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长老作为内门最出名的十大长老之一,自然不可能在李博通和鸠摩智之间选择战队,他刚才的话,仅仅是响应李博通的话罢了,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李博通也没指望洪兴长老站在他这边,待洪兴长老说完后,他继续说道:“我通天院待罪弟子白宸虽然并非正式弟子,也不应该修炼宗门战诀、战技,但他所掌握的战诀、战技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这又怎么能算得上违规呢?难不成,你要削掉他的耳朵不让他听别人说,或者缝上别人的嘴,让人口不能言吗?”
不得不说,李博通在嘴皮子方面的确要强上鸠摩智几分的,这番话说的旁人忍不住摇头发笑,暗道李博通还真的是能言善辩。
相比之下,鸠摩智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闻听到李博通的话,他哼了声就要反驳,但李博通压根没给他机会,继续说道:“鸠师兄,我知道你一向大公无私、秉公办事,但作为师弟,我还是想劝你,做人要宽宏大量一些,否则,只会让人生厌!”
“你!”李博通明里暗里贬低的话,让鸠摩智的怒气有些压制不住了,豁然起身,指着李博通就要反驳,旁边的洪兴长老看不下去了,喝道:“坐下!”
对洪兴长老,鸠摩智还不敢太过放肆,闻言坐了下来。
洪兴长老便哼道:“身为外院的院主,当着这么多后辈弟子的面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成何体统?传出去,我衡山派颜面何存?嗯?”
一声重哼,让李博通和鸠摩智都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在各自的院中算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但面对洪兴长老,两人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洪兴长老的呵斥。
当然,洪兴长老也并非存心要让他们下不来台,眼见两人不说话了,他的脸色也缓和不少道:“我知道你们两人彼此有些过节,照理说,我不应该搀和你们的事,但作为内门长老,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两个,你们的过节不能牵扯到宗门,你们明白?”
“明白!”李博通很干脆的说道。
鸠摩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点了点头。
其实旁人都听得出来,洪兴长老这话重点是在敲打鸠摩智,因为鸠摩智之前三番两次针对白宸的话着实有些小心眼
白宸偷盗聚灵液的事毋庸置疑,犯的是死罪,李博通把他送进试练大阵虽不是要放过他,但也有网开一面的嫌疑,鸠摩智质问还算正常,但后面质疑白宸修炼本门战诀就有些过分了。
正如李博通所说,白宸是从他人口中听到本门的战诀和战技,而后自我修炼成的,并非是从宗门藏宝阁偷来战诀、战技修炼的,他虽然违反了宗门规定,但情节并不严重。
而站在宗门长老的角度,白宸算得上是一位有前途的天才弟子,对于天才弟子,他们总是会宽容许多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会跟一个普通弟子过不去。
包括洪兴长老在内,大部分长老和院主对白宸偷学宗门战诀、战技的事都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理看待的,反正他本就是戴罪之身,能不能走出试练大阵还是个未知数,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谈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事了。
偏偏鸠摩智因为李博通的缘故,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和白宸的身份,试图通过针对白宸来发难李博通,看在别人眼里,他的行为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若非如此,洪兴长老也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敲打他!
当然,鸠摩智也不傻,片刻后醒悟过来,他连忙冲着洪兴长老说道:“洪师兄教训的是……其实我和李师弟不过是理念之争罢了,并没有什么恩怨过节,更不会牵扯到门派,你说是吧,李师弟?”
鸠摩智看向李博通,李博通心里冷哼,他和鸠摩智根本不是什么理念之争,就是纯粹的恩怨过节,但在这种场合,他自然不会说出真实的心里想法,闻言点头道:“鸠师兄说的是!”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老夫还是那句话,你们的恩怨万不可带到宗门中来,否则,别怪我执行门规。”洪兴长老冷冷的说了一句,李博通和鸠摩智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任天娇看着面前的白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还是白宸率先开口道:“任小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弟子在这里听着呢!”
“哼,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呢?”任天娇瞪着眼道。
白宸苦笑,“任小姐的心理,弟子又怎么能明了呢?”
“我不信!”任天娇哼道:“我对你如何,我不信你心里没有分寸!”
白宸不说话了,他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任天娇对他的情谊,只是他对任天娇始终没什么感觉,并非是说任天娇不好,而是他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再告诉他
不能相信女人!
他不知道这个声音为什么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但显而易见的,这个声音对他的影响的确很大,以至于他就算能感受到任天娇对他的好,对他的感觉,也难让他接受。
此时,面对任天娇的咄咄逼问,白宸叹了口气直言不讳道:“任小姐对弟子的好,弟子很清楚,但弟子不能给任小姐什么承诺,弟子要进试练大阵了,生死难料……弟子只能说,感谢任小姐的厚爱,更多的,请恕弟子难以承诺!”
这话说的还算合情合理,但停在任天娇的耳朵里,却是有几分绝情,她呆呆的看着白宸道:“你这是拒绝我了吗?”
白宸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答案。
任天娇脸色瞬间,死死的瞪着白宸,半晌无言。
直到洪兴长老催促她离开的时候,她才冷声开口,道:“白宸,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了!”
话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之后,不给白宸说话的机会,任天娇转身就跑。
任凭任天野在后面叫她也没有理会。
任天野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早就知道,任天娇迟早会面临这一幕的,白宸那小子真要想接受任天娇的话,之前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拒绝她的好意了。
不过任天野也有些意外,白宸为什么会多次拒绝任天娇,他就那么看不上自己的孙女?
当然,意外归意外,任天野并不会因为此就对白宸有恶感,相反,他对白宸的好感更甚了,最起码,白宸并没有因为任天娇的身份而打算利用她。
只这一点,他就要强过宗门中不少弟子。
“任师弟,天骄那丫头没事吧?不然的话,你过去看看吧!”洪兴长老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但没有太伤心,转而冲着任天野说道。
“没事的师兄!”任天野摇头。
对自己的这个孙女,他还算了解,知道她只是被拒绝一时想不开罢了,没什么事。
洪兴长老闻言也不在多问,起身看向下方的一众弟子朗声道:“关于试练大会,你们应该已经很了解了,我在这里不再赘述。我要说的只有一点,若自知不敌,就捏碎你们手腕上的黄符,到时候自会有人前去接你们,但这也意味着你们没有了成为精英的机会!明白吗?”
“明白!”一众弟子齐齐回道。
白宸这才发现,其他参与试练的弟子手上都有个黄色的符咒,这个符咒就是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只要捏碎符咒,就会有长老进阵救出求助的弟子。
试练大阵绝非善地,进阵的人只有杀人或者被杀一路,但他们毕竟是衡山派千挑万选出来的弟子,十数万人,总不能全死在阵中,故而,衡山派才想出这种方法。
一般情况下,遭遇到无法匹敌的对手后,只要主动投降,并且捏碎手上的符咒,便可保命。
当然,捏碎符咒的后果便是无法再继续试练。
但这种符咒,白宸并没有,李博通也没用给他的意思,开始的时候,白宸还有些不解,不过转眼间他就想明白了,他是戴罪之身,进阵是受罚,而非单纯的试练。
他能出阵,就算是将功补过,死在阵中,也算是赎罪,自然不可能给他救命用的符咒。
想通了这一点后,白宸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旁的李博通注意到他的表情后,也没有说什么。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白宸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他也无法左右。
洪兴长老可没有理会白宸和李博通,话说完后,便冲着旁边的一名衡山派弟子点头道:“开始吧!”
那名弟子答应一声,手中的令旗一扬,便见几道禁制符咒打了出来,接着,虚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口则是漆黑一片那里便是圣山内部,此次的试练之地了。
“你们可以进去了!”那名弟子说了一声,那些参与试练的弟子便齐齐往石门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