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集 神鬼之才周子阳
剑鱼雁脸色大变,她劝阻了大哥几日,没想到大哥还是为了几句流言蜚语而对父亲提出休妻。剑鼎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进去给剑振几拳头。
剑振悲愤的声音传出:“父亲!虎三丫不知廉耻,心机深重,若是把她留下,定然要有家宅不宁,是非不断,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剑氏啊!还有虎臣老匹夫,杀了我们剑府的侍卫,那可都是跟着父亲你们出生入死的老卒啊,这个仇恨难道不该报吗?三叔,你说是不是?”
“啊?”剑泉惊惶的声音响起,“老大,三叔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的事,莫要拉上三叔!”
“三叔,你”剑振噎了一下,又央求道,“父亲,您若是不肯我休妻,那就请把虎三丫带到乡下,我不想再看到她!”
剑阿冰冷的答道:“虎三丫不必回乡下,和剑配一起留在这帮五弟妹处理家事,你和剑泉跟着我去乡下,家中的事务以后都不允许你插手,地里的粮食不破千石,你们就一日不得离开农庄!”
“什么?”剑振尖声叫了起来。
剑泉也哀戚的道:“大哥,我啥都还没说呢,这,这可太冤了我啊!”
剑阿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把剑配许给许詹事的表侄,你想搭上二王子的关系,真是不知死活!许詹事的表侄嗜酒贪色,打死了四个小妾,你这是要把剑配往虎口里送!以后剑配的婚事你不必过问了,若无良配,我们剑氏养一辈子!”
剑泉弱弱的道:“大哥,婚姻之事,父母之-”
“滚!”屋内响起拔剑的声音,随后便见到剑泉和剑振连滚带爬的从书房内抱头逃出,剑泉的宽袖已然少了一角,可见剑阿是动了真怒。
剑泉和剑振没想到外面还有人在,更是羞臊的无地自容,连礼都不行,就掩面逃走了。剑鼎怒视二人逃窜的背影,冷哼一声就往外走去,周子阳道:“七公子去哪?”
剑鼎稚嫩的小脸紧绷着:“兵法先不学了,我就留在家里,看看哪个活腻了的家伙敢碰我四姐和嫂子!”
“七公子小小年纪竟然就懂怜香惜玉,将来定是个好男儿!”周子阳点头赞许,又感慨的吟诗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七公子,不做将军是好事。”
“哼!不管好男儿坏男儿,四姐和嫂子我是定然要保护的!”剑鼎撇嘴道,“我将来也定是要做大将军的!剑策太蠢,就先让他多学点兵法,免得将来我没有对手太无趣了!”
周子阳失笑道:“真是个骄傲的小孩!真的才四岁吗?”
剑鱼雁鄙夷的道:“周伯伯不要理他,七弟他被长辈们宠坏了,狂妄无知,夜郎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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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阿请周子阳落座,面带愧色的道:“让兄长见笑了,家门不幸,我愧对祖宗!”
周子阳摆手道:“以剑氏今时今日的权势,没有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已经是家风严谨,世家楷模了。有时候挨点骂,出点是非也不是坏事。”
剑鱼雁取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开始煮茶,周子阳笑道:“你们剑府有趣的地方是越来越多了,如今木德国的世家贵族若是不买几套茶具,表演一番茶道,都羞于待客。这炒出的茶叶清澈沁心,安神解乏,还特别贵,你们剑氏一门才俊,无所不通,真是让人羡慕。”
剑阿对周子阳的赞誉没有半分高兴,前人的优秀,更衬托后人的无能,冷声对剑鱼雁道:“以后不要再给你哥哥当背后军师,他没有当家主的才具气量,未来唯有剑策能护佑剑氏。你好好跟着你五叔母学习持家之道,将来嫁入周府后相夫教子,夫唱妇随,你自小就没有母亲,嫁给周艺后周府就是你的家,要全心全意侍奉,不得再参合剑氏的事!”
剑鱼雁手指颤动,绝美娇嫩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满心的不甘委屈都只能强忍,低眉答应道:“是。”
周子阳眼中带着愁绪,欲言又止,半晌后叹道:“剑阿,家中不是军营战场,孩子们也不是令行禁止的士兵,你对他们过于苛刻了,多听听他们自己的想法,随心而行不逾矩,言行从心不虚伪,便是好孩子了。”
剑阿闻言诧异,看着面色沉重的周子阳,抬手道:“鱼雁,你先出去吧。”
剑鱼雁心中惶恐不安,难道自己方才的表现让周子阳厌恶了?但父亲有令,她只能顺从的离开书房。
屋内只剩二人,剑阿问道:“子阳,你有什么心事?”
周子阳沉吟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直言道:“你曾问我何去何从,在我心中,你剑氏已经是冢中之人,刘章绝不会放过你们,我不想你们兵变,让木德百姓再面临刀兵灾祸,所以让你忍。关义归来,虎臣离心,只要刘章让二人代领大军讨伐,你们剑氏必死无疑!”
剑阿面容震怒,目光如剑一般刺向周子阳:“我忍是因为你周子阳胸怀鬼神之才,总能绝地而生!我对你的智慧从未怀疑!”
周子阳道:“我自然考虑过剑氏兵变,替换了刘章,但无论我如何推演,最终剑氏还是要败亡!”
剑阿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虽然心有余悸,但也沉静下来:“我若兵变,关义定会为刘章死战!”
周子阳摇头:“关义狂傲自负,我要取之不难,还余九分。”
剑阿又道:“宗主国曌不会坐视。”
周子阳道:“虽不能胜,却可自保,还余五分生机。”
剑阿握紧拳头,沉重的道:“子阳,断我剑氏生机的是诸子谷吗?”
周子阳点头道:“大王子的随从里有我的人,剑君商队所带回的诸国情报我也都认真研究过,这天下其实就是诸子谷的天下,几百年前若不是你的祖先放弃了一统,你们九荒剑氏就该是始皇帝血脉了。大国畏惧诸子谷,又无能力消灭诸子谷,只能拼命压制。你祖先还立下后代剑氏子孙不能为王为皇,否则天下共诛的誓言。你若篡位,就是与天下为敌,任刘章宰割至少不会牵连到百姓。”
剑阿眼里的怒意和不甘淡去,带着一丝希望道:“既然你今日坦白,可是有了对策?”
周子阳道:“刘章也知道这个誓言,他怕的是你剑氏挟大王子而令木德,成为无冕之王,除非大王子身死!但如今大王子已失王者之像,没有继位可能,你只要从此安心做个农夫,不再披甲上阵,待关义和虎臣崛起之后,剑氏必然再度被王依仗。王不灭你剑氏,是忌惮,是惜才,也定有一分半分的情义,恭喜!大喜!剑氏生矣!”
剑阿看着周子阳,沉声道:“剑氏生,周氏呢?”
周子阳站起身,作揖道:“你女儿绝色于世,天下无双,将来定是祸国的红颜,我儿周艺无福消受,这份亲事还是罢了吧!”