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鲁也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盯着白玉晨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与白重一般大,然而气质上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是他!”
一个吴鲁的跟班认出了白玉晨,立马贴到吴鲁的耳边低声说道。
“这人叫做白玉晨,是今天刚到白家的,听说还打败了童温志、付力图。”
“打败了童……!”
吴鲁听完忍不住惊叫出声,话音未完,赶紧捂住嘴巴,强作镇定。
眼睛再往白玉晨身上瞟了两眼,将信将疑。
白重就显得镇静不少。
这么多年,来找他麻烦的人很多,几乎是个人都要上来踩上他两脚。
有些人甚至都素未谋面,所以在他看来,白玉晨也不过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而已。
白玉晨站在中间,而两边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或许是等得太久了,屋内白重的母亲于氏这时候也忍不住打开门走了出来。
“重儿啊,你没事吧?我听着……”
她刚走出门,一眼望去就看到儿子身后的白玉晨,话音戛然而止。
望着白玉晨的模样,越看越震惊。
最后忍不住掩嘴惊呼。
“你是……轩哥的……呜呜……”
说没有说完,于氏已经难掩心中的激动,全然不顾脚上的疼痛,大步冲上前,将白玉晨一把抱在怀里。
其他人都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玉晨也手足无措,任凭于氏将自己紧紧抱住。
随着呜咽声渐渐消散,于氏终于放开了白玉晨,将他拉到跟前不断的打量着。
“你是轩哥的儿子吧,一定是的!太像了,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你是他的儿子!”
白玉晨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轩哥指的是自己的父亲白轩。
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当年白元山一家和自己父亲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否则白元山也不会冒着身死的危险也要帮助他们一家逃走。
同为白家族人,当年白轩与白元山之间,除了上下级关系,还有着极深的兄弟之情。
对于于氏的问题,白玉晨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伯母,我名字叫做白玉晨,您可以叫我玉晨。”
“白玉晨……玉晨……玉晨……这名字好啊,是你轩哥帮你取的,还是若雪帮你取的?”
“师父为我取的。”
“师父?”
于氏疑惑的看了看白玉晨的一身打扮。
此时白玉晨还是下山的那一副打扮,一身破旧的道服,没有什么装饰,简单且普通。
想来这些年白玉晨是在哪个道观学艺,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个问题。
“那么轩哥和若雪他们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白玉晨略显苦涩的摇了摇头。
“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了,这次回来正是为了他们而来,但是听说他们已经不在白家了。”
于氏听完,眼泪再次在眼中浮现,回忆起当年之事,至今依旧心头难平,忍不住又将白玉晨抱进了怀里。
“这么多年真的苦了孩子你了。”
白玉晨没有说话。
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的感受,若说苦,除了修炼的时候会有那种感觉,平日里师父待他也挺好的,这十年他过得还算惬意。
“咚!”
突然一声巨响,把白玉晨和于氏都惊醒了过来。
两人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白重突然破开屋门冲进了屋内,随后双手抱着一把木棍站在门口,指着白玉晨,怒目而视。
“是你!就是你们家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
白重大吼着,举着木棍就朝着白玉晨挥去。
这一记木棍力道虽不大,但是却包含白重多年来的怒火。
对于一位大武师来说,想躲过去简直易如反掌。
但白玉晨没有躲,也没有躲的意思。
他觉得这一记是他应该承受的,毕竟白重一家落得如今的地步与他家确实脱不了干系。
可是就在木棍将要落下之际,于氏却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双手张开挡在前面。
“重儿,住手!”
白重瞬间一惊,手中立刻收力,但是由于用力过猛,木棍已经收不回来了。
眼看着木棍就要打在母亲的身上,白重脸色瞬间煞白,紧闭双眼不敢看下去。
就在这时。
“砰!”
一声脆响,木棍在母亲的前面突然定住了,但是确确实实是打到了什么东西。
白重紧张的睁眼看去,母亲平安无事,长舒一口气,再顺着木棍望去。
他的眼中,白玉晨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跟前,没有挡也没有躲,硬生生的用头接住了他的这一棍。
刚刚眼中只有母亲,他完全没有看清白玉晨是怎么出现在身前的。
“你……”白重震惊的开口。
“我没事。”白玉晨淡然的拨开木棍。
另一边,于氏焦急的冲过来。
“啪!”
上来直接给了白重一巴掌,打得白玉晨和白重都是措手不及。
“重儿!你怎么能打少爷呢!”
“娘,我……”
白重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
支吾了两声,于氏便哭着将白重抱住,母子两人的哭声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白玉晨站在一旁,没有忍心去打扰。
“啪啪啪……”
随着一阵掌声响起。
吴鲁一边拍着手,一边笑着走了过来。
“好!好!好一场苦情戏!今天我也算是看到了一场好戏啊。”
目光扫过白重母子,然后落在了一直伫立不动的白玉晨身上。
“你叫做白玉晨是吧?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白家罪人的儿子,真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想不到那个大罪人的儿子竟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自己找回了白家!把白家害成这样,竟然还有脸回来?”
刺耳的话语传来,白玉晨也是从出神中清醒过来。
转身望着一脸戏谑的吴鲁,目光逐渐变冷。
他身体未动,真气已经荡开。
落叶飞旋,气随意定。
真气一放一收,只不过在转瞬之间。
但是吴鲁已经站在原地丝毫未动,笑脸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没了气息。
飞旋的落叶再次回到地面,吴鲁的身体则笔直的倒了下去,七窍溢血。
那两个跟着吴鲁来的小厮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立刻转身惊呼。
“死人啦!”
“杀人啦!”
“鲁哥被杀啦!”
一边惊恐的大叫,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跑去。
白玉晨没有阻拦,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