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结契仪式

　　手拄着一根‘齐眉棍’长短、上粗下细的魔法杖，这名蓝色袍服的中年人说道：

　　“召唤仪式是影响一生命运的神圣仪式，不能重新来过。≒对于仪式的亵渎。不管是你还是她，只要进行了召唤又做出了回应，都应该尽自己的义务……她是你的master，而你是她的……”

　　对方是人类又是贵族，他在这里停住，想了想，从‘使魔’改为了：“servant！”

　　即，魔法师的‘从者’的意思。

　　方杰听他说起‘做出了回应’的这点，不禁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消除了记忆的少年，‘假如我没有去那个次元世界，而如果那个时间段有个人能够看到的话，就是那个少年了……难道他才是应该被召唤过来的使魔吗？’

　　也就是说，粉发少女的召唤应该是成功的。与别人召唤的是使魔不同，她召唤的是人类，这点大概是她存在某种特殊性的证明。

　　实际上，她发出的召唤力量，不是连他的时间魔法都抵抗不了吗？

　　当然了，方杰也没有完全抵抗……他还有着借由时间沙漏上的时间刻度，来发动的时间能力。如果使用这个，就能帮他摆脱召唤……同时就是会撕裂那一处的空间了。

　　撕裂空间会产生什么后果不知道……上次他那么做，是使得自己的年龄减14小了好几岁，以及穿越到了别的次元世界里。

　　比起进入未知的次元世界，接受召唤的话，对方那边‘有能回到这边世界的方法’的可能性是比较高的。

　　于是，他选择了后者。

　　就来到了这里，面对了这种情况。

　　即，他的选择，打乱了少女原本成功的召唤。

　　看向那名少女……她大概与西园寺世界差不多的身高，身体比世界还要纤细。光只看脸上的稚气，配上这样的身体，方杰认为她大概只有中学生的年龄。

　　胸部那里没有起伏，也在向他证明这一点。

　　此外，少女的脸的轮廓是西式的……人种上属于白人。不过，却有着东方人的精细……看起来非常地可爱。

　　但，方杰在意的不是她的可爱……而是她的可怜——周围的少年少女们都有了使魔，而她召唤出的是人类……假如这个人类还甩下她不管的话，会怎么样呢？

　　他向中年教师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愿意成为她的从者。

　　中年教师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名看起来也是少年年龄的男性，给了他不小的压力。对方能主动答应下来是最好的。他便催促他的学生道：

　　“瓦利埃尔小姐，去与你的servant完成最后的仪式吧。”

　　露易丝基于自身的因由，在方杰向中年人询问时，露出了期待能够重新召唤的表情……听到中年人说不能重新召唤，这表情就转为了失望。

　　而现在，则又变成了羞涩。

　　“哎？真，真的要……和他吗？”她用拿着短魔法杖的手，指了指方杰。

　　“快点吧！”中年人摆出了教师的严肃，教训不听话的学生道：“不然的话，你真的会被退学的。”

　　露易丝放弃式地垂下肩膀，‘我知道了！”如此说完，猛地向方杰那边转过了身。

　　这架势，不像是下定了决心，反而像是要把火气撒过来。

　　然而，她面对着的是方杰平静的含笑脸容……那份沉凝的气质，令露易丝想起了他会魔法的这点。对方是贵族，与她同样的身份，却愿意成为她的使魔的话……

　　不，不是使魔，是servant（从者）！她应该抱持一定的感谢心与礼仪。

　　想明白了这点的她，走近方杰时，脸颊越发地变红。

　　方杰瞟了眼周围那些起哄的少年少女们……从刚才开始，露易丝的表情与周围众人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这个‘最后的仪式’大概有某种暧`昧成分在内吧。

　　眼见露易丝站定，他笑着道：“也不一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地上没有魔法阵，就说明区域不是固定的。你去与老师商量一下，能不能回去后在房间里完成仪式？”

　　露易丝的眼睛瞪大，心想，他已经开始为我着想了吗？

　　即使外形比较异样（指不是魔法生物），他却表现出了良好的礼仪与忠诚……这点绝不会逊色于那些魔法生物们。那么，作为master的自己，就不能逊色于别的魔法师。

　　“不，”她反而镇定了一些，“配合我就可以了。”

　　“那……要怎么做？”方杰道。

　　“……不要动。”露易丝的指示慢了三秒，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她将手中的短魔法杖举起，“我的名字是露易丝.弗朗索瓦.露.布`朗.杜.拉.瓦利埃尔，掌管五种力量的五芒星啊，给予他祝福，让他成为我的servant吧。”

　　说完后，她更加靠近方杰，两人几乎到身体相贴的程度。然后，她捧住了方杰的脸，踮起了脚尖。当发现这样还不能达到目的时，“稍，稍微凑近一点。”

　　她小声地要求着。

　　方杰明白了这是要做什么。他揽住了她的腰，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露易丝的眼睛一瞬瞪大，接着，慢慢地闭上……直过了数秒钟，她才从方杰这边移开。

　　“可以了。”这么说，让方杰放开了她。

　　走过来的中年教师说，这就算完成了仪式。可是，方杰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正当他想着，‘会不会仪式其实只是表面文章呢’时，身上开始发热了。

　　从体表渗出的汗液，没有形成水珠就被蒸发。

　　‘master，发现某种力量正在作用于您，请问是否阻止？’ai问道。

　　‘放任！’

　　少女不惜献出吻，祷文中还有祝福这样的字眼，绝对不应是有害的……再者，假如确定是有害的话，还可以以‘终极时间能力’将之还原了。

　　方杰咬牙忍受着灼烧带来的不适。然后，隐隐地发现，这果然不是为了让他难受才这样的……通体流转着的那某种力量，让他的身体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就像是，一种洗涤？’

　　他一时还不明白970为什么要这样，打算检索一下时，所有的感觉都像左手集中了过去。

　　在超过灼烧的剧烈疼痛后，左手的手背出现了白色的微光。微光下显现出一排符号！

　　这个符号出现后，疼痛也跟着消失了。不过，一股眩晕感让方杰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重心不稳有摔倒的趋势。

　　在意识失去的瞬间，魔导器启动紧急治疗程序：‘判定master失去意识，遵循master的指令调用master的魔力，使用时间魔法——状态恢复！’

　　向前倒的方杰神志一清，猛然踏出一步。站稳后，才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背。

　　“那是你作为我的从者的记号。”露易丝解释道：“你……没事了吗？”

　　她确定自己又感觉到了魔法。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

　　“嗯。”方杰点了点头。然而，内心对于仅仅刻印记号就能让他失神的这点，感到怀疑。

　　他看向周遭，心道：‘同样的仪式，这些魔法生物也经历过吧……难道我的承受力还不如一只猫咪或者青蛙吗？’

　　不是承受力的问题，就是刻印的记号的问题了，‘如果之前的感觉没有错的话，那种洗涤，恐怕就是为了这个符号所做的准备……我也许得到了什么力量吧。’

　　只是，露易丝并没有觉得这符号有什么异常……她是这个世界的人，她都没觉得奇怪的话，方杰也就无法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