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小建议，位高权重的通敌者
虽然安排了密谍的这点，的确是他睿智的体现。做的初衷可不是她们想得那么简单、干净。
他不想就此多谈，转移话题道：“公主殿下，之前也说过了，有建议要给即将成为女王的你……是关于国家未来政策上面的，你来决定是否让大家一起听吧。”
“这个……”安丽埃塔犹豫了一下……内心那想要单独与他待一会的心思占了上风，“露易丝还有三位，今晚就留在王宫内吧，我让人为你们安排休息的房间。”
她是公主，在场身份最高的人，自然能说一不二。也没询问露易丝四女的意思，就叫进来了侍女，让侍女领着她们去找侍从长。
房间内很快只剩下了她与方杰。
“谢谢你，方杰先生。”她说道：“不仅救了我，还为了王国做了这么多。”
“不算什么……”方杰摇了摇头。
安丽埃塔知道他不愿意多说，就将他的好都记到了心底。
“那么，您想说的建议是什么呢？”她亲自站了起来，为他的茶杯倒上了茶。
方杰没有直接说出建议的部分，而是说起了这次的旅行。
“我们去了与戈里亚交界的边境，在那里，拉古多利安湖的泛滥将两国边境的许多土地都淹没了……这个，你知道吗？”
安丽埃塔面露吃惊地摇了摇头。
她面色严峻地坐了下来，“请详细说明。”
方杰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又将与水精灵的见面、交涉也说明了。
“这次来王宫的袭击者，应该就是安德瓦里戒指的效果使然的！这部分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要说的，就是你刚才脸色难看了的部分……那里的领主，似乎没有向王室报告他的领地的情况呢。”
安丽埃塔低低地道：“的确没有。”
“现在，受灾的领民们可不仅是怨恨那位领主，还在怨恨王室不派人去救援他们。”方杰又道。
安丽埃塔因想到饿着肚子的人们就此死去的一幕，痛心地闭上了眼睛。
但她并不是天真的小女孩。
“现在的贵族，早已经不是过去那样了……”她叹息着说，“不是过去那些……将保护领民免于饥饿、盗贼的侵害当作是名誉体现的一种……他们不是那样的贵族了。”
反而注重着与平民们的身份差距，注重着奢华的生活，注重着华贵的外在。
安丽埃塔虽然知道这些，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杰说道：“露易丝告诉我，贵族只占托里斯汀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贵族有着魔法这样特殊的能力，因此受到优待，我不反对。不过，就此放弃剩下十分之九的人，我却不赞成。这些人里面，一定也有很多哪怕不会魔法，也值得你去启用的优秀人才……”
这，就是他的建议！
安丽埃塔意会到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首先可以肯定这件事对国家是有利的。但，同样也可以肯定，所受到的阻力会非同一般。
方杰端起她为他倒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如果觉得不好着手，那就从你的身边开始。就比如之前穿着透明睡衣的事……”
“不、不完全是透明的！还有，您为什么非得提这个？”安丽埃塔脸红着抗议。
她心想，本来是正经的氛围，都被他这暧`昧的发言弄得旖旎了。
“我可是在说正事啊，你别想歪了！”方杰白了她一眼，所说的，直令她目瞪口呆。
方杰接着又道：“你穿着透明睡衣，啊，好吧，是不完全透明的睡衣……面对我的时候不是很不好意思吗？就算当时进去的不是我，是别的男性扈从，也会令你尴尬的吧？那么，重新组建一支由女性组成的私军就可以了。”
“咦？”安丽埃塔的眼睛一亮，“您原来是说，可以从这里着手啊。”
她想了想，觉得确实可行……临时要组建军队，肯定无法招募到足够的女性魔法使，那就干脆招募有实力的平民女性。
从这里打开口子，切实让人们看到平民们做出的实绩的话，在其它的方面使用平民，反对之声也会少很多的吧。
真是厉害呢！安丽埃塔瞥了方杰一眼，‘明明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可以立刻拿来利用……’
可是，“就算是不说‘睡衣’，也是可以的吧？”安丽埃塔指明道。
“我是为了让你更容易懂！”方杰对她眨了下眼睛。
那笑吟吟的模样……安丽埃塔才不信呢。
两人要谈的事情谈完，又聊了一会，曼提柯尔队的队长前来报告。说是王宫内部经过仔细的搜查，没有再发现袭击者。
“泽赛尔队长，我们来的时候，宫门还没有关闭……在那之前，是发生过什么吗？”方杰向他发出了邀请，让他也坐下来谈……但这名队长可是典型的军人，不敢在公主面前逾越。
他依旧站在对面，就像是在面对两名高身份者。
听到方杰的话，他说道：“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否则，我们不会发现不了入侵者的……宫门之所以开着，是因为利修蒙阁下说过还要再进来。”
方杰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这个利修蒙，记得是高等法院的裁判长……那么，现在呢？他在哪里？”
泽赛尔的眼睛瞪大……这个在唇上留着胡须的四十余岁男人，有点难以置信，“方杰队长，你难道是在怀疑利修蒙阁下与袭击者有关联吗？”
他还看了眼安丽埃塔公主……发现公主殿下对于这个猜测，也是十分的震惊。
方杰笑了笑，“谈不上怀疑，只是当作弄清楚真相的一个途径……否定了利修蒙裁判长的嫌疑，不是就能更好地指向别的调查方向了吗？”
泽赛尔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赞同了方杰所说的。只是，他想，就算是怀疑，如果换了是自己，也绝对不会将这个说出口来的……高等法院可是能够与决定政策、担任行政的王室政府产生对立的机构！
“利修蒙阁下还没有来……至少我没有接到过相关的进入报告。”泽赛尔斟酌着道。
“嗯。”方杰这样发出声音后，就没有再多说。
安丽埃塔让泽赛尔先离开，然后连忙问道：“真的会是利修蒙吗？”
“我来给你点思路……”方杰道：“袭击者可是能够从宫门那边，直接抵达你的卧室之外，都没有被人发现……只能说明，对方熟悉王宫建筑的格局，以及巡逻部队的巡逻路径……有八成的可能性吧！或者说，我很怀疑是他！”
安丽埃塔感觉到了背脊有点发凉。
这个国家之内，要说最为高权重的，其实不是她。虽然不会有人想要掀起反旗，或者想要推翻王室取而代之……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权力核心的她，确实还是个有名无实的公主。
是王室政府的枢机卿马萨林，以及管理高等法院的利修蒙！
这样的两个人中的一个，竟然通敌叛国，国家内还有多少人可以信赖啊？
托里斯汀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忧外患。
安丽埃塔感觉到无助地搂紧了自己的臂膀，然后就看向了对面的方杰……这是现在的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
那个人白了她一眼。
“看你，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做什么？”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尽显一派轻松地笑着道：“隐藏着的敌人固然可怕，可是他暴露了出来后，就是等待着被拔掉的蛀虫罢了！”
还有一个隐藏着的、可能的敌人，是戈里亚的国王乔瑟夫……看到安丽埃塔现在的模样，方杰心想，还是等她的接受能力更强一些再说吧。
“这个利修蒙，暂时不要动他。阿尔比昂既然将他当作是内应，一计不成再施诡计的时候，还会再找上他……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安丽埃塔简直感到不可思议，“是说，通过监视他，就能知道阿尔比昂还会对我们使用的诡计吗？”
竟然轻易地就将危局，变成了有利的局面。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安丽埃塔望着他时，双眸绽放着异彩。
方杰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晚一个人睡也许会不安吧？难得露易丝住在宫内，我去叫她来陪你睡好了，你们可以多聊聊。”
他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安丽埃塔几度张口，终究没有在他走出门前时，说出心底的话……我想让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啊！
各种意义上，这句话都无法对他说出。
方杰找到侍女，来到了安排给露易丝她们睡觉的地方时，发现露易丝正在门外等着他。
她一见到他就很是高兴地迎了上来，将抱在胸口的‘始祖的祈祷书’向他展示了一下。
“又有了呢，新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