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霜毁容一事,在这次朝堂后就这样被耽搁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王上让冷雪来去查,而冷雪来好像早已知晓一切,但是就是不戳破这层窗户纸。
好在苏茜霜的脸在一点一点的好转,虽然不可能恢复的与原来一模一样,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冷殿的人眼里,冷殿下还是会隔三差五地去侧殿宠幸各位小妾,雨露均沾。也就白木霜知道那不过是冷雪来的替身吧。
只是那苏茜霜毁了脸,不宜侍寝,所以这“雨露均沾”并不包括她。如此一来,她的脾气便越发不好了。
……
长原可是好多些日子都没有回冷殿了。
这天,当长原来到冷殿的时候,白木霜才突然想起他来,自己好像与他好久未见了。<i></i>
此次一见,白木霜朝着他微微笑了笑。这一笑让长原觉得甚是开心,心下觉得这小姑娘的心结算是解开了。
白木霜这一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长原之前如此帮她,而自己却一直对他十分冷漠,实在是很对不起他。
待长原刚刚进入书房,白木霜就发现主殿门口站着苏茜霜。
苏茜霜的脸毁了,如今出门行走,脸上都带着一抹方帕。她的旁边还跟着自己的贴身婢女,那婢女的手上端着苏茜霜亲手做的吃食。
白木霜四人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些日子冷雪来都没有去她的房里,而她的脸也渐渐在好转,所以她便常来这里给冷雪来送一些自己亲手做的吃食。
各个侧殿都知道冷雪来在书房时不喜别人打扰,这敢来的也就只有她了。<i></i>
在别人看来,冷雪来兴许看在她毁容的份,所以默许了这件事。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让这里安稳一些,好让那些自以为在暗地里的人再此出招。做的事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不想,这苏茜霜路过白木霜的时候,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白木霜心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就惹到她了。
这苏茜霜进了书房,又看了一眼长原,搞得长原莫名其妙。
这也引得冷雪来瞧了一眼长原,只不过冷雪来后来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苏茜霜退出了书房,长原才开始向冷雪来禀报事情。
“那边的人行动了,他们悄悄的在王上香熏中下药。”长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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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没有发现吗?”冷雪来问。
“好像没有……对方的人看的太紧,再加上王殿本来就守卫森严,我们没有办法将药换掉。”
“想办法查清是什么药。”
“是。”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渐渐浮出水面……
……
“不好了!不好了!”阿乔慌慌张张地跑到院子里来。
正在翻着音律的白木霜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还没见过阿乔如此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阿妹呢?”阿云从屋子里出来,担心的问。
刚刚是阿妹阿乔两个人一起结伴去的厨房,可如今竟然是阿乔一人慌张赶回来的。<i></i>
“我和阿妹刚刚从厨房端饭回来,谁知正好遇上了苏主子,她说平日里听下人们说她常常对她不敬,现在说着要将阿妹按在地上挨板子。阿妹让我赶快回来找你们,怎么办啊!”阿乔慌慌张张地将事情交代了一下。
阿云与白木霜听言,心里担心的紧,然后连忙与阿乔一起干过去。
阿妹这个丫头平日里就爱八卦,还喜欢直呼主子名讳,这下可好,让这苏主子给逮住了。
“今日苏主子见到你们的时候,阿妹可有说什么了。”她们一边赶去,阿云一边问。
阿乔答:“说了,她是从别的丫鬟那里知道的,还是上次那件是。她说当时是明主子去了莫主子殿里,明主子夸莫主子得到的赏赐好,然后莫主子心情好。之后在明主子的说法下,莫主子赏赐了胭脂给其他殿里,以证自己是四殿之首。<i></i>
那苏主子本来是不想用她给的东西,但因为知道这胭脂是殿下赐的,所以便试了一试。
阿妹刚刚笑话了她傻,用了莫主子赏的东西。而且还是直呼名讳的。一不小心给苏主子的婢女给听到了,然后苏主子就来了。”
阿乔一边跑一边说,气喘吁吁的。
“这个阿妹真不让人省心!”阿云说。
白木霜突然又发现,自己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阿云的话音刚落,三人便看到阿妹被两个婢女按在了地上。身边的饭菜散落了一地。
阿云三人注意到阿妹的两个脸庞都红肿了,想来刚刚定是被闪了好几掌。
苏茜霜的婢女手上的板子正要落下。<i></i>
阿云赶紧喊道:“等一下!”
阿云和阿乔迅速跪在苏茜霜的面前:“苏主子,阿妹年纪小不懂事,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吧!”
白木霜一下子就懵了,看到阿云与阿乔跪在地上,她尴尬的站在那里。
跪人?除了在获野的墓前跪过,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跪过。
苏茜霜不可思议的地看着白木霜:“哪里的狗奴才!”
白木霜还是没有跪,她实在没有想过要跪在苏茜霜的面前。
只是现在,阿云阿乔忽的一下子都跪下了,她才发现,平日里开开心心的几个小丫头早就已经将尊严、苦楚埋藏于心。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尊严,只求免去一次可能不会免去的惩罚,只为能够一生安稳。
她始终没能像她们一样……
阿云赶紧向苏茜霜解释:“阿霜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阿云感拽着白木霜的裙摆,让她赶紧跪下。
可是,白木霜无动于衷,她的腿软不下来,她来是为了救阿妹,可是现在她发现,她是在求人不要伤害阿妹。
就是这么的残忍。
她才发现,才真正理解阿云的担忧,真正理解她的小心翼翼。
白木霜还是没有跪。
“跪下!”苏茜霜身边的婢女冲着她喊道。
“阿霜?”苏茜霜眯着眼睛,一脸不屑的看着她,“你也配叫一个‘霜’字?真是大胆,敢与主子用同一个名字!”
苏茜霜的名字也有一个霜字,她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奴隶用和自己一样的字。
“我为何不能用?”白木霜问。
“有谁敢和主子同名,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