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将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吧
“摩云树高可万丈。”叶飞花没有抬头,依旧盯着手中的根茎。
杜冷秋仰头,看着高耸的树干,接天摩云,枝干参天。纵然他穿越无尽时空,所见所闻,树木中以此树称雄。
他没有见过神话中通天彻地的建木,也没有见过所谓的世界树,但想来两者与摩云树相比,也只在伯仲之间吧。
“这样高的树木,其根茎纵然穿透重重地壳,也难以供给其所需水分。摩云树的根须,吸纳的是水元世界的元气。”
“唯其如此,它才有这样雄伟的身姿。”
杜冷秋忍不住问道:“所以呢?”
“所以,看它的根茎,就可以推测到很多东西。”
“它的年轮,唔,准确的说不是年轮,而是日轮。看日轮的厚度,就可以推测出水元世界与此界的联系深度。”
“日轮越厚,说明水元世界越近,那么海平面升高越快。”说着,她扬手将根茎丢给了杜冷秋。
他对着树根的切面凝神望去,只见无尽的螺旋藏于其中。一层层,其薄如纸,若要分辨一张纸的薄厚,以他如今的状态尚显不足。
他神魂一动,双眸内神光大盛,那一层薄纸顿时厚如书籍,有的是大部头如《从零开始》,有的是薄薄五千言的《道德经》。
“原来如此!”
杜冷秋恍然若失,越是靠近外围,则日轮越厚,这便说明水元世界距离蓝星越来越近了。而观其趣事,日后必然更加接近,这说明海平面将持续升高,甚至有可能高到将所有的陆地淹没。
“看来,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叶飞花淡淡的道:“当然不多了。你看自己脚下。”
杜冷秋低头看去,地面居然有些湿润。他有些吐血,这特么的可是月球啊。永远都是荒凉似戈壁滩的月球。
他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承认了蓝星即将迎来没顶之灾的事实。
“也罢,将这个消息传遍全世界吧。”
杜冷秋转身飞翔,直奔蓝星。
北海。
不眠夜。
杜冷秋直面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将自己的分析一并透露。他相信,对方必然会作出正确的判断。
同时,杜冷秋飞临东部,勘察地形。他建议从北起燕山,过泰山,至长江入海口修筑一条高达八百米的撼海长堤,而沿着长江一线退后百里同样要修筑一条,以防海水倒灌。
总之,除了西部有天然的边界喜马拉雅山脉,西北有高达云天的高原阻挡之外,其余位置都要堆积长堤。
如此浩然无边的工程,即便是兔子有着基建狂魔的称号,仍旧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况且,这其中有一个极大的问题。
如今矿山荒野被大量的异兽占领,靠军队主动出击的话必然要消耗大量的士兵。偏偏第七纵队的野生士兵数量严重不足,根本无法形成牵制力量,这是一项痛苦的决定,也是对未来的一次赌博。
事情最终如何决定,杜冷秋没有参与,他只是站在纪念碑前方,看着一个个浮雕,它们神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深沉之爱。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
一道爆炸般的消息传遍长江两岸,长城内外。
国家即将修筑撼海长堤,长江南北都没有遗漏,但但计算长度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远超长城,况且长堤厚度超过三十米,高度超过八百米。
这种数字放在其他国家,足以压垮他们的国家经济。但对于兔子来说,这只能说是一种挑战。
但是,要水泥,需要矿山,而要矿山则需要清缴异兽。
国家一声令下,数十万军人驾驶战车战机直奔前线,血与火的战斗在无数山区轰然奏响。
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即便是杜冷秋已经进阶神通秘境,可面对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的力量依旧是微不足道。
他深深看了一眼北海,竦身一跃,直入云天,奔向了月球。
进入仙舍之后,杜冷秋径直开始为凝练天罡之气打基础。
可是在蓝星,兔子国的消息却招来了无尽的嘲讽。
无论是以灯塔自居的鹰酱,还是自命大国的白象,都在第一时间嘲弄兔子国的疯狂。作为一个大国,第一就是国土广袤,否则没有足够的战略纵身,在现代战争模式下很容易亡国。
比如说二战中的公鸡就是最典型的反面教材。而北极熊就是正面教材。
兔子是一根筋的,说要搞基建,就绝不会停步。无论是来自哪里的讥讽都只能让他更坚定。
等杜冷秋出关的时候,发现张灵翠正在写红色对联。她笔走龙蛇,字写的那个丑,叫人不忍目睹。
杜冷秋忽觉有些手痒。
作为一个写秃了数百根毛笔的资深写手,他自然而然的步行过去,问道:“怎么突然写起大字儿来了?”
张灵翠一转身看到杜冷秋,瞬间脸红,她反应飞快,一把压住自己的大字,却叫墨汁沾满了手掌。
“杜大哥,这都是叶姐姐的红纸和毛笔,我……我……”张灵翠有些语无伦次,但她夏一句话却叫杜冷秋愣住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
“新年?”杜冷秋的表情忽然呆滞。很久很久以前,杜冷秋都是独自一人过新年,听着或远或近的鞭炮声,其凄凉处无人可以诉说。
他缓缓点头,“原来是新年了,那确实需要贴对联。”叶飞花来自一个落后的古代社会,对联一般都是请村中的秀才写的,根本没有印刷这种说法。
杜冷秋捏住毛笔,凝神片刻,刷刷刷,笔意勾连,若水银泻地,一气呵成。
虽然有几个月不曾练字,但他没有半点手生的感觉。
作为修行上有所成就的人,他对身体的掌控超乎想象。每一根肌肉,每一根筋腱的动作都可以自如控制。
只要杜冷秋愿意,他可以模仿蓝星所有的宗师,如王羲之诸遂良的天价字帖,他可以轻松仿造。
可惜,如今这时代,已经没有了文艺工作者的生存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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