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如同弹指之间,便就已然悄然过去。
伽凌学院的天灵池。
浸泡在天灵池,感受着池水的流淌的一道人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墨玉般的眸子一片清明,灿若星辰。
“呼!”
陌凤夜长呼一口气,这才徐徐从天灵池出来,很意外的,此时天灵池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在两个月之前伽穆然下令开放凌天塔和天灵池之后,不少灵阵师的学子首先选择的就是来天灵池,毕竟灵阵能力强的话,完全可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不过也不能一直在天灵池待上两个月,在一个多月之后,他们便就离开了天灵池,去往凌天塔,灵阵能力固然重要,可也得提高实力才是。
因此,他们正好错过了,没能亲眼目睹那传闻当中来自下位面,却是无比强大的灵阵师!
也因此,给了陌凤夜能够完完全全独占天灵池充沛和浓郁的灵气机会,那可是极为宝贵的资源。
此时的陌凤夜,只感觉到灵魂力更加充实,隐隐约约即将触碰到一级宗阵师的屏障,但却是没有一个好的契机,无法突破。
不过陌凤夜并不着急,既然是要寻找契机,那么便就顺其自然!
白陵绝的身影徐徐显现在陌凤夜的眼前,揶揄的目光看着陌凤夜,陌凤夜微眯起眼。
“你终于出现了么。”
从两个月之前开始,他们去凌天塔xiū liàn之后,唯独只有白陵绝留在了天灵池,据说天灵池的灵气,对稳固灵魂有着极大的好处,所以这两个月他倒是一直留在这里。
不过半个月前,她来到这天灵池的时候,倒是没发现白陵绝的身影,不过她倒也不在意,反正白陵绝向来有很多秘密,他不在这里,想必是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闻言,白陵绝唇角勾勒,似笑非笑,“怎么,丫头,你想我了吗。”
陌凤夜睨了他一眼,顿时让白陵绝高挑眉梢,“说来,半个月前,你们还真是造成了大轰动呢,连远在天灵池的我都能察觉到了。”
陌凤夜眯眼,眸光流转,石印的力量毫无预兆地被激发出来,将千琰带进了石印的空间,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就表现来看,石印应该是认可了千琰的存在了......
那么,如果是别人呢......
而小白,虽然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体内的石印与小白血脉产生了联系,所以他们母子之间有着一种独特的感应。
但是就算小白身上有着石印的气息,现如今才只是灵师级别,还不足以进入石印的空间,因为那浩瀚星海,所充斥着的灵气太过浓郁,也太过有着压迫感,灵君之下的级别根本承受不了。
连她作为石印的主人,当初第一次进入浩瀚星海的时候都有些承受不住,就更不要说还只是个不到六岁的儿子了。
迈步走出天灵池所在的山脉,陌凤夜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色,阳光倾洒,洒在陌凤夜的身上,恍然之中多了一分璀璨美丽的味道,将她的魅力洋溢出来。
刹那间便就令人惊艳,移不开目光!
嗡――
伽凌学院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长啸,带着清亮的钟鸣,传遍整个伽凌学院,犹如在宣告着,一件事情。
两个月的苦心xiū liàn,终于迎来了尾声!
同时,也是代表着紫灵境比拼,即将到来之际!
在两个月之前,随着伽穆然的下令开放凌天塔和天灵池之后,还宣布了一件事,在两个月之后,紫灵境比拼前夕,以钟鸣为信号,将会宣告整个伽凌学院。
所有学子,都可以齐聚到伽凌学院的轩辕台,那是伽凌学院所有学子可以比试的地方,在那里,将会决定出战紫灵境名额的人选!
为了这次紫灵境比拼的名额,伽凌学院的所有学子都被带动起来了,热血沸腾,日夜不休地苦心xiū liàn,争取比其他人更快地晋升到更高的境界,也才有机会离紫灵境比拼的名额更近一点!
此时在轩辕台,周围已然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极为强大的气息,带着凌厉而凛然的气息,不少学子都从凌天塔出来了,带着全新的面貌,摩拳擦掌地等待着比试的开始。
而也有的大部分学子自然都是前来观战的,虽然伽凌学院的所有学子都可以追逐紫灵境比拼的名额,那也得是拥有着参加紫灵境比试的资格的前提下。
而要得到紫灵境名额的资格,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便是实力!
所以虽然在凌天塔xiū liàn了两个月,许多学子都有了极大的成长,但可无法一次性能够晋升到更多的级别,所以不少学子比起紫灵境的比试,更多的学子有着自知之明,于是前来观战!
毕竟那可是紫灵境比拼,且在这两个月,不少实力极为强悍的学子都有了极大的飞跃,说不定也有黑马闯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
那样的话,伽凌学院的学子实力排名,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变动!
所以不少学子抱着观望的态度,就是为了看现如今这两个月之后,会是谁脱颖而出,成为伽凌学院新一批的天才学子!
而在轩辕台周围,自然是有着无数观众席,供学子们就坐观战,在轩辕台最前方,百步远处立于观众席中央的,一座高耸入云的楼阁,名为轩凌阁,极其庄严肃穆无比。
在这里,正是伽凌学院的院长以及学院长老们、其他高层,所观战的最佳位置!
在轩凌阁的最前方最佳观战的位置,此时却倒是空无一人,很显然伽凌学院的大人物都还没有前来。
只是在那观战位置的楼角,反倒坐着一个慵懒痞态的男子,身上穿的倒是独属于伽凌学院的银白色院服,但也大开敞着,露出了精细强壮的胸口,有些放浪不羁。
此时那男子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抹弧度,懒洋洋地斜倚着长椅,长相极为俊美,身上倒是拥有着一股隐约可见的,那种站在巅峰睥睨众生的霸者气息,只是却是被他如此不羁的姿态所掩盖,本该有着违和感,但在他身上,却是浑然天成,与生自来!
就在那男子懒洋洋地看着下方热闹的轩辕台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十几人沉稳的脚步声,这才痞笑着转首看去。
而以伽穆然为首的长老团,便就出现在了这里房间的大门口,在一脸威严肃穆的伽穆然身边的韦大长老,同样的严肃,却是在看到那里面一抹懒洋洋的身影,顿时微微有些破裂。
“哟,老头,好久不见,终于来啦。”那痞态的男子扬起手,俊美的脸庞更是扬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仿若阳光却又不羁。
然而,如此养眼的一幕,却是被他那有些粗俗的话语打破,那个大咧咧流氓的样子,仿佛这里的地盘就是他的一般,顿时让韦弘唇角微动,额头上青筋隐约可见!
如此向来在伽凌学院拥有着极高名望,严肃凌厉的韦大长老,此时却是气得暴出青筋,可见这男子倒真是有点能耐。
伽穆然倒是不在意,一双拥有着穿透力的目光望向那男子,不怒自威,“萧然,你什么时候回到伽凌学院的。”
“这个嘛,我自然是数日之前就回到学院了,不过没兴趣应付你们这些老头子,所以我就跑去苍宗殿睡了好几天。”
张狂而不羁的话语一出,顿时再次让韦弘嘴角更加抽搐,狠狠地瞪着那男子,一旁的长老们有些无奈,想来是早就深知这男子的性子了。
“韦萧然,你......”韦弘正想发难,这小子,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他真的是自己的孙子吗。
“停,老头,我可不想听你的大篇言论,说来,我一个多月之前我还回来过一次,那范程怎么样了。”
韦萧然径自摆了摆手,无视掉韦弘的黑脸,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是你带回那学子的吗。”
伽穆然脸色阴沉了下来,可怕而深不可测的强大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凌厉而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叫做范程的学子,正是一个多月之前,带着极重的伤回到学院,向他们报告,林司和余铭翼所带的历练小队,被天苍门生生地屠灭的事!
在伽穆然身后的长老们更是面面相觑,带着极其复杂和严肃的神色,难怪那学子身上虽然身受重伤,但身上却好似有着医治过的痕迹。
虽然被浓烈的血腥味所掩盖,但只要能够细心去探查,就能察觉到一股轻微的清香味道,可见应该是服下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修复丹药。
也正是因为那丹药,那个学子才能吊着一口气,活着回到伽凌学院。
“没错,是我带回来的,不过呢,我也是偶然游历到了那里,就发现了重伤的范程,然后我就带他回来了。”
韦萧然随意地说着,愈加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凝重,韦弘紧蹙着眉,率先问道。
“既然你发现了范程,那你有没有去找过林司和余铭翼的小队!”
之前那个学子仅仅只说了他们所在的小队被天苍门屠灭了,便就死了,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出那小队遭到袭击的地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虽然历练小队是在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森林里,但是这个森林却是极其广阔,更是难以寻找,更不要说在森林当中,甚至还有着大大小小的山谷和山脉,有着多重相叠的地貌,搜索起来更加有难度。
而且那个森林与伽凌学院路程,最快也要两日,就凭那重伤的学子,想要活着回到学院,怎么也得要四五日。
就这四五天,所有的气息早就消除的干干净净了......
伽凌学院派出了不少长老去寻找,果不其然,寻找了几天几夜,终究还是没能找到,只能无果而返。
现如今韦萧然竟然知道了林司和余铭翼小队的下落,那他们岂能放过。
韦萧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凝重着脸色的伽穆然和长老们,狭长的凤眸掠过一抹幽光,“自然是去找过了。”
“可惜,等我找到的时候,在那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尸体了,有的只有大片血迹!”
“当然,尸体绝不可能被腐化,在那里,除了血迹,什么也没有!”
“你说什么!”长老们齐齐心惊,伽穆然脸色更加阴沉,所谓的腐化,便是一种极其可怕恐怖的药液,能够瞬间消融尸体,让人无法辨别那个尸体到底是谁。
可这样一来,那个消融药液,不光能消融尸体,也连带着能将其他东西都腐化,继而消融,会留下大片大片的黑色粘稠液体,无法清除。
没有他们的尸体,也没有消融他们尸体的迹象,那岂不是代表着,天苍门的人,带走了林司和余铭翼那个小队所有人的尸体......
想到这儿,长老们也脸色不好看了,天苍门这一次欺人太甚,屠灭了他们学院的学子不说,竟然还带走了他们的尸体,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试问,一个学院,保护不了自己学院的学子安危,便就足以让他们极其愧疚,可现在却也连他们的尸体都不能保护,也就无法给那些惨死的学子厚重下葬!
幸亏余长老,也就是余铭翼的祖父不在这里,否则一旦听到这些,只怕要遭受更沉重的打击了。
“对了,在我去寻找他们所遭袭击的地点时,还残留着一丝气息,是天苍门的人的气息,在那里面,我可是察觉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气息哦。”
韦萧然复又开口,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语调,只是这一次,他挑起眉梢,莫名地含着一丝嘲讽。
“什么气息!”伽穆然语调沉稳,平淡毫无起伏,却是无端地让人感觉到最可怕的恐怖,强大的压迫感不断地逸散开来,令人喘不过气来。
“灵、皇、强、者!”
随着韦萧然的一字一句开口,刹那间,整个房间倏地蔓延开来一阵可怕的压迫感,犹如最阴郁最可怕的气氛沉淀到极点,便就彻底爆发开来。
房间里面的桌椅瞬间生生地爆裂,碎裂的木屑四处飞溅!
长老们也是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眸光中带着极其令人战栗的浓重杀意,不用韦萧然多说,他们也已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