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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忧心忡忡

御龙神龟 蒋顶玉 4862 2024-01-19 03:01

  第二天,晴空万里。

  一大早,伍延仁外出查看族民的生产情况。伍延仁来到一间纺织坊,见很多女人正在揉制羊毛毡。纺织坊里的女人见了五延仁,皆起身,然后跪下向伍延仁问好。伍延仁让女人们起来后,道:“今年我们的羊毛很多,因此大家要加紧制作毡革儿,让所有的人在今年的冬天都能披上毡革儿不再受冻。”

  织坊里的一个女人道:“族长放心,我们会努力的。在族长的领导下,我们伍延部落日渐强大,大家心中高兴,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有使不完的劲呢。”

  其他的女人也都随声附和。

  伍延仁出了织坊,却见一人匆匆忙忙的走来。那人走到伍延仁的身前跪下道:“族长,马海部落的总管求见。”原来跪在伍延仁面前的人是阿舒达。

  伍延仁道:“马海部落在阳糯雪山的北部,他们离我们几百里远,怎么会来我们部落?”

  阿舒达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部落之间的礼节性拜访。马海部落的总管马海九步等人现在正在议事房等着族长呢。”

  伍延仁道:“我去看看。”

  议事房在伍延部落的南面。议事房用一色的香樟木构筑,屋顶是用松针叶铺盖而成。房前一色的青松环绕,东临巂水,环境很是幽静。

  议事房里的南北两边,沿屋壁各摆放了四张平滑的青石桌子。青石的旁边摆放着用很完整的鹿皮平铺在平整的石头上做成的凳子。议事房的正堂处摆了一张很大的青石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张完整的熊皮。青石桌子下面的凳子上铺就的却是一张虎皮。整个议事房散发着香樟木的浓香,屋内的石凳石桌无不显示出高端大气,这正是伍延仁要达到的目的。议事房是专门商议部落大事的地方,也是接见外族使者的地方,怎么可能寒酸?怎么可以让别族人看不起呢?

  议事房里,左边的一张石桌前坐着两个人。两人上身**着,一人的下身围了一条虎皮裙,年龄在五十岁上下;另一人的下身围了一条狼皮裙年龄在三十岁上下。他们两人一个叫马海九步,一个叫海裸舞及,是几百里外的马海部落的特使。从他们穿的裙子上看,马海九步应该是更高一级的特使。右边的石桌前坐了一人,那人满脸满头的白发,看上去苍老至极,他是伍延部落的阿舒达。在正堂的石桌前坐了一个面皮白净的人,是伍延部落族长伍延仁。

  伍延仁看着马海九步道:“我族与马海部落相隔甚远,相交甚少,不知马海九步总管这次到我贫弱之地来有何事?”

  马海九步起身道:“久闻伍延族长英明神武,伍延部落人杰地灵,我部落的族长马海天机想与伍延族长相识并与伍延部落结成联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马海天机族长特地派属下到贵部落联谊,还望伍延仁族长不吝赐予机会。”

  伍延仁道:“原来马海九步总管是来做联谊的。只是我部落地处僻壤,人单力薄,物产不丰,与贵部落联盟恐会降低了马海部落的声誉。”

  马海九步道:“在整个巂水流域谁不知伍延仁族长的声誉?谁不想与伍延部落结成联盟?我们族长有意让巂水流域的部落都能相亲相爱,所以马海天机族长决定在今年月亮最明最亮的中秋之夜邀请巂水流域的所有部落的族长到我部落联谊,使所有的部落结成一体。到时大家相亲,和睦,结束各自为政,互相倾轧的局面。岂不更好?”

  伍延仁道:“马海部落在巂水的最尾部,却想成为巂水的头部。我知道马海天机族长的意思了。但我部落确实羸弱,不敢高攀马海部落,马海天机族长的盛情好意我承受不起。”

  坐在马海九步一旁的海裸舞及站起身道:“马海部落在嶲水流域的所有部落中虽地处尾部,但马海部落物产丰富是所有部落里最富有的部落,也是最强盛的的部落。我们的族长更是勇猛和智慧的化身,马海天机族长想让所有部落连成一体互通有无,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就凭这个豪气,你们伍延部落就该敬我们族长三分,伍延族长为何会说出这样不尊重智者的话?如果我们族长听到伍延族长的这番话,心里不高兴,伍延部落的太阳就会变色。”

  伍延仁怒道:“你是何人?竟敢不经我允许就和我说话?在这儿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这是威胁我么?”说完,朝海裸舞及狠狠的瞪了一眼。只见海裸舞及被伍延仁瞪了一眼后,满脸现出痛苦的神色,脸上的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之后“噗通”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马海九步见海裸舞及脸色难看,满脸汗珠,知道是伍延仁对海裸舞及刚才说的话动了怒,在一瞪眼之间就惩罚了海裸舞及。马海九步心中大惊,暗道:“只听说伍延仁的万密玄生神功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他仅仅瞪了海裸舞及一眼就让海裸舞及如此痛苦,要是真的动手,伍延仁的一根小指就会让海裸舞及在顷刻间丧命。”想到这儿,马海九步呵呵的打圆场道:“伍延仁族长不必生气,他僭越身份冒犯族长,已经受到族长的惩罚,还请族长饶了他,宽恕他的无知。请伍延族长解了他身上的苦痛。”

  伍延仁道:“我族虽然弱小,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你的随从竟敢僭越你的地位出言不逊,说明你对他约束不够,证明你部落礼仪不明。你回去告诉马海天机族长,谁要是想统一嶲水流域,就要以仁义为基,礼仪为本。妄图强制统一嶲水,只会招来灭族的危险。嶲水流域的所有部落千年混战不堪,也该一统,只要是有利于族民,有利于部落的决定,我会支持。但谁要是想从中动歪脑筋,我伍延仁就第一个不同意。中秋月圆之夜的联谊,我会按时参加。你们今天在此休息一天,明日可以走了。”说完,瞪了海裸舞及一眼不再说话。

  马海九步铁青着脸道:“伍延族长的话我一定一句不漏带给马海天机族长。”说完,躬身向伍延仁鞠了一躬后坐在石凳上。

  这时,海裸舞及的脸上不再流汗,但看上去脸色却很是苍白。显然,他的身子已经不再疼痛,但因为心中惧怕,一时还没有恢复过来。

  伍延仁道:“阿舒达,你带客人去休息。”

  阿舒达带着马海九步和海裸舞及去了,留下孤零零的伍延仁在议事房里默默的坐着,可他的心却并不平静。

  伍延仁的心里很不平静,他在思考很多的事。

  马海部落在所有的部落里是最强悍的,族民好战嗜杀成性。他们从一个远古的弱小部落渐渐的成长为最大最强的部落,这与他们的秉性分不开。甚至在短短的十年之间,他们就兼并了三个部落,足见他们有多强悍。马海天机的神功又神出鬼没无人能敌。现在马海天机从很远的地方派遣使者来伍延部落,莫非对伍延部落有兼并之心?伍延部落现在在嶲水流域的所有部落中是最弱的,人口稀少,族民体弱。如果马海部落真的垂涎伍延部落,这才是一个最大的难题。不答应在月圆之时去联谊的话,马海部落就会以此为借口发动对自己部落的侵略;可要是去了,马海天机乘机提议让所有部落臣属与他,其他的部落忌惮他的残暴,臣属于他,自己怎么决定?伍延部落太弱小,马海部落要想侵吞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要是自己的部落被灭了,自己如何对得起先祖?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结局。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答应他们,以便见机行事。马海部落也一定会派使者去嶲水东岸的莫洛部落,更会派使者去瓦吉木山的黑九部落,连云山的瓦吉部落,他们怎样对待这件事?我必须要去莫洛部落一趟,听听我的兄弟莫洛炳的打算再做道理。

  这时天色已晚,伍延仁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木戳库该回部落了,可直到现在还没见他的影子。伍延仁担心揪揪眉,起身走出了议事房,朝暮色掩映的一处丛林里走去。揪揪眉还在那丛林里的产房里躺着呢。

  产房里光线已经很暗淡。产房因为是掩映在从里之中,因此不受阳光的直射,屋里显得很是凉爽。在屋子里的石桌上点着一盏熊油灯,灯光不是很明,但在昏暗的屋里那灯光也把屋子照的很是清晰。在灯下有一个姑娘正盯着石桌上的灯出神。当伍延仁打开房门进入产房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向伍延仁行礼。

  伍延仁对姑娘道:“卓卓木,三夫人可有变化?”

  卓卓木回道:“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族长对主人真好,天天都来探视。”

  伍延仁道:“今天木戳可心来过没有?”

  卓卓木道:“刚走一会,她说主人没事。她走时说今天她的师父要回来,她要早些回去。”

  伍延仁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下,道:“木戳库今天要回来?”

  卓卓木道:“可心是这么说的。”

  伍延仁道:“那我要到他那儿去一趟。”他说完,上前仔细的看了揪揪眉一阵子,用手握了一会儿揪揪眉的手,之后走出了产房。

  等伍延仁走后,卓卓木走到揪揪眉的床前,看着揪揪眉道:“主人,你真幸福。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关心自己的好丈夫该多好啊。我想嫁给族长,你同意吗?只是,唉……我的另一个任务是要为部落的繁荣多生孩子。我希望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族长的。可那样的话,我是要受到惩罚的。族长的女人是不能为别的男人生孩子的,我该怎么办呢?”

  产房里灯光越来亮,因为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下去了。灯光摇曳着,把卓卓木的身影映在木壁上,摇摇晃晃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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