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靳已经满身鲜血的躺在了不远处,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她一下,就晕过去了。
难道……?不会的,师兄那么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想他贵为当朝大皇子,一直以来,都陪她游走于江湖中,从来没有出事。
可是目前的情况,还是让她的心不由得冷了下来,眸底一片灰暗,即使师兄没有死,也伤的不轻。
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秉性的,如果不是伤的重陷入了昏迷,或者是死亡的话,师兄一动不动的躺在哪里?放任她不管的。
这次要不是她固执的出来远游,师兄也不会因为担心自己,跟着出来遭受这份罪。
“你,居然杀了他?”风舞扬一双阴冷的眼睛,带着嗜血般的冷漠,看着远处的斯靳毫无声息的躺在哪里,嘴角流淌着汩汩的鲜血,原本温文尔雅的俊脸上毫无血色,甚至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转过身来看着身旁犹如老僧入定一样的伟岸男人,为什么,连她身边至亲的人都不放过。
“纵然我杀了他又如何,你可是我的女人,在我的面前公然担心其他男人,是几个意思?”笑鼎立面上阴冷,对于风舞扬的指责并不在意,斯靳根本就没有死,他刚才出手的时候,虽然心底的愤怒就快要狂奔而出,可是他还是刻意放缓了自己手上的功力,甚至刻意收敛了那招武功的杀伤力。
依照斯靳的身体承受能力,他是完全有能力招架住他的那招武功的,顶多就是受伤昏迷过去。
当然,他手下留情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大皇子的尊贵身份,也不是他是风舞扬的皇兄,而是因为他是风舞扬的师兄,陪伴着风舞扬长大的人,十几年的感情,彼此之间早就有一种依恋的感情在里面,不是兄妹,却早已经胜似兄妹,若是他贸然杀死斯靳的话,他与风舞扬,怕是这辈子都不会重归于好了。
风舞扬听着笑鼎立的话,浑身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天儿,被人生生地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冻成了冰棍。
“他说暧昧?他说他杀了师兄,他真杀了师兄?”风舞扬木讷地看着远方受伤之后一动不动的斯靳,依照笑鼎立那种攻击力,确实是把斯靳往死路上逼的。
他就这么狠心吗?难道跟了他,她就注定成为一个顾家寡人了吗?
此刻的风舞扬眸光全部被躺在远处一脸鲜血的斯靳给吸引住了,她的大脑“轰”的一下子,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为什么,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不管是谁,除了父皇之外,都被笑鼎立给伤的体无完肤。
风舞扬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小脸,一下子就狂妄了起来。
“哈哈哈哈!”风舞扬突然仰天长啸,眸光确是那样的冰冷,让人寒到心里去。
笑鼎立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风舞扬的情绪会一下子就失控,可是她那样的笑意分明就不带着任何温度,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嘲讽?嘲讽什么呢?他吗?
看着风舞扬失控的样子,他禁锢住她腰部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松开来,风舞扬一下子就zì yóu活动开来。
她狂笑着,一步步退离笑鼎立的身旁,无视他眸底那道一闪而过的歉意,他总是这样,所有的伤害都已经形成之后,才有那该死的歉意。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了。
“舞扬!”看着风舞扬癫狂墨阳,笑鼎立眸底深邃的脸上闪过怜惜,再次伸出大手,准备把他给拥到怀里来。
不知道为什么,风舞扬的反常,让他觉得异常的心慌,只有拥抱着她,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是处于狂笑中的中的风舞扬,居然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碰触。
就在笑鼎立想要再次拉住她的手腕的时候。
让人奇怪的一抹发生了,甚至是震惊了呆愣中的笑鼎立,他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有任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远处那个如风中的落叶一样的女人。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山谷后,夜幕下的风舞扬双目猩红,如墨的长发在强劲的内力冲刺下,全部散开,在夜风的吹拂下飘扬,散发出一种决别的凄美。
看着眼前冷冽俊美的男子,她眼睛里满是绝望,手掌扬起,一阵强劲的掌风袭过,飘扬的黑发纷纷断落,风舞扬看着往下飘落的黑发,痛楚的垂下眼帘,冷漠的道出声:“发断情断,你我之间就如这断掉的发丝,断了!以后飘香门与呼啸山庄誓不两立。”
“你说什么?”笑鼎立觉得自己好像是得了幻听,明明风舞扬说的话,那么清晰的映入了他的耳朵里,他就是不相信刚才那些话是风舞扬说的,甚至还不确定的再次问了一句。
发断情断?他们之间,有这么不看吗?之前那些jī qíng如火的夜晚里,是谁承欢他的身下,柔情地叫着他“鼎立”。
可是现在风舞扬却那样淡然地说了出来,后飘香门与呼啸山庄誓不两立。
怎么能势不两立,他们原本就是夫妻,怎么就闹到摇势不两立的地步去了。
这下子,他开始有点儿后悔了,之前不该对斯靳那样恨的,更不该骗她说,斯靳已经死了。
“立,你怎么了?”就在两人之间huǒ yào味儿弥漫的时候,一道柔柔的声音打断了四处蔓延的火苗,魅儿娇媚如水的身段出现在了两人身后,甚至不顾风舞扬和笑鼎立正在猩红的眸眼,从笑鼎立身后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笑鼎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风舞扬身上,到时没有注意到魅儿会来这样一招,但是他也没有及时推开她,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身后的魅儿身上,而是在对面一脸冷寒的风舞扬身上。不得不说,就是风舞扬披散着着满头的秀发,依然不见丝毫的狼狈,反而在夜色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可是她的眸底,却比寒冬里的深潭,更加让人不敢靠近,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她无与伦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