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世上还真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江长安心中暗道,嘴上微微笑着,“白长老明鉴,这件事情可是和姬总天监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在下孤身一人运气好穿过了风幽境,又是大难不死、经历了千难万险来到了弥沙海燕落村。”
江长安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将事情越描越黑,姬缺赶忙斥阻“竖子住口白长老切勿相信这小子所言,此子巧舌如簧皆是你我所见,摆明是再一次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挑拨道南书院与白家的关系”
江长安笑道“是吗我若是胡说八道,怎么机缘巧合之下亲眼见到了白长老心心念念着的灵药”
“你见到了灵药”白义从顿时正色道。
姬缺急道“白长老莫要听信此人胡言”
“血煞阴溟,火狱之花,真是美得让人窒息”江长安开口笑道,摊开藏在背后的手掌,掌心中躺着的正是一株红如烈阳蘸血的娇花,正是在焚毁之前他摘取的血煞阴溟,凭借这一点点残种,便能有数不尽的血煞阴溟。
现在的江长安,真正成了垄断这种药草的唯一供货商。
“血煞阴溟果真是血煞阴溟小子,你将将这灵药如何了”白义从又焦急得瞪向姬缺,“姬总天监不应该也快快找些解释的借口么除了姬总天监还会有谁人告诉他灵药何在”
“血煞阴溟”这四字再加上实物,两人深信不疑,姬缺也一时慌了神,连忙激动问道“江长安快说灵药灵药何在赶快说灵药何在”
江长安笑道“自然是一把火烧了。”
“烧了你胆敢把灵药全然烧了”白义从瞠目结舌,一道怒火从心头而生,磕绊着舌头断断续续道“如此灵灵药至宝竟毁于你手,不杀你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白义从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躯,炽烈火光穆然从指尖灼烧而起,而后蓝色的雷暴围绕其外,笔直如箭朝江长安射去,却见江长安站在三丈外的距离,身子只是轻飘飘地向左微微一晃动,在火光射过之后复位,就像是原地未动,实际已经完美躲避过这一击。
“好快的速度”白义从轻哼一声,正欲冲去,江长安又开口说道“白长老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焚毁灵药”
白义从眼神微眯“说。”
江长安道“说起焚毁灵药的原因,这可是就要问一问姬总天监了,可还是姬总天监的命令。”
姬缺闻声冷喝道“江长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白义从也不住冷笑“信口雌黄的江姓小儿,这这这,这次你说什么老夫都不会再与你多言,任是你巧,巧,巧言令色还是如何三寸不烂之舌老夫都不会相信你”
白义从特意得与他保留在一定的安全距离范围之内,江长安每靠近一步,他的脚步就有序地后退一步,唯恐中了他的蛊惑。这次乃是铁了心的要取了这小子性命。
怎料江长安笑意盈盈地张开双手,从容道“白长老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只是余愿已了此生我江长安再也不欠他人什么,白长老想杀,那就此杀了我吧”
猛地发生的变故倒让白义从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开口问道
“小子等一等,把话敞亮了说明白,你话里有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长安脸色淡然“白长老误会了,在下人微言轻,说什么他人也不会相信,并没有什么话里有话,只是早就听闻白家白义从白前辈高风亮节,从不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从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像他姬缺出尔反尔罢了,多说无益,能够死在白家白义从的手中,我江长安此生无憾白长老,动手吧”
“且慢”一顿糖衣炮弹的修辞形容砸得白义从晕头转向,恍恍惚惚回过味儿来,道,“你就是话中有怨言,有老夫在这里,小子,你大胆地说,快说什么意思,事情的根本都原原本本说出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姬缺在一旁看的大急,他虽不知江长安会说出什么话,但是想来不是善惹的茬儿,怒喝道“白长老,切勿在听信这小子谗言,若非是胡说八道,当时风幽境外他又如何会先行早早离去难道不是心虚而为”
白义从想法微微动摇,的确如姬缺所言,江长安利用幻术将两人耍了一通后逃离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无论如何也无力狡辩。
白义从心中正犹豫,江长安厉声喝骂道“姬缺你大爷的,老子就不该再一次相信你也罢,白前辈,晚辈甘愿死在你手里,快动手吧”
姬缺脸上松了口气笑道“白长老既然不肯动手,那就老朽代你出手”
说罢手心一道掌心雷朝江长安霹雳轰去
“慢”
白义从断声冷喝,未见他如何出招,就这轻轻一道断喝,那道闷雷瞬间如烟散去。
白义从被江长安一番话早说的心血上涌,昂首挺胸,一脸正气道“江小兄弟,既然承你一声前辈那老夫便必定给你个公道,倘若焚烧灵药一事真的是你自主所作所为,老夫必定将你碎尸万段,但是要是谁将这些事强加在你的身上,老夫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必定查一个水落石出”
“白长老,你”
“姬总天监,你都一大把的年纪何故去和一个小辈争执这小辈已经有了必死的心思,不如就听他半柱香的时间再杀也不迟。”
“这”姬缺暗恨不已,他自知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保不齐江长安这朵乌云就恰好能够将影子给挡住
姬缺望着江长安的眼神中杀气渐渐聚集,越来越浓烈,枯骨双手隐藏在袖袍之中,两手同时凝聚出两掌攻势,以防这小子口不择言,必要之时出掌,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白义从也只能拦得下一招,而这全力打出的另一掌便就能够将这小子魂飞魄散
白义从不再理会他,直接对江长安道“你说,事情究竟有何隐情”
江长安呼吸喘了几口粗气,神色悲苦,道“方才姬总天监以晚辈先行逃走这一点来置问白前辈,那晚辈就从这一点开始说起”
他的双眼如同饿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老者,手指指着“这一切正是姬缺的计谋若是不演出在风幽境外那一出苦肉计,佯装成我重伤离去的模样,我何来的机会焚毁这神田”
“江长安你血口喷人”姬缺气的发抖,尽管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直接将屎盆子扣到了他头上
“听他说下去”白义从冷冷道。
江长安继续说道“姬缺与我说的计划就是如此我离开之后,白长老一定是想要追回我来着,但是姬总天监一定会以风幽境的借口噱头吓住白长老”
白义从立时臊红了老脸,跳脚道“屁话老夫岂能这那什么狗屁风幽境给唬住老夫只是只是担心贸然进入弥沙海中了姬老头的计策,才一直跟在身后。”
江长安道“不错,所以如此一来白长老就被这老狐狸钳制住,我也就有机会先行一步焚毁神田”
白义从转身看向姬缺“姬总天监,这一切当真是这样吗”
“白长老切勿听信这小子所言,根本没有的事情,老朽当时下手没有留任何情面,真是一招毙命所打去”
白义从冷笑“一招毙命未必吧老夫看这小子身体比你我都要硬朗,这就是你毙命的一招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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