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冲站出来说话,不过是为了讨好出身自棋剑山的何欢,毕竟上等门派,谁不想巴结巴结一下?
但没想到,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
宁尘五指摊开的时候,这位瞬息而亡的尸体,突兀的坠落在近前。
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么淡淡得抬起头,凝视向一脸猝不及防的何欢。
此时此刻,现场一片森寒,无数眼神落向宁尘,既是惶恐不安,又是深感疑惑。
这家伙,到底什么人啊?
宰了蒋冲也就算了,还摆出如此漠然的态度?
甚至对棋剑山高徒何欢,一点敬畏都没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于这一点,让何欢心头微有恼意。
“你竟然杀了他?”
何欢脸色阴沉下去,对着宁尘呵斥道。
宁尘的视线撇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尸体,“你眼瞎?”
何欢,“……”
这口气,这态度。
哪里将棋剑山三个字,放在眼里?
虽说棋剑山的影响力,不及秋水剑谷,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亵渎和轻视的。
“你会为自己的嚣张行径,付出代价的。”何欢咬牙切齿道。
宁尘的笑容越来越明显,随后一针见血道,“说了这么多废话,怎么没见你为宗门正名而做出半点动作?怎么,不敢动手?”
“你……”
何欢身体前倾,看似就要出手压制对方。
其实,仅是轻微的动作一番。
然后立身于原地,寸步不敢接近。
他细细得打量着宁尘,一时半会还真不敢贸然动手。
能一只手就杀了蒋冲的人,绝对实力不俗,这要是打起来,胜负还得两说。
何欢虽然为人轻浮了一点,但理性还是有的。
暂时考虑清楚这些潜在隐患之后,何欢深吸数口气,看似理所当然道,“我不跟蛮横无理的人一般见识,同你交手,我怕污了自己的身份,哼。”
“再者,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两句话说完,这边一群拍马屁的年轻人,忙不迭得迎合道,“何欢师兄果然大人有大量,不出手可不是怕了人家,而是顾及身份。”
“那是自然,棋剑山走出来的高徒,岂会和无名之辈,一般见识?”
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尽显谄媚。
几句话赞美下来,何欢的脸色渐渐好转,嘴角也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正要挥手感谢众人理解。
宁尘的目光陡然一寒,渐而整个现场,泛起一阵杀意。
“你……”
最先预感局势不妙的何欢,身体猛然紧绷,尤其是头顶,忽然有股沉闷的气息,笼罩全身,以致于行动力都受到了限制。
而一群笑意连连的年轻子嗣,还没来得及收敛表情,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啪!
虚空,忽然泛起一道刺耳的脆鸣。
然而,一道身影以半圆弧度,轰得撞击出去,冲击力实在太大,周边都有些微的尘埃在搅动。
这……
“你这样的废物,哪来的底气为自己脸上贴金?”
宁尘双手负后,看着数十米之外,躺在地上,脸色青肿,嘴角喷血的何欢,冷漠得笑问道。
“噗。”
何欢挣扎起身,刚要反驳,张嘴又是一口殷红的血迹喷出。
肤色苍白,狼狈不堪。
“这……”
“一巴掌就扇得何欢师兄半死不活。”
先前向何欢拍马屁的一众年轻子嗣,此刻脸色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何欢,哪里是不屑与之交手。
根本就是没胆量和对方硬碰硬。
可惜,前面才抬起身份地位,现在立马就被打脸,而且打得那叫一个惨烈,根本就是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哒哒哒。
宁尘无视现场呆若木鸡的眼神,双手负后,踱着轻盈的步伐,徐徐靠近何欢。
何欢瞳孔收缩,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宁尘那一巴掌扇得太狠,几乎将五脏骨骼都震断了七七八八。
这种内在重伤,让何欢心里,一度震惊莫名。
最后,种种情绪都化为畏惧。
“以后没那个本事,就别嚣张跋扈,懂没?”
宁尘靠近何欢,然后右脚,很是不客气的踩在他的脸上,缓缓捻动。
半边脸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何欢,又是惊又是怒,慌乱之下,唯有张嘴警告道,“你得罪了我,棋剑山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远处,小彩旗,郑源,卓贤三人面面相觑。
虽然第一次来北方,但基本已经清楚,这片万里疆域,还真没几个人,敢壮着胆子和这位年轻的王者叫板。
何况,还是在毫无道理的情况之下。
花满楼畏惧棋剑山的金字招牌,可近前的宁尘,会将所谓的棋剑山看在眼里?
果不其然。
宁尘在听到何欢一席话,不但没有半点敬畏,反而咧嘴一笑。
“感觉你这样的人,还是杀了比较好,否则聒噪起来,太扰人心神。”
宁尘右脚陡然发力,顿时踩得何欢神色苍白,口鼻溢血。
四周,先前站出来,拍何欢马屁的年轻同辈,压根就没一个人敢吱声,几乎全都缩起脖子,躲得远远,生怕一不小心沾惹麻烦。
此地,已经靠近冠山书院的山门。
加上因为冠山书院刚才的动作,引起各路关注,所以这边人|流量非常大。
纠纷一起,部分心思活泛的年轻人,预感事情麻烦,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要闯出什么大祸。
于是一边通知书院,一边通知棋剑山的几位老祖宗。
各大门派的长辈,基本上都被冠山书院请到别处谈一些事情了,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应该要到供奉大典开始才会出面。
“哪来的小畜生,敢欺负我棋剑山的弟子?”
正当何欢痛苦挣扎的时候,现场再次泛起一股暴动,一道沉闷得呵斥,宛若雷鸣一般炸开。
渐而,全场躁动起来。
一位满头红发的老者,在四五位老头子的簇拥下,兴师动众的赶赴现场。
他精神抖擞,目光冷厉。
浑身更是泛起一股骇人的杀意。
“我师父来了,你……死定了!”
何欢躺在地上,艰难得咬住下唇,沉声恫吓道。
宁尘轻描淡写得撇了一眼何欢,露出满嘴笑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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