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谈不上什么算计。江州人民感谢你啊”廖高峰冲我语重心长的点头,一副慈善长者的模样。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玄牝绝户咒并没有完全解除,吴君妍到了十二年一轮的时候,就会火气低微,时常会见鬼,更会经常见到绮梦双花的冤魂。所以派你们来保护她,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保护你个大头鬼”我心里面暗自咒骂,不禁联想到那天在东港看到的红色嫁裳的煞鬼。大概就是绮梦双花一缕尚未被佛法点化的残魂了。
“你小子也算是很不错,在阴间能够驾鬼抬轿,逃离那里,我真是小看你了,本来还想去妙果寺搬救兵,把静官法师叫来救你出阴间。”廖高峰冲我赞许的点头。
“其实也多亏了你们帮我叫魂,架了一条通往阴间的阴阳桥,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驾着鬼抬轿出来。”一码归一码,既然廖高峰提到这了,那么他救我命的事实,我还是要感激一下的。
“架阴阳桥”廖高峰发怔了好一会儿:“我我们没有架阴阳桥啊。”
“我们几个,没人懂得这一套,那妙果寺来的老和尚也只懂得佛家的东西。即便懂得这一套,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阴阳桥架到七债山那边。”
我脑海里轰隆一声响,不是廖高峰他们
那是谁,我在阴间的时候,是谁向我“叫魂”,是谁架的阴阳桥谁暗示我用“鬼抬轿”的法门
对了,我记得逃跑的时候,差一点被阴间那些追击的冥物赶上。
关键时刻我背后出现了一粒紫米,爆炸,将追击的鬼魅阻隔。
还起了一股怪风,席卷着那慢悠悠的鬼抬轿,加速逃跑。
我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关键时刻的那粒紫米
难道说,难道说
我猜测到一个可能,不禁一阵口干舌燥,有些激动起来。脑海闪过了米婆头七时,闯入的那顶鬼轿,还有那在灵位前祭奠的紫米。
“鬼师,鬼师出现了”我一拍巴掌,激动得脸色都潮红起来。
廖高峰脸色在旁边逐渐严肃,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事。
“难道鬼师已经来江州了是他在暗中帮助你不成”廖高峰认真的看向我。
“应该是真的,就是他。他架了阴阳桥,他暗示我用鬼抬轿,他还用紫米救了我”
我向廖高峰将我逃离七债山时候的情形,向他仔细说了一遍。
廖高峰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定是他。这一任的鬼师传人一定是他出手。难怪,有那么大的能耐,一桥通阴阳,还有那紫米,几乎只有你们鬼师一脉才有这个东西。”
“好手段”
“一定是了,廖哥”刘瞎子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这时候扯着公鸭嗓子叫嚷起来。
廖哥
我狐疑的看看刘瞎子,又看看廖高峰,这两货从前认识
麻痹,不行啊,这下我不是吃亏了
刘瞎子在我和老黑、二肥面前现在是小弟级别,他跟廖高峰称兄道弟,那我们怎么办
靠,想什么在。
我郁闷道:“廖头,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跟这刘瞎子早就认识他是不是你派去的”
廖高峰没说话,只是看向刘瞎子。
刘瞎子冲我讪讪的退后了几步,明显怕我打他。
“天哥,你听我解释我我是宗教局的,以前就跟廖科长认识。”
老黑跟二肥已经上前,一左一右,一把将他夹在了中心。
“天天,你这比货满嘴跑火车,就每一句是真的干他”二肥跟老黑夹着他,拳头捏紧,凸出中指,使劲戳刘瞎子腰眼。
戳得这货又痒又痛,龇牙咧嘴:“肥爷、黑哥我除了是宗教局的没告诉你们,其他的话,都是真的啊。”
“宗教局的还给同行药昏了绑了”老黑根本不信。
刘瞎子默默点头,脸色竟红了。
我眼睛差点瞪出来,这逼还会脸红
“他真是宗教局派来调查事情的,别为难他了。”廖高峰在旁边沉声道。
“哼,给廖头面子”老黑哼了一声,我们这才放了刘瞎子。
刘瞎子在旁边只是讪讪的笑,也不搭腔。
“如果这一届的鬼师出现,那上一代鬼师长空元埋在定康的两口古棺,他应该处理了”
“对了,那古槐树下有一口古棺还不晓得怎么处理,只是用土埋了。我们去看看不就晓得了。”二肥这时候建议道。
这小子脑袋就是灵光,总能想到一些有用的好点子。
“主意不错。鬼师不会随便出现,也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天天你遇险就出来。他来江州,一定有动作。长空元禁锢的古棺出了问题,他不会置之不理。”廖高峰点点头,冲我道:“我们现在上山去看看”
我点头,有些兴奋的应道。
我也想要见到那神秘的鬼师,通过这件事情,我总感觉他一直暗中关注着我,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而且,米婆让我给的一万块钱,一定就是给那鬼师的。我钱还要还给他
外面是很沉沉的夜。
我们并没什么忌讳,有廖高峰在害怕什么这老小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以防万一,我还是将离婷从门外的竹林里抽了起来,拿在身上护身。
竹杖在我手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很是奇异。
“你身体很虚。”离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嗯。”我点点头。
“你小心点,你最近气运很衰。”离婷忽然道。
咦她也看出来我气运衰这句话廖高峰也对我说过一次。几天前在妙果寺里,静官法师还用净水帮我洗涤过,据说能够消灾解厄。
经历过盘口村的事,我算是相信了。或许我业力再大一点,气运再衰一点,说不定就真正死在阴间,变成孤魂野鬼了。
我拿着竹杖,老黑牵着大黑狗,二肥手里拿着殃兵,一行人都有充分准备,重新向五姑娘山爬去。
当时我用“鬼抬轿”从阴间闯回来,廖高峰他们急着帮我治疗,只是简单的一把火将那古槐烧了,然后用土将那古棺掩埋起来。
其他的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除了留石磊看家,我们几个都往山上赶去。
雨后天晴不久,又是盛夏夜。
丛林里面依旧闷闷的,钻进去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等到了半山腰,那古槐树从前所在的地点,我们全部都一身臭汗。
廖高峰在前面,手心有一点用符箓点燃的灵火,烈焰熊熊,始终不灭。
我心里暗叹,这老小子灵力这样用,真是浪费啊。
吓
面前的地方,大片的淤泥地和倒塌的树木当中,出现了一孔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
这黑洞少说有两三亩大小。
在漆黑地穴的旁边,可以清楚看到许多烧焦的树藤和树干。
“你们当时真的埋了土吗”我看着这硕大无匹的黑洞,对廖高峰疑惑问道。
这才多久啊最多不超过十个小时,这么大的一个洞口,简直不像是人能够挖出来的。
“当时真的埋了土。为了防止有邪祟出没,我还布了法阵。”廖高峰看着面前的黑色地穴,也很无语。
他低下头,在那烧焦的草堆里面摸索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几块竹制的符文木牌。
这东西应该就是他布置阵法的符牌,此刻却四分五裂,似乎是直接被人用强大的外力劈裂。
他沉思了一会儿,倏尔向那深邃的地穴跳去。
我一愣神的功夫,廖高峰已经不见了。
擦,底下情况不明,他就这样跳下去了
又一愣神的功夫,刘瞎子也跳了下去。
草
我心里面骂了一句,不管不顾的跟着跳下去。
二肥、老黑连同那大黑狗都紧跟着我跳下。
出乎意料,洞穴下面竟是很松软的土,很干燥,跳下去的时候像是掉进了麦秸堆里。
不过三四米高。
黑黝黝的洞穴里,到处都是泥土,还有散落的,古槐那腥臭无比,红红白白的树茎。
此外都是厚厚的土壤。
但是洞穴深处,那原本放着青铜古棺的地方,被挖出了一个十分平滑、锐利切口的洞来。
古棺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股腐烂的铜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