开密布的丛林,在他的前方,一道身影安静的盘坐,眸子紧闭,仿佛陷入了深层次的沉思中。
“有些不对?”北冥海眉头紧蹙,苦苦思索。这样的原始丛林中,时有妖兽出没,换作任何一人,即便是修道的菜鸟,都不可能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够无动于衷,且是陷入这种极端的体悟,况且方云烟并非修道菜鸟,而是有着几十年道龄的修道者,这一切再看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完全违背了常理,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附近还有人,一个可以让她不用顾及有生命之危的人,这样的人,必然有着绝对的实力,且很有可能是命魂境的强者。
显然,这个具有空灵之态且慧质兰心的女子,用这样别具一格的方式在告诫他,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足以让命魂以下的修士魂飞魄散的局。
只是,这般想着,北冥海却只能苦涩一笑,他可以选择退避,只是这样一来,势必陷方云烟于两难之地。以他的才智,怎会猜不到,其宗门必然是以方云烟为饵,欲引他出现,尔后,杀之而后快。
这样的动静,若他没有出现,那么方云烟纵有千百种解释,也是难以说的过去,即便她有着自圆其话的可能,可他不愿去赌,如若他是狼心狗肺之人,他大可不必顾及方云烟的死活,毕竟他们之间没有足够可以为对方生死的理由。即便如今,方云烟为之示警,他仍可毫无顾忌的离去。只是,他终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局,他仍甘愿入瓮,只为了应证他无悔的道心。
即便是局,势必九死,他仍可无悔,但求一线!
即便是命魂,无畏无惧,他仍敢入瓮,吾有何惧!
即便是死,但求无悔,纵为命魂,但求一战!</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