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二皇子斯展早早的进了皇宫,下朝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门外等着,想要求见他的父皇,好好的谢谢他写给他的那副御笔字画,那副字画简直就是给他挣足了面子,满足了他所有狂妄的心态。
想起笑鼎立成亲的那天,几乎京城里所有的权贵都聚居在一起,目睹着自己送给笑鼎立那副字画的情景,简直就是亮瞎了大众的眼睛,或许连笑鼎立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江湖名流成亲,当今天子居然会亲自写了御笔字画给他道贺。
斯展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御书房外,一抹亮丽的身影婀娜多姿的走过御书房门口,是一个女人?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非常的漂亮!
当这个认知闪进斯展的脑海里时,他自己都惊呆了,父皇的御书房门口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在晃悠,而且还带着佩剑,一般人觐见都不能带佩剑的,更何况连皇帝身边的近侍带佩剑都要皇帝批准,这女人是何方神圣,竟敢大摇大摆的带着佩剑在御书房门前走动。
当然,肯定是父皇批准带的佩剑,这点认知让他很是不爽,看来他得加强情报网了,一个御前带刀女侍卫凭空出现了,他都不知道。
也不会傻到去猜测这个女人会是父皇的新欢和宠妃什么的,因为父皇那样深谙深宫规则的男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女人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
世人都知道,当今皇上不沉溺于女色,从来不在一个妃嫔房里待过两夜以上,同样作为男人,斯展当然知道父皇都是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才翻妃嫔们的牌子。
那女人虽然穿着护卫的服饰,却有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冷,就连远离御书房大门的斯展都感觉都到女人身上散发出来冰冷,那身沉重的盔甲穿在她身上,不但没有违和感,反而霸气、妖娆而冷艳。斯展作为皇子,万花丛中过,放眼天下,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能把护卫服穿如此漂亮。既有妲己的魅惑又有穆桂英的英姿飒爽。
女子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左右环视了一下御书房门口,朝着四方警视了一周,握着佩剑转身走了,目测是想要去其他地方巡视。斯展自认为自己也是帅哥一个,走在大街上虽然人们怕犯上,没有女人敢明目张胆的扔锦帕,尖叫声还是不断的。搁现代至少不是男神也是小鲜肉一枚,而且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要多显贵有多显贵,居然华丽丽的被那个女护卫给彻底的忽视了。
斯展这下彻底的不乐意了,就连父皇以前的一品带刀侍卫,见着他都要恭敬的给他行礼,这个女人凭什么不给他行礼,谁给她的胆子。而且这个女人身上的护卫服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品衔,还就是还没有册封品衔了。
好,谁让他今天心情很好呢,就给这个女人上一课,让她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那么他斯展也有份,不是见着谁都可以忽视的,比如他,见着了就要上前鞠躬行礼,最好是请安问好,要不,麻烦就找上她了。
当然,是他去找她的麻烦,反正在这深宫大院待久了,正巧出现这么个人儿也不错,刚好陪他玩玩,谁让大家都寂寞呢。
“哎!我说,那谁……谁,前面那个带刀,那个女侍卫。”斯展在女人身后紧追着,嘴角含着一抹坏笑,疾步追上她。
“你……,是在叫我吗?”女人感觉到来自身后那股靠近的男性气息,停住脚步,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脸妖孽的男人。这张脸庞,似曾相似,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为何这个男人的脸会给她这么强烈的熟悉感,难道他们之前见过,可是自从她醒来后,明明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为何会在见到男人的脸后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女人的丹凤眼写满了疑惑,竟然有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一股橘子花的香味钻入斯展的鼻腔,真是该死的好闻,斯展忍不住声嗅了一大口气,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为何看着她的眼神单纯如白纸般清澈,却又用纠结的眸光盯着他。难道这个女人也和其他女人一样,被自己的男色给yòu huò了,那还真是乏味。
“你……,为何见到本皇子不行礼?”斯展甩开看那些凌乱的思绪,终是想起他追过来的理由。
“哦!为何我见到你要行礼?”口气还真是霸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行礼,刚升腾起的熟悉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冷漠,她的世界早已经是一片空白,唯有冷漠,才能掩饰自己那颗飘荡不安的心。
“就因为我是皇子,你就必须给我行礼?”斯展被问的气极了,这天下出了父皇外,所有人见到他都必须得给他行礼,这是老祖宗的老祖宗就传下来的了。
“哦?那还真是巧了,皇上下了口谕,我的主子只有他一人。”其余的人概不行礼。
女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的转身走了。
“哎……!哎……!哼!气死本皇子了!”斯展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父皇居然给她下了口谕,这事儿还得等下见了父皇问问,为什么给这个女人这么大的权力,真是反了。
从来没有女人敢把咱们的二皇子不放在眼里,这个女人,本皇子记住了。
御书房内,一抹明huáng sè的身影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男人俯身在案桌上批阅着奏折,满脸的严肃,一旁的魏洁在案桌下方谨慎的看着男人,生怕上座的这位爷一不小心就甩下几本奏折,甩到他身上到是没有事,他这把老骨头到是还受的了。要是一不小心触怒了龙威,大发雷霆,那朝堂上的那些个大臣,将军什么的,可就遭了殃了。
一个小太监的模样,缓步从偏殿走来,在魏洁的耳旁小声的低语了一阵,魏洁挥挥手让他走了,表示已经对这事儿知晓了,小太监安安静静的从偏殿旁退了出去。
那些臣子上奏折的时候,也是不动动顶上那个脑袋瓜子,什么不切实际的长篇大论都敢往上呈,真是一帮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家伙。难怪皇上会怒的摔本子,要是他,早就大开杀戒了,只能感叹他们遇上了一位明君,小命是保住了。
“魏洁!”男人从堆的老高的奏折抬起头来,看着下方正在一脸神游的魏洁。
“额……!您是在叫我吗?”神游中的魏洁赶紧的回过神了,糟糕了!要是在神游一下,说不定脑袋搬家的就是他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上座的男子正一脸威严的盯着他。
“朕刚刚好像听见斯展的声音。”男人看着严肃的盯着眼前白发苍苍的魏洁。
“哦,是这样的,皇上,二皇子下了早朝就过来御书房了,求见皇上了,只是您一直在忙,就没有禀告您。”魏洁吓得直接跪下了,额角冒着冷汗,以前二皇子过来,皇上在批奏折的时候,都不准二皇子觐见,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要见二皇子。
“起来,瞧你吓得,朕只不过是问问。”
“谢皇上!”魏洁颤巍巍的站起来。
“哦,对了!我刚才貌似还听见有暗夜的声音掺杂在里面?难道展儿为难她了?”男人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问责。
“哦,是这样的,皇上,二皇子在御书房门前遇见暗夜侍卫,可能因为面生,就赶上去问了几句,也没有为难暗夜侍卫。”还好他早就派人盯着这个叫什么暗夜的女侍卫,从她进宫的那天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副天生就会惹是生非的模样,魏洁在心里诽谤着。
“展儿这脾性,遇上暗夜可能他也讨不到好,随他去,碰碰硬角色或许他就能够早日成熟一些。”男人的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容,脸上细小的皱纹都苏展开来,眸光里的光彩夺目一闪而过,快的连下方的魏洁都没有捕捉到。
“皇上英明!”
“传膳,忙了这么一会儿,朕也该吃点东西了。”
“好的,皇上,奴才这就去准备。”
“等等,把展儿叫进来,陪着朕用膳,朕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用膳了。”作为父亲,他显然是不合格的,因为忙于政务,自然不能像普通人家那般荣享天伦之乐。而他的儿子们,身在皇室,享尽荣华的同时注定走的就是一道沾满血腥的独木桥,只有最后走上皇位的人才能笑傲天下。
那样的场景是他不想见到的,作为父亲,他希望不论将来那个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都能留一条活路给其他的兄弟,但这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他一直在尽力,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以身作则,身体力行的告诫自己的后代,为君之道,希望他们都不要走进残暴的漩涡中。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把二皇子叫进来陪您用膳。”魏洁微笑着走出去了。屋外,传来他扯着公鸡嗓叫着二皇子、二皇子的声音,屋里的男人凝视宫殿外墙,久久的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