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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元宵风波(一)

唯你引相思 薄荷兰 7166 2024-01-19 03:00

  兰珂在除夕之夜被焰火烫伤,整个正月都被勒令在屋子养伤,刘大夫开了美颜的外用药方,每日里需分早中晚三次擦拭,出门最好戴上幕篱,以免因为日光的原因而留下永久性的巴痕。Ψ>

  兰珂和烟翠不敢怠慢,从正月初一到初十这十日都呆在屋子,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期间程越和陆嫂子先后前去探望过几次,陪着兰珂说说闲话。

  陆唯除了初一那一日去看望了兰珂,这段时间总是不见人影,烟翠每次故意去衍行阁打探行踪都被末元以将军有公事在身给打发掉了。

  这当然不是借口,西山大营有几万口的士兵需要慰问,滇州城的安防部署需要检查,城内的各色官员也要趁着年节走动一番,陆唯哪来的时间过多关注兰珂。

  兰珂心里一直有个郁结,是不是那夜自己的暗示令陆唯心生厌弃,才因此避而不见?

  八岁那年因为家里的堂叔伯见她家里只剩下一个孤女,眼红父母留给她的家产,串通管事的老仆险些将她卖入青楼,若不是陆唯的母亲威远候夫人及时回长安救下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威远候夫人与兰珂的母亲是表姊妹,所以兰珂称她一声简姨。

  简姨用雷霆之威把她那几个贪心的堂叔伯弄进了大狱,卖主救荣的老仆直接狠狠的打死,接收她的青楼老板被流放到西部的不毛之地,脸上被烙了刺青,做了最下等的军妓。

  简姨怕一个人留在长安再次引来贪婪之徒,变卖了兰家的大部份财产,将银票交还给她收捡,跟着她一起到了滇州陪陆叔叔述职。

  兰珂现在还记得与陆唯的初次相见,他因没有完成陆叔叔交待功课,被处罚挨了十军棍,躺在床上闷声不吭。

  简姨回到节度府第一时间前去探望,她也被迫跟着一同前往,见识了陆唯最狼狈的时刻。

  陆唯伤好后曾一度责怪简姨让如此漂亮的妹妹的看见自己丑陋的模样,简姨后来笑说,要将自己与陆唯定下亲事,待十五岁后完婚,还专门差人做了一对半月型的玉佩,一个给了自己,一个给了陆唯。

  不想半年后,威远候战死杀场,简姨痛不欲生随夫而去。

  兰珂感念简姨昔日的救命之情,自愿去怀山的静心庵为陆家祈福,这一走就是七年。

  山中清苦,陆唯成了兰珂的精神寄托,这从小滋生的友情慢慢在时光的印迹里转变成另一种样子,而如今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乎当初的那一句笑言?

  兰珂一路养伤一路神伤,程越和桃枝自从解锁了叶子牌这项竞技游戏,整个余薇院的丫环被她们的主子坑了个遍,全部叫苦连天。

  “姑娘,你拿着我们的血汗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桃枝看着某人嘻嘻哈哈的数着从众丫环手中赢来的铜板,为姐妹们打抱不平。

  “有什么愧?”

  “这是你们技不如人,怪不得谁。”程越笑着将铜板装进荷包,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急得在一旁跳脚。

  这十天她已经输掉了三个月的月例,再这样下去,她家主人会把自己好不容易攒的家底输个精光。

  “今个儿下午轮到秋月与春桐和我们一起打叶子牌,你吃过午饭别忘了把她俩叫来。”

  “姑娘….”桃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怎么了,你又犯错了?”程越找了一根凳子坐下,板着脸,自子的威严拿得十足。

  “姑娘,桃枝带余薇院的众姐妹求你不要再玩叶子牌了,我们输得连买胭脂水粉的铜板都没有了。”

  “姑娘我有啊,反正我平日里也不太用,箱子里有一大堆,一会儿你全部拿下去分了。”

  “不够,我叫朱总管命人去采买。”程越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不以为然的说道。

  “姑娘….”桃枝显然有些气板败坏,居然高声的喊了起来,吓得程越差一点从椅子掉下来。

  “桃枝啊,输了钱脾气见涨啊?”

  “去,现在把院里的所有丫环都叫到这里来。”

  “你们一个两个居然联手逼迫自己的主子,通通都要受罚。”

  “快去。”程越厉声命令,桃枝没想到得了如此结果,苦着脸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余薇院的十几个丫环在厅堂排成一条直线,程越端坐在主位,神情严肃,眼神犀利。

  众人站在下首战战兢兢,有胆小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啪”,自桌面传来一声声响,“我知道之几日找你们陪我打叶子牌,令你们损失惨重。”

  “可是竞技游戏都得有个输赢,怎么着不服气啊。”

  “不服气也得服气,谁叫我是你们的主子。”

  “所以,今天你们都有受到处罚,因为你们让桃枝来说情扫了我的兴致,我现在非常不高兴。”

  “每人都得让我亲自打十下手掌。”

  ”桃枝先来。”程越站起身,将桌上的木棍拿到手上,神色冷冷。

  “是”桃枝低着头从队伍的最前头走了上来,在离程越半尺的距离站定,缓缓的伸出左手。

  噗嗤,程越看着桃枝这般可怜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引得众人不明就里的抬头。

  “诺,这个给你。”

  一个沉重的荷包落在桃枝的手掌,她睁大双眼惊颚的看着程越,这触感有些像银子的重量,她手忙脚乱的打开,两锭十两的银子赫然的躺在自己身上,算算这十天,自己其实只输掉了七八两,现在却足足多了十几两,真是天大的喜悦。

  “怎么高兴傻了?”程越用手中的木条轻轻的敲了一下桃枝的手臂。

  “姑娘这是?”

  “赏钱加本钱,犒劳你们这十日陪我打叶子牌消磨时间。”

  “好了,还愣着干嘛。”

  “把桌上的箱子抬下去,一人一个荷包,分了去吧。”

  “人人有份。”

  “姑娘,你真是调皮。”

  “快把我们吓死了。”众人这才敢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不过和你们开个玩笑,我一直在等,看桃枝能够忍到什么时候爆发。”

  “结果居然忍了十日,其实我都快被憋出内伤了。”程越哈哈大笑起来。

  桃枝将荷包一一的分发下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神情。

  陆唯带着末元进来时便看到这番光景。

  “桃枝,你家姑娘今日没让你们陪她打叶子牌了?”

  程越这几天的行为他怎么不知道,余薇院丫环的怨气都快撒满整个节度府了。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程越这是玩够了,今日当了一回散财童子。

  “打啊,你要一起来玩嘛?”程越走出厅堂,在院子里堵住陆唯。

  “程姑娘,小的奉劝你不要和少主玩这些赌注,他当年可是有赢过别人一座宅子的战绩。”

  末元抖落着陆唯的老底。

  “我很想知道那个倒霉鬼是谁?”

  “或者这座节度府是你赢回来的?”

  程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想什么呢?”陆唯用弹指敲了她的脑袋,“这是圣上御赐的。”

  “赢得那座在长安。”

  “你说得那个倒霉鬼李灌,当今的卫王殿下。”

  “卫王?”

  “你和他很熟吗?”程越对些皇家的人物和其它平常百姓一样抱着好奇的心理。

  “熟,熟到曾经穿一条裤子。”陆唯解答道。

  “对哦,我忘了你爹是威远候,贵族子弟与皇族子弟有交涉是正常的。”程越想通关节,自顾自的点头。

  陆唯正要往里走,却被程越拦着:“你今日找我何事?”

  “进屋再说。”陆唯弄不明白她这是几个意思。

  “院子里热闹,我在里边呆了一上午了,想透透气。”程越仍是将两主仆往外推的架势。

  “行,我说两句就走。”

  “真不知道我哪里有惹到你了,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陆唯轻叹一声。

  “今儿不是正月初十,再过五日就是元宵节了。”

  “滇州每年元宵节都举办盛大的灯会。”

  “当然比不得长安的热闹,但它有自己的风格。”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程越听他说了一大堆,不耐烦的反问。

  “所以,你好生准备一下,十五那日带你逛灯会。”

  “这事你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你直接叫末元过来通知一声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程越并未表现出过多的热情,一张脸上清清淡淡的。

  陆唯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她了,自除夕夜后整个人都特别冷漠,恨不得与自己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今日好容易从府台府的宴会中早早的抽手,顺便上了一趟朱雀大街,看了一下那些陆陆续续从滇州各处赶来参加盛会的商家,通知了彭云站安排好各处的哨岗,避免节日期间出现重大的事故。

  他连衣赏都没来得及换直奔余薇院,得来了这副光景。

  “末元,去边上守着,我有话同程姑娘说。”陆唯挥挥手将末元打发走了。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人,程越自觉的将自己与陆唯的距离拉扯开来,“你有什么说快说?”

  “这样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程越又跳开几步说道。

  “孤男寡女?你觉得我俩撇得清楚吗?”陆唯恼怒的反驳。

  “所以,可以从现在开始撇嘛。”程越迎着他的黑脸,不以为怵。

  “阿越,我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陆唯对她现在的动作十分窝火。

  好容易拉近的距离,为什么突然变得排斥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想要在今日弄个明白。

  “没有啊?”

  “为什么要这样问?”程越还装作一脸的无辜。

  “那你为什么在刻意回避我?”陆唯上前几步,冷冷的架势,令人有些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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