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过去,白天来临。
秋日的天气变幻无穷,昨天还是阴沉沉的天气,今天却变得万里无云。朝阳的一缕阳光照在凌云壁山上的时候,山中的云雾变成了粉红色,人在云雾中就如身临仙境一般。
太阳光如五彩的丝线从被掀掉的屋顶射下来,屋内变得明亮起来。
钟情缓缓的醒来,她看到站在一旁的鲁思,惊骇道:“鲁思,你怎么在这里?”
鲁思苦笑道:“我也不想在这里,但是却非得在这里,身不由己啊。”
莫洛摩罗见钟情醒来,道:“钟情侍卫长大人,你父母的尸骨如何处理?”
钟情看着床上的两个老人道:“我要把他们送进王宫里让龟生哥为他们举行隆重的葬礼。”随后,她惊觉起来。她看着鲁思恨恨的道:“是不是你杀死了我的父母?”
鲁思道:“是的。”
钟情怒目圆睁就要抽出腰间的刀。
莫洛摩罗急忙阻止道:“钟情侍卫长大人,请冷静,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我们必须带他回到王宫,迟了会发生意料不到的大事。”
钟情道:“杀父母的仇岂能不报?”他终于还是把刀拔了出来。
莫洛摩罗急忙按住钟情的刀道:“杀了他于事无补。杀了他你就不可能知道你与龟生王子的身世了。”
钟情道:“莫洛摩罗大人反复提及我的身世,难道我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吗?”
莫洛摩罗忍不住道:“你本不是娥眉国的人,你的父母在俄洛则俄部落。”莫洛摩罗的话一说完,钟情惊的张大了嘴巴,站在一旁的鲁思也惊得倒退两步。他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莫洛摩罗继续道:“是的。你们现在的父母不是你与龟生王子的亲生父母,你们的亲生父母在俄洛则俄部落。”
钟情终于缓过气来,道:“这……怎么可能?”
莫洛摩罗道:“你的养父母已经死了,你们的身世秘密只有慢慢的解开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鲁思大人就是解开你们身世秘密的最关键的人物。他死了,你们的身世就再难解开了。”
鲁思茫然道:“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莫洛摩罗道:“只要你还活着,那个遣你杀死两位老人的人就一定会出现。那个人一定知道钟情侍卫长与龟生王子的身世,只要找到他,就会明白一切的。”
鲁思道:“有些道理。可是他如果不出现呢?”
莫洛摩罗道:“他一定会出现的。杀人灭口的人最擅长杀人灭口,他一定会杀了你。”
鲁思打了一个冷战,道:“枉我一世聪明,怎么没有想到我杀了老人,那人一定会杀我灭口的道理。”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莫洛摩罗道:“鲁思大人现在身处非常危险的境地,那人随时会要了你的命。你只有和我们站在一个立场上查出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你才会有机会保住性命。”
鲁思道:“那个人在娥眉国的势力一定非常大,而且功夫极好,我很难逃出他的魔掌。现在我在娥眉国里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而我一旦回到鱼凫国又会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囚禁一生,普天之下我已经没有栖身之地了,我不与你们合作都不行啊。也许莫洛摩罗大人还会为我争得做人的自由呢。”
莫洛摩罗道:“只要鲁思大人愿意合作,我会随鲁思大人一起去鱼凫国向鱼凫国国王秉明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会得到鱼凫国国王的宽恕的。”
鲁思道:“好!我一定极力配合莫洛摩罗大人查出那个人。”
钟情道:“我真的不是娥眉国的人吗?”
莫洛摩罗道:“真相始终就是真相,它是不会改变的。”
这时,马海煜煜与狗娃儿也醒来了。
莫洛摩罗对钟情道:“你带我去查看一下凌云壁。我想弄清楚国王的船为何那么巧在凌云壁翻了。”
钟情脸色有些失落,她对莫洛摩罗道:“走,那里可不是游玩的地方。”说完,走出了茅屋。
莫洛摩罗等人随钟情来到凌云壁前,大家都被眼前雄壮的景象惊住了。站在壁前向下望去,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简直可以上顶云天。崖壁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崖峰高而峻峭,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削而成。又见崖前云雾缭绕,令人不知高低。站在岩上望天,只见灰中透蓝的天空在雾中变幻。整个崖壁真的险峻到了极点,称之为凌云壁真的是名副其实。崖壁下传来极大的水浪轰鸣声,那声音大的能把人的耳朵震聋。向远处看去,只见淼淼一片水天交接的景色,不知边际在哪里。那汹涌的水流到了崖下被山崖激荡回去,骤然间变成无数的水浪回荡开去,随后变成细碎的水花瞬间又被涌来的波浪泯灭。人站在山崖上,只见浪涛翻卷,流水奔腾咆哮,险境令人心惊肉跳,生怕落下水去而粉身碎骨。
莫洛摩罗看着眼前的一切,禁不住赞叹道:“好一幅水击悬崖,万卷水花朝宗的画面。”
钟情道:“这崖壁下有三江汇流,水势自然雄伟壮观。”
莫洛摩罗道:“这里是否经常发生水灾?”
钟情道:“每年都会发生。洪水来时淹没周围千里之地,水灾严重极了。”
莫洛摩罗自语道:“若干年后,会有神人在这岩壁上雕凿出一件旷世石雕镇压水患的。那时,水灾将会不再,这里会变成千里肥沃之地,人们会在这里安居乐业的。”
鲁思道:“这里发生沉船事故,再正常不过。”
莫洛摩罗呵呵笑道:“这么险峻的地方,谁会到来这里来游玩?他一定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就一定是个阴谋。”
鲁思一震,随后醒悟,道:“莫洛摩罗大人说的极是。”
钟情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茫然的看着鲁思与莫洛摩罗。
莫洛摩罗道:“我们回去。王宫中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呢。”
狗娃儿惊喜道:“有好戏看啊?那多好啊!我们快回去!”
马海煜煜鄙视了狗娃儿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你回去后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钟情道:“王宫里哪有什么好戏可看?但我们也该回去了。”
莫洛摩罗道:“事情紧急,不能在路上耽搁。狗娃儿与马海煜煜就在这里守护钟情侍卫长大人与龟生王子的父母遗体。”
狗娃儿急道:“我……我要随主人一起回到王宫”
马海煜煜道:“就你能耐?你还不明白主人他们要赶时间尽快回到王宫吗?有你我跟着只会拖主人的后腿。”
莫洛摩罗对狗娃儿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马海煜煜说的对,你就在这里。我们办完事后就来找你们俩。”
狗娃儿低头道:“好,主人可要快点回来。”
莫洛摩罗看着浩淼的水天,喃喃道:“会的,一定会回来的。”说完,他飞也似的朝山下去了。
钟情与鲁思也飞跃而去,山崖上只留下狗娃儿与马海煜煜怔怔的看着他们飞去的方向出神。
莫洛摩罗、钟情、鲁思三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三人奋力朝王宫飞跃而行,其速度简直惊世骇俗,把在野外劳作的人们看的惊呆了。他们可从没见过像人样的鸟儿,但他们确实见到了如鸟儿飞翔的人儿。
午时,太阳光温柔的照在大地上。
王宫大门紧闭,大门前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两个侍卫在守门。
莫洛摩罗与钟情来到宫门前,钟情推门就要进入王宫。一个侍卫拦住钟情道:“钟情侍卫长大人,王宫已经不是你能进的了的了。”
钟情奇怪的道:“为什么?”
守卫道:“钟情侍卫长大人难道没见到大门是关着的吗?关着的门就不能进。”
钟情怒道:“你再罗唣,小心你的狗头。”说完,她又要推门。
侍卫伸手拦住钟情道:“王宫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宫了。钟情侍卫长大人,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迟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钟情伸手一掌推开侍卫,道:“朗朗乾坤,竟说瞎话。”随后推开了门。
钟情推开门后就要走进王宫,可是她却停住了脚步。宫门内的情景把她惊怔住了,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来。
莫洛摩罗慢慢的走进王宫大门。他悠然的对着门内广场上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的人道:“阁下一定就是韩馥韩大人。”
椅子上悠然坐着的人看了看左右站成两排的手拿钢刀的身材魁梧的脸上满是黑气的侍卫,然后道:“阁下一定就是莫洛摩罗大人了。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好精明的人儿。”
钟情走进宫门道:“韩大人,你为什么坐在这里?还带着这么多人站在这里。”
韩馥哈哈笑道:“我在这里等候钟情侍卫长大人回来啊。”
钟情道:“你等我干嘛?你不是刚从凌云壁回来吗?”
韩馥道:“钟情侍卫长大人,我可没有去凌云壁。那只是别人代我去的。”
钟情道:“你没去?不可能?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你在凌云壁……”
韩馥道:“你没走近我,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
钟情一脸迷惑,道:“为什么?……”
韩馥笑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只有那样才能骗得了你放心去凌云壁。然后,我才有机会找到龟生王子。”
钟情惊异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找龟生哥干什么?”
韩馥道:“我骗你是为了让你身边的人安心离开王宫。你们离开王宫,我才能安心找到龟生王子。”
钟情越听越糊涂,道:“我不明白!”
韩馥道:“你会明白的。”他看着莫洛摩罗道:“你身边的莫洛摩罗大人会与你说明白的。”
钟情看着莫洛摩罗。
莫洛摩罗悠悠的道:“我还是不明白。”
韩馥道:“莫洛摩罗大人精明绝顶,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我给你解释清楚。”
莫洛摩罗道:“我只想知道韩馥大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凌云壁的。因为我在王宫的情况对外是绝密,钟情大人是不可能告诉你我们去凌云壁的行踪的。”
韩馥呵呵笑道:“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莫洛摩罗疑惑的道:“我确实不明白。”
韩馥道:“这得多谢你那个贪财的侍卫狗娃儿。”
莫洛摩罗道:“狗娃儿?是他告诉你的?”
韩馥道:“我可没说是他告诉我的。”
莫洛摩罗道:“这就奇怪了。”
韩馥道:“狗娃儿得到了一块非常珍贵的美玉,难道你想不起来了吗?”
莫洛摩罗道:“是的。我记得。”
韩馥从怀里拿出一块美玉道:“是否如这块一样?”
莫洛摩罗道:“是的。我越来越糊涂了。”
韩馥道:“你不会糊涂的。这块玉与你侍卫狗娃儿身上的那块玉是一对母女玉,她们心性相通。她们在一起的话能滋养佩戴她们的人,她们分开后分别佩戴在不同的人身上,她们却能够相互传递对方的信息。”
莫洛摩罗恍然道:“这样的话,我明白了。原来是那块美玉向你泄了我们的秘密。就如我身上戴着的这块玉石,她能与另一块玉石交互信息。”
韩馥道:“是的,是的,你真是聪明人。你戴着的玉与龟生王子身上的是一对;我戴着的玉与狗娃儿身上的是一对。她们都出自我们韩家,是我们韩家的传家至宝。十年前,我把那对献给了国王,国王却赐给了龟生。”
莫洛摩罗道:“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许多。只是如大人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却要做造反叛乱的贼子,难道你就不觉得可耻么?”
韩馥道:“什么叫做忠心耿耿?越是忠心诚恳的人就越奸诈狡猾,不是么?”
莫洛摩罗道:“你比起独孤一心来更让我恶心十倍。独孤一心虽然可恶,但他明明白白正正当当的做恶人,你却披着忠诚的外衣做着阴险残忍的勾当。你这样的人也最有破坏性,最容易让人上当受骗,也最无耻,最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