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了。
但是旋即我清醒了过来,杨老太跟血童子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儿子张衡就是被血童子给阴死的。
上次去她家的时候,我就感觉这老太婆不同寻常,没成想,她看起来比我想的还要强,也不知道修炼了什么样的邪法。
人不像人,蛇不像蛇。
但不管怎么样,杨老太肯定是同盟。这是利好消息啊
“老太太,这些蚕茧里面的东西,就是害死你儿子张衡的邪物的手下,赶紧跟我一起把这些东西全部弄死”我眼睛一亮,赶紧跟冲面前的老太婆道。
向她示意周围的那六个血茧。
等我话一说完,杨老太一只手伸出,闪电般将我手上的竹杖,一把抓住。
然后一股莫可抵御的巨力涌来,我手上一空,竹杖已被她抓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我呆愣了几秒,看着面前杨老太手中的竹杖,没有反应过来她干嘛抢我的竹杖
“离婷姐姐,我劝过你,不要管我的事,你怎么非要跟我作对你这样的话,我可要灭了你”杨老太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那种得意诡笑,声音竟然格外的清脆,跟三、四岁的孩童似的。
她气质也隐约有了变化。上次看到杨老太,她虽然诡谲,身上却有股老年人的暮气。
此刻再见她,她虽然全身皮肤依旧沉淀着褐色老年斑,也依旧满头白发,但眼睛贼亮,动作麻利,身上有不同寻常的旺盛生命气息。
我浑身一阵哆嗦,杨老太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竟跟小孩子一样。
旋即,我脑海里的迷雾被什么东西劈开,摸到了一点头绪不对,她不是杨老太她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生灵,一个离婷很熟悉的生灵我心思电转,仔细咀嚼刚才杨老太冲着离婷说的话,骤然想到一个恐怖至极的可能。
难道,杨老太身体里有那个血童子
我心中顿时有成千上万的草泥马在轰隆隆的狂奔而过,不会吧,这小鬼到底想要干嘛
隆隆
忽然间,从殡仪馆外面传来了摩托车激烈的轰鸣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竟是闯入了殡仪馆。
我诧异的回头,就看到一辆重型摩托车从狭窄黑暗的甬道里轰隆的冲了出来。
坐在摩托车上的正是老黑,摩托车头上,还坐着一只健硕庞大的大黑狗。
摩托车十分拉风的停住,老黑一跳下来,那大黑狗一个俯冲,直接向杨老太冲去。
杨老太没有第一次见那大黑狗的慌张,不慌不忙的拿起手中竹杖,狠狠的向大黑狗脑袋敲去。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
竹杖敲到大黑狗头上,离婷痛得嘤咛一声,大黑狗直接被一竹杖敲飞出几米开外,呜呜的痛苦叫唤。
擦,这下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血茧没有戳灭,反而离婷被杨老太不,血童子夺去了。
“离婷姐,你的本体可真强。比我的胎身强大太多啦,对付这恶狗真管用。”
杨老太蹲伏在地上,左手抬起,得意的拿着竹杖,嘴里依旧是吐出孩童般的稚嫩声音。
听上去有点软软、萌萌的声音,此刻落入我耳里却格外的可怕阴森。
她身上的密集蛇鳞,在周围萌动的血光当中,渗着惨惨的红光。
竹杖急遽震动,灵力迸射,那是离婷在反抗,竭力想要脱离血童子的控制。
血童子手中蔓延出了跟皮膜似的血水,将竹杖紧紧包裹。
竹杖的灵光迅速消失。
“离婷姐,还想反抗消停一下吧。”
它这血光很邪性,竹杖的震动慢慢平息下去,最终完全安静。
“老黑,我不是让你盯着张衡家吗这老太婆怎么变成这样了看情况是被那血童子附体了”看到这个情况,我心知不妙,冲老黑低声急促的问道。
“我晓得个蛋”老黑也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冲我苦笑:“我是在旁边小宾馆里住着,又不好三不五时摸上张衡家看看。谁知道这老太婆突然就冲出来,扛着个麻布袋就往外面跑,我骑摩托车都追不上。太快了。”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靠,这下怎么办
我真是有些急了,如果离婷没有丢,竹杖还在我手上,或许还能跟面前的怪物斗一下。
现在连离婷都丢了,我这三脚猫的道行也肯定不是血童子的对手。
对,给廖高峰打电话,这种关键时刻,要高人出手才镇得住场子啊
情况危急,我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过去。
“搞什么”
我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嘟嘟嘟的盲音这里信号也太差了
“时间快要到了,嘿嘿。你们这三个傻子也到了刚刚好。”杨老太抬起头,目光从我和老黑、二肥几个人脸上扫过。
轰
地面深处仿佛有蛰伏的凶兽转醒,一声暴烈巨响,大地跟水波似的涌动。
大团、大团的血水跟喷泉似的激射出。
我心头一紧,连忙后退几步。脚下的大地已经龟裂得愈发厉害,像是怪兽犬齿交错的巨口,看来,那老什子血河就要开了
六个血茧里射出的红芒,此刻已是妖艳的血红。
新北区那群被吊到空中的混子,一个个看样子愈发虚弱。
这样下去,这些傻逼全都会死
我正暗自担心的时候,刷刷刷
一股股血水激射出,纵横交错,粗如巨蟒,竟将那通往殡仪馆的道路封住,形成了一堵粘稠的血液墙壁。
“这下你们都出不去了。”杨老太贪婪的目光从我和老黑等人脸上扫过,仿佛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血食。
高双牛骇得不轻,悄悄后退,伸出手试探性的去推那粘稠的血墙。
血墙有股惊人的吸引力,差一点把他整个手臂都吞噬,吓得他连连后退。
看到这一幕,我跟二肥、老黑都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